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掉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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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檔這是上面的意思。

搭檔的聲音有些發(fā)抖，槍口卻穩(wěn)得可怕。

他坐在倉庫的舊木箱上，低頭笑了笑。組織要清理他，無非是因為他太干凈——干凈到連高層那些骯臟交易都看不下去。他從不殺無辜的人，從不碰小孩，從不為了錢出賣底線。

在這個行業(yè)里，有原則的人，活不長。

奈爾我知道。

搭檔你不問問為什么？

搭檔的呼吸急促起來。

他抬頭，看著對方那雙總是躲閃的眼睛，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奈爾問什么？問你是不是也投了贊成票？

他聳聳肩

奈爾算了，反正我也累了。

搭檔的手指扣在扳機上，卻遲遲沒有動作。

搭檔……你可以選。

最終，男人啞著嗓子說

搭檔毒藥，或者子彈。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酒杯，琥珀色的液體映著倉庫頂燈的光。氰化鉀，死得快，不算痛苦。

奈爾酒挺好。

他伸手去拿

奈爾至少像回事。

酒杯抵在唇邊時，搭檔突然開口

搭檔等等。

他挑眉。

搭檔你…

他看到他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搭檔你就沒什么想說的？

他想了想，忽然笑了。

奈爾有。

他說

奈爾上次任務(wù)，和你藏在衣柜里的時候，你呼吸聲太大了。

搭檔僵住。

奈爾再這樣下去，遲早會死。

他仰頭，一飲而盡

奈爾改改吧

劇痛從喉嚨燒進肺里時，他聽見搭檔崩潰的喊聲，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

奈爾(真吵啊…)

黑暗吞沒意識的最后一刻，他恍惚看見搭檔跪在他面前，眼淚砸在他已經(jīng)失去知覺的手上。

——然后，世界重新亮了起來。

莫麗亞瑟，快看，又是一對可愛的雙胞胎！

刺眼的光線里，一張陌生女人的臉湊近。紅發(fā)，雀斑，眼睛里盛著他從未見過的溫度。

亞瑟黑頭發(fā)？

一個紅胡子男人湊過來，胡須蹭得他臉頰發(fā)癢

亞瑟莫麗，我們家祖上有黑發(fā)基因嗎？

莫麗有什么關(guān)系？

女人——莫麗·韋斯萊——用鼻尖輕蹭他的額頭

莫麗他和羅恩都是完美的寶貝。

他——現(xiàn)在該叫奈爾·韋斯萊了——僵在襁褓里，大腦一片空白。

奈爾(…什么鬼？)

旁邊的小床上，另一個紅發(fā)嬰兒正哇哇大哭，小手胡亂揮舞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

溫暖得幾乎燙人。

奈爾(……算了，先活著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