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與孫悟空并肩而行,踏過山脊間的薄霧。金猴雖已答應隨行,但那份桀驁仍未完全收斂,步伐間帶著幾分試探與審視。
一路上,二人沉默居多,唯有風掠過林梢的沙沙聲相伴。直到一處斷崖邊停下歇息,玄奘才緩緩開口:“大圣,這一路西去,不知你心中可還有疑惑?”
孫悟空冷哼一聲,盤腿坐在一塊青石上,一手搭著膝蓋,一手把玩著金箍棒:“你倒是沉得住氣。我問你,你既說是滅佛逆天改命,那憑什么覺得自己能成?”
玄奘目光微斂,道:“憑的是這世道的不公,憑的是人心所向,更憑的是……系統(tǒng)之力。”
“系統(tǒng)?”孫悟空眉頭一挑,“就是你用來解封我的那玩意兒?”
玄奘點頭,將體內(nèi)“西游殘憶復蘇系統(tǒng)”的波動引導而出,一道淡金色的光紋在他掌心浮現(xiàn),映照出一段模糊的記憶碎片——那是關(guān)于金蟬子的片段,也是他如今身份的核心線索。
孫悟空盯著那光紋看了片刻,忽然嗤笑:“就這點力量,也敢和如來叫板?”
“眼下自然不夠?!毙侍谷坏溃暗矣袥Q心,也有計劃。更重要的是,我愿與你共進退。你被壓五行山五百年,若說對佛門沒有怨恨,我不信;若說你甘于屈服,我更不信?!?/p>
孫悟空眼神微動,低頭望著手中微微顫動的金箍棒,似在回憶那段被鎮(zhèn)壓的日子。半晌后,他緩緩開口:“當年我鬧天宮,不是為了什么天下蒼生,只是看不慣那些高高在上的嘴臉。他們說我狂妄自大,卻不知我只是不愿跪著做人?!?/p>
玄奘靜靜聽著,沒有打斷。
“后來如來來了,說我是妖,是禍亂三界的罪人?!睂O悟空聲音低沉,“可他呢?還不是用手段壓我五百年,讓我不得翻身?”
玄奘輕聲道:“正因為如此,我才需要你。你不是凡俗之輩,也不是愿意被規(guī)則束縛之人。若要推翻佛門舊制,便需有人站出來,打破枷鎖。你曾是齊天大圣,如今,也可以是新的破局者。”
孫悟空抬頭看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神色:“你倒是有膽識。不過,你以為靠幾句慷慨激昂的話,就能讓我真心臣服?”
玄奘搖頭:“我從不奢望你能立刻信任我。但我可以讓你看到,我并非空口白話之人。”
他說罷,閉目凝神,調(diào)動系統(tǒng)力量,體表漸漸浮現(xiàn)出一層淡淡的金光,正是九轉(zhuǎn)玄功的外顯之象。隨著法力運轉(zhuǎn),他的氣息陡然暴漲,竟隱隱有了幾分仙君之威!
孫悟空瞳孔一縮,猛然起身:“你竟能施展此等神通?”
“這是系統(tǒng)給予的力量。”玄奘睜開眼,目光堅定,“它不僅能讓我恢復前世記憶,還能助我修煉古法。若你愿隨我同行,我愿傾盡所能,助你重拾昔日榮光?!?/p>
孫悟空沉默良久,忽然冷笑:“你倒是會說話。不過,既然你說得這般篤定,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閃,金箍棒橫掃而來,勁風撕裂空氣,直逼玄奘面門!
玄奘早有準備,腳下一點,身形疾退,同時雙手結(jié)印,體內(nèi)九轉(zhuǎn)玄功瞬間運轉(zhuǎn)至極限。一道金光護罩在身前展開,硬生生擋下了這一擊。
“轟!”
地面被砸出一道深深的裂痕,塵土飛揚。孫悟空收勢回望,眼中多了幾分欣賞:“有點意思?!?/p>
玄奘并未趁機反擊,而是穩(wěn)住身形,抱拳道:“大圣若想試我實力,我自當奉陪。但在此之前,我想說的是,我們真正的敵人不是彼此,而是那個將你鎮(zhèn)壓五百年的佛門。”
孫悟空瞇起眼睛:“你想讓我拜你為師?”
“非為名分,而是為共同的目標?!毙实溃皫熗街?,是對彼此的信任與承諾。你若愿認我為師,我亦會以誠相待,絕不負你?!?/p>
孫悟空沉默片刻,忽然仰天大笑:“好一個‘絕不負你’!我老孫活了這么多年,被人騙過、被人囚過、被人貶過,還從未聽過有人說要不負我?!?/p>
笑聲戛然而止,他目光一凜,單膝跪地,握拳重重砸在地上:“玄奘,我孫悟空今日拜你為師,若有違誓言,天地不容!”
玄奘心頭一震,連忙扶起他:“大圣不必如此,我知你性情,也不拘禮節(jié)。只要你心中認同,便是最好的師徒。”
孫悟空咧嘴一笑:“你這和尚,倒是有點意思。”
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堅定與信任。
“走吧?!睂O悟空收起金箍棒,躍上云端,“前面還有不少山路,別磨蹭?!?/p>
玄奘笑了笑,緊隨其后。
一路前行,氣氛比先前輕松許多。孫悟空時不時講些舊日趣事,言語中雖仍帶幾分桀驁,卻不再拒人千里之外。
玄奘一邊聽著他講述,一邊暗自思索:收服孫悟空,是他邁出的第一步。接下來,還需繼續(xù)尋找豬八戒、沙悟凈等人,壯大隊伍。而系統(tǒng)給予的記憶碎片,也將成為他對抗佛門的重要依仗。
“叮!”
腦海中忽然響起系統(tǒng)的提示音:
“【任務更新:獲取‘金蟬子’身份印記進度30%】”
玄奘心頭一動,正欲細查,忽覺前方天色驟變,烏云翻涌,雷鳴隱隱。
孫悟空眉頭一皺:“不對勁。”
玄奘抬眼望去,只見遠方山巒之間,一道黑影正悄然浮現(xiàn),仿佛某種未知的存在正在窺視他們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