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shí)間被無限拉長、凝滯、碾碎。
冰冷的木質(zhì)椅面緊貼著她滾燙的臉頰,淚水早已將那一小塊木頭浸得深暗。可臉頰的灼熱,遠(yuǎn)不及臀尖上那只大掌帶來的、滅頂般的沖擊!
那滾燙的溫度,像熔巖般透過薄薄的、被冷汗浸濕的校服裙布料,兇猛地烙印在她最羞恥、最脆弱的部位。清晰的掌紋輪廓,帶著薄繭的粗糲感,還有那幾乎要將她臀骨都按進(jìn)椅面里的、不容置疑的力道——這一切感官信息如同海嘯,瞬間沖垮了她所有的思維堤壩。
不是戒尺冰冷的木頭。
是他的手!
顧凌澈的手!
這個(gè)認(rèn)知帶著毀滅性的力量,在她空白的腦海里反復(fù)炸響!那股從尾椎骨竄起、沿著脊柱瘋狂燎原的電流,讓她渾身每一個(gè)細(xì)胞都在尖叫、戰(zhàn)栗!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臀尖的肌肉在他掌心下不受控制地、細(xì)微地痙攣著。
空氣是凝固的鉛塊,沉重地壓在兩人身上。窗外最后一絲天光徹底隱沒,教室陷入一片粘稠的、令人窒息的昏暗。唯有他懸停在半空中的戒尺,尺身在微弱的光線下泛著冰冷幽暗的光澤,與他那只緊貼在她臀上、散發(fā)著驚人熱度的掌心,形成了最極致、最詭異的對峙。
許婧柔僵伏著,連顫抖都忘記了。她像一尊被施了石化咒的雕像,只有紊亂到極致的心跳聲,如同擂鼓般在死寂的空氣中轟鳴,震得她自己耳膜發(fā)疼。呼吸被死死扼住,每一次微弱的抽氣都帶著無法抑制的哽咽。
顧凌澈的手掌,依舊重重地、滾燙地覆壓在那里。紋絲不動(dòng)。
時(shí)間仿佛過去了一個(gè)世紀(jì),又或許只是短短幾秒。
終于,覆在她臀上的那只手,極其細(xì)微地動(dòng)了一下。
不是撤離。
而是……指尖無意識地、帶著一種連主人都未曾察覺的力道,微微收攏、嵌入了那團(tuán)柔軟緊繃的肌理。
許婧柔唔!
許婧柔猛地倒吸一口涼氣,被這突如其來的、更深層次的掌控感刺激得渾身劇顫!破碎的嗚咽終于沖破了喉嚨的禁錮,帶著極致的羞恥和一種無法言喻的悸動(dòng),逸散在凝固的空氣里。
這聲嗚咽,如同投入滾油的水滴!
顧凌澈懸在半空、握著戒尺的手,猛地一顫!尺身發(fā)出細(xì)微的嗡鳴。
那只覆在她臀上的滾燙手掌,也如同被這聲音燙到,猝然間爆發(fā)出更大的力道!五指狠狠收緊!像是要捏碎什么,又像是要抓住什么即將失控滑落的東西!
許婧柔呃啊……
許婧柔痛得悶哼出聲,身體因?yàn)槟求E然加劇的鉗制而猛地向上彈了一下,卻又被他掌心巨大的力道死死按回椅面!巨大的屈辱和一種滅頂?shù)?、被徹底掌控的奇異感覺讓她眼前發(fā)黑,淚水洶涌而出。
就在這瀕臨崩潰的邊緣——
顧凌澈的喉間,發(fā)出一聲極其壓抑、極其嘶啞的低吼,像是野獸受傷后的咆哮,裹挾著濃重的、無處宣泄的狂暴和一種更深沉的……混亂!
那只滾燙的手掌,終于如同被烙鐵灼傷般,猛地抽離!
**“啪嗒!”**
是戒尺掉落在地板上的清脆聲響。
緊接著,是椅子腿被粗暴撞開的刺耳摩擦聲!
許婧柔還來不及從那驟然消失的滾燙鉗制中喘過氣,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猛地拽了起來!
天旋地轉(zhuǎn)!
顧凌澈攥著她的胳膊,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將她整個(gè)人從椅面上硬生生地提了起來,粗暴地扳轉(zhuǎn)過來,讓她被迫面對他!
昏暗的光線下,她淚眼婆娑地對上了他的眼睛。
那雙深不見底的墨色眼眸,此刻翻涌著駭人的驚濤駭浪!暴怒!戾氣!還有……一種被徹底撕開偽裝、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近乎狼狽的恐慌!他的呼吸粗重而灼熱,胸膛劇烈起伏,額角甚至暴起了細(xì)微的青筋。濕透的額發(fā)凌亂地貼在蒼白的皮膚上,緊抿的薄唇毫無血色,下顎繃得像一塊即將碎裂的寒冰。
他死死地盯著她,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刃,在她臉上、在她哭得通紅的眼睛、在她沾滿淚痕的狼狽臉頰上狠狠刮過。那眼神兇狠得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
空氣里只剩下他粗重壓抑的呼吸和她無法控制的抽泣。
他攥著她胳膊的手,指關(guān)節(jié)捏得咯咯作響,力道還在不斷收緊,仿佛那是他唯一能抓住的、不至于徹底失控的錨點(diǎn)。
許婧柔痛得臉色煞白,卻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絕望地、驚恐地看著他眼中那片足以吞噬一切的駭人風(fēng)暴。
終于,顧凌澈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從緊咬的牙關(guān)里,擠出一個(gè)破碎的、帶著血腥味的字眼,裹挾著滔天的怒火和一種更深的、連他自己都恐懼的東西,狠狠地砸在她臉上:
顧凌澈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