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新皓的睫毛急促顫動,像受驚的蝶翼,眼眶里蓄滿的淚光在晨光下碎成星子。他死死咬住下唇,生怕一開口就會泄露嗚咽。
張極的指腹突然蹭過他眼尾,接住那滴將落未落的淚。
張極真漂亮
那滴淚在張極掌心滾動,折射著晨光,像顆易碎的琥珀。他漫不經(jīng)心地甩掉水珠,轉身穿上黑色外套。
張極衣服在柜子里
皮帶扣清脆的聲響在安靜臥室里格外刺耳。
張極早餐會有人送進來
當張極的身影終于消失在門后,蘇新皓緊繃的肩膀終于松懈下來。他緩緩吐出一口憋了許久的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還在不自覺地發(fā)抖。
然而還未等他平復——
"咔噠"一聲,房門被自動反鎖的機械聲格外清晰。
蘇新皓......被關起來了?
這個認知讓他咬緊牙關,齒間磨出"咯吱"輕響。張極...簡直無恥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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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蘇新皓突然從床上彈坐而起
蘇新皓是要把我關到長蘑菇嗎?!
他煩躁地抓亂一頭卷發(fā),把枕頭狠狠砸向反鎖的房門。
就在這時,門鎖"咔嗒"輕響——
“小先生,少爺讓我?guī)セ▓@透透氣”
年邁的傭人恭敬地站在門口。
蘇新皓!
蘇新皓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得到玩具的孩童般跳下床,連拖鞋都來不及穿好就跟著往外跑。
——他折回來穿好傭人準備的拖鞋,隨著來到花園。
花園大得望不到邊際。
修剪整齊的灌木叢在風中沙沙作響,遠處的噴泉濺起細碎水花,陽光透過樹葉間隙,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駁光影。
蘇新皓踩過柔軟的草地,露水沾濕了他的腳踝。
陽光懶洋洋地灑在石板路上,少年踩著斑駁的光影蹦蹦跳跳。
老傭人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遠遠的注視著他。
少年突然蹲下身,好奇地戳著一只慢吞吞的蝸牛。
陽光突然被一個身軀遮擋住。
張奕然的皮鞋碾過蝸牛殼,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蘇新皓僵在原地,看著黏液沾在那雙锃亮的鞋底上。
張奕然好玩嗎?
張奕然俯身,信息素里那股人工草莓香精的味道撲面而來。
張奕然父親的花園,可不是給你這種野孩子糟蹋的
老傭人急忙上前,卻被張奕然一個眼神釘在原地。
蝸牛殘骸在陽光下閃著詭異的光。
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縮,指甲陷進掌心。他低頭盯著那只被碾碎的蝸牛,喉結動了動,聲音輕得像在自言自語。
蘇新皓……他爬的很慢的
突然笑出聲,用鞋尖撥弄蝸牛殘殼。
張奕然所以呢?要我給你撿起來拼好嗎?
蘇新皓猛地抬頭。他瞳孔顫得厲害,眼眶瞬間變紅。
張奕然的手指猛地鉗住蘇新皓的下巴,力道大得讓少年白皙的皮膚立刻泛起紅痕。他逼近蘇新皓,那雙曾經(jīng)怯生生的眼睛如今只剩下冰冷的審視。
張奕然你以為自己很特別?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扭曲的笑意。
張奕然父親的花園里,最不缺的就是你這種——漂亮的雜草
張奕然的手指收緊,指甲幾乎要陷入皮肉。
遠處,老傭人低著頭,恭敬的上前一步。
“小少爺…這是……”
張奕然滾
張奕然冷冷的打斷他。
他昨晚就查清了蘇新皓的底細——不過是父親從拍賣會新帶回來的玩物,和自己一樣被囚在這鍍金的牢籠里。
張奕然松開鉗制的手指,轉而用冰涼的掌心撫過蘇新皓泛紅的下巴。
張奕然果然好看……
他的指尖流連在少年細膩的皮膚上,聲音輕得像是嘆息。
張奕然好嫉妒啊
那雙眼睛里翻涌著復雜的情緒——像是欣賞一件精美的藏品,又像在憎恨一面照出自己傷痕的鏡子。
蘇新皓猛地偏頭躲開那只冰涼的手,迅速站起身后退兩步。他的動作太快,以至于張奕然的手還懸在半空,指尖殘留著一點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