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浩翔“釣龍蝦的網(wǎng)呢？”

嚴浩翔從廚房探出頭，嘴角沾著點灰塵，

嚴浩翔“我記得去年藏在柴房了?！?/p>

兩人鉆進堆滿舊物的柴房，蛛網(wǎng)纏在鼻尖上。

林嘉善在木箱里翻出個生銹的鐵網(wǎng)，突然摸到個硬紙殼——是爺爺?shù)南鄡?，里面夾著張泛黃的紙條，寫著“池塘東邊的淤泥里，龍蝦最多”。

字跡歪歪扭扭，是爺爺生病后寫的。

嚴浩翔湊過來看，忽然笑了，

嚴浩翔“他就是怕我們釣不到，偷偷做了標記。”

他指尖劃過照片里爺爺?shù)男δ槪?/p>

嚴浩翔“等下我們?nèi)ピ囋?，說不定能釣一桶?！?/p>

傍晚的池塘泛著金紅的光，蜻蜓停在網(wǎng)兜的竹柄上。

林嘉善蹲在岸邊穿蚯蚓，指尖被黏糊糊的土裹著，嚴浩翔突然把自己的手套摘下來給她，

嚴浩翔“別弄臟了，你還要畫畫。”

第一只龍蝦上鉤時，夕陽正落在水面，把兩人的影子泡在金紅色的水里。

林嘉善舉著網(wǎng)兜歡呼，沒注意腳下的青苔，嚴浩翔伸手扶住她，兩人一起摔在草地上，笑聲驚得龍蝦“啪嗒”掉回池塘。

嚴浩翔“笨蛋?！?/p>

嚴浩翔揉著她被草扎亂的頭發(fā)，耳尖在暮色里紅得發(fā)亮。

-

回到老宅時，暮色已經(jīng)漫過窗臺。

泡面的香味飄滿屋子，林嘉善忽然想起別墅里那些精致的晚餐，刀叉碰撞間全是算計，倒不如這碗熱湯面，混著蠟燭的煙火氣，暖得人心頭發(fā)燙。

林嘉善吸著面條說，

林嘉善“張真源的明信片，背面畫了瑞士的雪山，他說等我們成年，就帶我們?nèi)セ??！?/p>

嚴浩翔把自己碗里的蛋花夾給她，

嚴浩翔“等不到成年，明年暑假就去?！?/p>

他頓了頓，聲音輕得像燭火的呼吸，

嚴浩翔“我查過了，瑞士的高中也有美術(shù)課，不比加拿大差。”

林嘉善抬頭時，正撞見他飛快移開的目光——落在她沾著湯汁的嘴角，像被燙到似的縮了縮。

…

閣樓的吊扇轉(zhuǎn)得慢悠悠，

林嘉善蜷在鋪著舊床單的小床上，看嚴浩翔蹲在地板上整理畫具，月光從他身后的窗戶漏進來。

林嘉善“顏料盒拿給我用下?！?/p>

她忽然開口，聲音在安靜的空氣里有點發(fā)飄。

嚴浩翔回過頭時，發(fā)梢的碎光恰好落在她臉上。

他把顏料盒遞過來，指尖不小心蹭過她的手背，像被燙到似的猛地縮回去，耳尖紅得發(fā)亮

嚴浩翔“……夠得著嗎？”

林嘉善沒說話，只是翻開畫本。

樓下忽然傳來野貓的叫聲，林嘉善下意識往床邊挪了挪。

嚴浩翔正往杯子里倒涼白開，聽見動靜回頭看她，喉結(jié)輕輕滾了滾，

嚴浩翔“怕嗎？”

嚴浩翔“我…我可以睡地板?！?/p>

林嘉善“不用?！?/p>

她把被子往他那邊推了推，布料摩擦的聲音在夜里格外清晰，

林嘉善“床夠大?！?/p>

吊扇的風帶著點夏末的熱，吹得兩人之間的空氣都發(fā)黏。

嚴浩翔躺下時，離她的膝蓋只有一拳遠，能聞到她發(fā)間的洗發(fā)水味——和別墅里用的不一樣，是超市買的檸檬味，便宜，卻比那些昂貴的香氛更讓人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