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只留一條縫,光線像一條柔軟的絲帶,把房間切成明暗兩半。
曈夢苓蜷在被窩里,只露出半張臉,鼻尖蹭著枕頭,睫毛在晨光里輕顫。
張奕然已經(jīng)洗漱完畢,襯衫扣子扣到第三顆,袖口卻故意沒系,露出冷白的腕骨。
他俯身,指尖撥開她額前的碎發(fā),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張奕然“起床了,小懶貓?!?/p>
曈夢苓把臉埋進枕頭,聲音悶得發(fā)軟:曈夢苓“嗯……再睡五分鐘……”
張奕然見她這樣,又想到昨夜,便也沒再勸,只轉(zhuǎn)身進了浴室。
片刻后,他洗漱完,出浴室時卻端著一盆溫水出來,把毛巾搭在臂彎,像端著一個無聲的命令。
他把毛巾浸水,擰到半干,俯身貼在她后頸。
溫度瞬間滲進皮膚,還帶著一絲清涼。
曈夢苓輕哼一聲,像被燙到的小動物,卻也沒躲開。
張奕然低笑,指尖順著毛巾滑到她耳后,輕輕按壓:張奕然“薄荷味的,醒神?!?/p>
曈夢苓依然閉著眼和他說話。
曈夢苓“嗯?水還分味道?”
張奕然聞言輕笑一聲“傻不傻啊,帶你出去我都怕你被拐走”
張奕然“是在水里放了薄荷,你忘了王櫓杰養(yǎng)的啦?”
曈夢苓“那你從哪變出來的,你會瞬移哇?”
張奕然“我喜歡這個味道,房間一直備著”
曈夢苓“嗷~難怪王櫓杰老說自己的薄荷少了,原來是你啊”
張奕然“所以啊,夢苓可一定要幫我保密哦~”
薄荷的涼意混著溫水,像一場溫柔的喚醒儀式。
曈夢苓終于睜開眼,眼底還帶著未散的困意。
張奕然俯身,唇貼在她發(fā)頂,像落下一片無聲的羽毛。
張奕然“乖啦”
他聲音低啞張奕然“再不起,我就把你抱去浴室啦?!?/p>
話音未落,他單手穿過她膝彎,另一只手托住她后背,穩(wěn)穩(wěn)將她抱起。
曈夢苓驚呼一聲,手臂環(huán)住他脖頸,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他鎖骨,像一次小小的點火。
浴室鏡前,張奕然把牙膏擠好,遞到她唇邊。
曈夢苓含住牙刷,薄荷味瞬間漫開,他站在她身后,掌心貼著她腰側(cè),指尖輕輕描摹她睡衣的紋路。
曈夢苓“嗯,你是真的喜歡薄荷味”
鏡子里,兩人的影子交疊,像一幅未干的畫。
張奕然低頭,唇貼在她耳后,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張奕然“張嘴。”
曈夢苓乖乖張嘴,牙刷在他指尖轉(zhuǎn)動,泡沫沾在她唇角,他俯身用指腹抹走那一點薄荷白。
洗漱完畢,張奕然牽著她下樓。
餐廳里,楊博文正把煎蛋翻個面,左奇函在切水果,陳奕恒在倒牛奶。
楊博文抬頭,目光掠過曈夢苓微紅的耳尖,輕笑:楊博文“終于舍得起了?”
曈夢苓剛想答,左奇函忽然招手:左奇函“我的大小姐,快來廚房,水果刀鈍了,幫我磨一下?!?
廚房里,左奇函背對她,指尖轉(zhuǎn)著水果刀,刀刃映出她微紅的臉。
曈夢苓“刀鈍了?”
曈夢苓伸手去拿刀柄,指尖剛碰到,就被左奇函反手握住。
左奇函“刀不鈍”
他聲音低啞左奇函“只是想讓你離我更近一點?!?/p>
曈夢苓失笑,指尖在他掌心輕敲:曈夢苓“協(xié)議第四條,禁止私下going我。”
左奇函挑眉,把切好的草莓遞到她唇邊,聲音帶著笑:“哪里來的第四條?”
曈夢苓“剛定的,怎么,有意見?”
左奇函“我哪敢???”
左奇函“那我的大小姐,要不晚上來我房間,補償補償我???”
曈夢苓“嗯……考慮考慮吧”
曈夢苓回到餐桌,張奕然把第一塊煎蛋推到她盤子里,指尖在她腕側(cè)輕輕一捏。
薄荷味、咖啡香、草莓甜,混在一起,成了這個清晨獨有的暗號。
心跳聲在晨光里重疊,像一首只有七個人能聽懂的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