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張澤禹曾在全世界搜索陳浚銘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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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地下實驗室走廊。
張澤禹站在陳浚銘面前,少年瘦小的身影被冷白的燈光拉得很長。陳浚銘沒有逃,只是抬起眼,聲音很輕。
陳浚銘你又要把我賣了嗎?
張澤禹半蹲下身,與他平視。
張澤禹不,我要讓你幫我救一個人
陳浚銘的瞳孔微微一縮。
張澤禹是救你的那個人
張澤禹的聲音很平靜。
張澤禹他現(xiàn)在有危險
沉默幾秒后,陳浚銘點了點頭。
陳浚銘……好
張澤禹站起身,指尖輕輕拂過少年的發(fā)頂,補了一句。
張澤禹救完他,你留下
陳浚銘低頭整理袖口,遮住了腕上未愈的針孔。
陳浚銘……嗯
……
張澤禹知道,陳浚銘是蘇新皓唯一性格相近的人,留下他,蘇新皓才會愿意多待。
他清楚蘇新皓的性子——他不會拋下這個曾被他救過的孩子。
走廊的監(jiān)控死角里,張澤禹的指尖在陳浚銘后頸貼了微型追蹤器。
……
陳浚銘早就知道張澤禹的目的。
從被找到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自己只是這場博弈中的一枚棋子。張澤禹需要他,不是因為信任,而是因為他能拴住蘇新皓。
可那又怎樣?
蘇新皓是唯一一個,曾對他伸出手的人。
他選擇留下——只有這樣,才能更好地護住蘇新皓。
……
張澤禹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卻沒看見少年低垂的睫毛下,那雙過于平靜的眼睛。
……
……
當車子緩緩駛?cè)肽亲[蔽的莊園時,蘇新皓趴在車窗上,望著窗外陌生的景致,困惑地皺了皺鼻子。
蘇新皓這里是……M國嗎?
陳浚銘搖頭,聲音很輕。
陳浚銘不,這里是A國
蘇新皓迷茫地眨了眨眼,轉(zhuǎn)頭看向駕駛座的張澤禹。
蘇新皓可是……張先生不是M國的頂級慈善家嗎?
張澤禹從后視鏡里看了他一眼,鏡片后的目光溫和依舊。
張澤禹慈善無國界,不是嗎?
他在M國的"慈善項目",從來都只是幌子——而蘇新皓,才是他真正想要投資的"標的"。
車子停穩(wěn)時,陳浚銘悄悄拽了拽蘇新皓的衣角,指尖在他掌心畫了個叉。
蘇新皓感受到陳浚銘指尖傳來的溫度,那輕輕的一拽像是某種無聲的警示。他不太明白這個動作的具體含義,但少年緊繃的指節(jié)和微微發(fā)顫的觸感,都在傳遞著一個清晰的信號——這里有危險。
蘇新皓下意識收攏手指,將陳浚銘的警告握在掌心,草莓奶油味的信息素悄悄變得警惕。
蘇新皓的草莓奶油信息素不受控地溢出來,甜膩中帶著一絲緊繃的顫意,恰好被身旁的陳浚銘捕捉到。少年呼吸微滯,被這突如其來的甜香沖得腦袋發(fā)暈,睫毛輕輕顫了顫。
陳浚銘……
他悄悄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用疼痛保持清醒。
暮色已經(jīng)悄然降臨,橙紅的夕陽透過云層,在哥特式的建筑尖頂上投下細長的陰影,將整個莊園籠罩在一片昏黃的光暈里。
陳浚銘率先跳下車。
張澤禹跟我來
張澤禹解開安全帶,金屬扣彈開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張澤禹晚餐已經(jīng)準備好了
張函瑞一直沉默不語,跟在張澤禹身后。
蘇新皓站在車邊沒動,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張澤禹怎么了?
張澤禹回頭,鏡片反射著最后一線陽光。
蘇新皓我們能不能先去花園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