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走到書桌前坐下,拿出抽屜里的筆和紙。
寂寥的蟬鳴在窗外隱隱響起,夏夜的灼熱在雨后一掃而空,樹葉的剪影借著月光投射在桌上……
林七夜提著筆,坐在桌前,一動不動。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輕輕落筆,在紙上寫下第一行字。
"至姨媽,楊晉……"
寫完信后的林七夜躺在床上,看著手上的勿忘我戒指,回想著今天的遭遇,圣予殊的身影在他的腦海中久久徘徊…
……
次日一大早,林七夜就帶著信,和圣予殊一起去了事務(wù)所。
老城區(qū)。
樓下偷偷通過窗戶看著陳牧野和吳湘南假裝征兵辦,和姨媽楊晉極限拉扯的林七夜,眼神落寞不舍。
時刻關(guān)注著林七夜的圣予殊察覺到了林七夜的氣息不太對,于是默默上前牽住林七夜的手。
“你要是想他們,以后可以常回來看看?!笔ビ枋廨p聲安慰道。
林七夜回過神,下意識緊了緊相握的手,搖搖頭輕聲說道:
“還是不了,我怕會給他們帶來危險?!?/p>
聽此,圣予殊不再說話,只是默默陪在他身邊。
"該走了。"
陳牧野走下樓,拍了拍林七夜的肩膀,說道。
林七夜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陽臺上的姨媽,輕聲開口,"怎么樣?"
"她信了。"
"那就好……錢給了嗎?"
"給了。"陳牧野頓了頓,"那是你所有的補(bǔ)貼和透支的一年薪水,把這些都給他們了,你怎么辦?"
"這些年我自己存了點(diǎn)錢,省著點(diǎn)用,過一年沒問題。"
“沒關(guān)系,我的錢就是七夜的錢?!闭驹谝慌缘氖ビ枋馔蝗徽f道。
眾人沉默了,神色各異的看著林七夜。
‘好小子,這就吃上軟飯了?’
看著眾人打趣的眼神,林七夜難得羞紅了臉,用另一只手連忙表示道:“沒有沒有…”
………
"叮咚——?dú)g迎光臨!"
清脆悅耳的電子音響起,林七夜推開事務(wù)所的大門,讓圣予殊先進(jìn)去,而后自己才跟進(jìn)去。
剛進(jìn)門,他就愣在了原地。
只見事務(wù)所的店面的沙發(fā)上,正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奶奶,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扶著老花鏡,正手舞足蹈的描述著什么。
"……啊我跟你說?。∥疫@個老伴啊,他平四不四這個樣子嘚!
以前他跟我粗去的四候哇,他都會拉著歐滴手,生怕歐粗現(xiàn)什么意外,從上周開始,他就八這個樣子嘞!
他啊!肯定四外面有別的女愣嘞!"
在她的對面,紅纓正托著腮幫子,聚精會神的聽著,時不時還驚訝的回答:
"???他真的這么過分啊?"
"嗯嗯,我覺得奶奶您說的對!"
"好過分啊他!"
"放心吧,這件事,我們事務(wù)所管定了!"
"……"
在她的旁邊,溫祈墨也一本正經(jīng)的坐在那,保持著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
"我覺得奶奶您說的對……"
"我覺得紅纓你說的對……"
"對,我覺得你們說的都對……"
見林七夜茫然的牽著圣予殊站在門口,溫祈墨給了他一個眼神,站起身跟著林七夜走到了店面后。
紅纓還坐在那,興致勃勃的和老奶奶聊天。
"這……這是什么情況?"
林七夜牢牢牽著圣予殊跟在溫祈墨后面。在進(jìn)入地下室的樓道中,林七夜終于忍不住問道。
"嗯?正常的工作啊?"
"我以為這上面的店面只是個偽裝,居然真的有生意?"
"七夜啊,你還是不夠了解啊。"溫祈墨拍了拍他的肩膀,"滄南這座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神秘事件確實(shí)會發(fā)生,但一年里也就那么五六次。
你說我們這群人在這,平時沒神秘事件處理的時候,除了訓(xùn)練就是聊天吹牛,得多無聊?"
"所以,你們還拓展了幫人調(diào)查婚外情的業(yè)務(wù)?"林七夜的表情十分古怪,"還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奶奶?"
"老人家今年六十了。"
"……"
"你看啊,平時接一些不痛不癢的小委托,既能找點(diǎn)事做,又能賺點(diǎn)外快,多好!"
"這樣……"林七夜若有所思,"那除了調(diào)查婚外情,咱還有什么別的業(yè)務(wù)嗎?"
"有,業(yè)務(wù)范圍很廣,非常廣!"溫祈墨的眼睛亮了起來,"幫人家救上了樹的小貓小狗,上門給初中以下的小朋友補(bǔ)習(xí),給需要幫助的人提供法律援助,順手解救被拐賣的孩童,有時還蒙著面去制服搶銀行的歹徒……"
"等等,這業(yè)務(wù)范圍廣的有些過頭了吧?"林七夜瞪大了眼睛,"救援,教育,法律,兩性關(guān)系,連警察的活你們都搶著干?"
"常規(guī)操作。"
"我突然有些好奇,你們之中誰會法律?"
"冷軒,他在加入守夜人之前,是政法大學(xué)法學(xué)博士。"
“……”
……
三人走到地下活動空間,溫祈墨拍了拍林七夜的肩膀,又看了一眼他旁邊的圣予殊,"去吧,隊長和老趙就在前面走廊的盡頭等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