客廳里安靜了一瞬,半個身子都陷進的嚴浩翔終于掀起一點眼皮眸,底一片清明。
在聽見漸近的腳步聲后,嚴浩翔又立馬閉上眼。
賀峻霖端著已經(jīng)熬成奶白色的湯,臉色如常,絲毫不見剛才的慌亂與不知所措。
"嚴浩翔,"賀峻霖冷聲喚他,"起來喝湯。"
嚴浩翔悠悠睜眼,瞥了眼那碗,冷酷的吐出兩個字:"不要。"
……這人喝醉了怎么和個小孩兒似的!
賀峻霖壓下心底的不耐,坐下哄嚴浩翔喝湯—要不是看這段時間嚴浩翔對他的照顧,他今晚壓根不會出現(xiàn)在這兒。
嚴浩翔慢慢支起身體,一點點靠近賀峻霖,近到賀峻霖心底又開始出現(xiàn)那種慌亂感,他聽見他說:"學(xué)長,你真好看。"
學(xué)長?賀峻霖一下清醒過來,盯著嚴浩翔的目光深了幾分,"你為什么叫我學(xué)長?"他放緩了語氣,想要套話。
哪知嚴浩翔瞇眼笑起來,笑眼里藏著一絲頑劣:"親我一下,告訴你。"
賀峻霖徹底摔碗不干了,扔下嚴浩翔自生自滅,上樓去了。
在聽見關(guān)門的聲音后,嚴浩翔立馬坐起身,伸手拿過瓷碗,將這熱騰騰的湯喝了一大口。
香是挺香,就是沒放鹽。
即使這樣,嚴浩翔仍是堅持喝完了這碗寡淡無比的湯。并在里面嘗出了愛情的味道。
樓上,賀峻霖回到房間才想起來自己的電腦還在樓下。算了,明天再拿,他有些煩躁地關(guān)了燈,至于那聲"學(xué)長".……應(yīng)該是把他錯認于學(xué)生時代喜歡的人了。
奇怪,為什么在遇到嚴浩翔之后,他的冷靜總是不改自破。
第二天,賀峻霖照常下樓,在看見餐桌邊的修長身影時卻是目光一頓: 這人昨晚醉了酒,今早還起的比他早?
那道身影似是感受到身后的目光,轉(zhuǎn)身與賀峻霖對視上,旋即揚起一個溫柔的笑。
今天的早餐是餛飩,"昨晚的湯很好喝。"嚴浩翔先開口,賀峻霖看他,他眸底有淺淺的笑意,"話說,那湯是你特地為我熬的嗎?"
"是,"賀峻霖認的坦蕩,"本來昨晚想做頓飯給你嘗嘗,誰想你有事,就改熬了湯等你回來喝。"
嚴浩翔的關(guān)注點在那個"等"字上,想到賀峻霖是專門熬了湯等他回來的,他腦子里就噼里啪啦的放煙花。
賀峻霖瞄了一眼暗自傻樂的嚴浩翔,心想幸虧沒問醉酒之后的事。
早餐結(jié)束前,賀峻霖說:"你以后可以不用在我加班的時候特地送飯過來,太麻煩。"
嚴浩翔優(yōu)雅的擦過嘴,慢條斯理的回道:"沒事,我不嫌麻煩。"
賀峻霖覺得自己還得說明白一點:"不是,我是說,既然只是合約關(guān)系,便只須履行合約就好,不必做到這種程度,畢竟你我之間并無感情 。"
對方終于沉默,垂著眸子似是在思考。就在賀峻霖想著要不要再解釋點什么,對方接語出驚人:"你怎么知道就沒有感情?"
賀峻霖怔了一下,旋即鎖眉看向?qū)γ妫簩γ娴娜松裆J真,一總也不像在開玩笑。
他的聲音驟然冷下來:"至少我現(xiàn)在沒有,嚴總。"
賀峻霖起身離開,動作干凈,連背影都透著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