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的指尖還在發(fā)燙,那是與派厄斯元力共鳴時留下的灼痛。夜色中,兩人并排坐在凹凸大廳的頂層,遠處參賽者的喧鬧聲被風(fēng)揉碎。派厄斯突然扯下染血的繃帶,露出猙獰的傷口,金見狀立刻翻出隨身攜帶的草藥:“我來幫你?!?/p>
“別碰?!迸啥蛩蛊^躲開,卻在金委屈的眼神里僵住。少年跪坐在他面前,睫毛上還沾著戰(zhàn)斗時的灰塵,認(rèn)真涂抹藥膏的模樣讓派厄斯喉嚨發(fā)緊。當(dāng)金冰涼的指尖觸碰到傷口時,他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心跳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異變在次日清晨發(fā)生。金在食堂打飯時,餐盤突然劇烈震動,牛奶化作黑色霧氣蒸騰而起。他踉蹌后退,撞翻桌椅,周圍參賽者驚恐的尖叫中,暗紫色紋路順著他的手臂蔓延。派厄斯撞開人群沖來時,正看見金咬著下唇抵抗黑暗侵蝕,指甲已經(jīng)變成利爪。
“抓住我!”派厄斯扯住金的手腕,將自己的元力強行注入。兩股力量在金體內(nèi)相撞,他疼得弓起身子,卻死死扣住派厄斯的肩膀。當(dāng)黑暗退去時,金癱倒在對方懷里,而派厄斯發(fā)現(xiàn)自己胸前的衣服被抓出了五道血痕。
“是裁決神使...”金的聲音虛弱卻堅定,“他們在我體內(nèi)種下了種子。”他抬頭看向派厄斯,藍眸中仍有暗紫色的余燼閃爍,“我能感覺到,他們在監(jiān)視。”派厄斯沉默著將金打橫抱起,穿過騷動的人群,全然不顧身后議論紛紛。
深夜的宿舍里,金蜷縮在派厄斯的鋪位上。黑暗中,派厄斯的聲音帶著罕見的溫柔:“睡吧,我守著你?!鄙倌攴碜プ∷氖?,滾燙的掌心貼著掌心:“別走,求你...”派厄斯僵了一瞬,最終任由金將手臂當(dāng)枕頭抱住,感受著對方均勻的呼吸噴在皮膚上。
窗外,烏云遮住了月亮。金的夢境中,裁決神使的虛影冷笑浮現(xiàn),而派厄斯握著巨刃的身影卻比任何時候都清晰。當(dāng)黑暗再次襲來時,金沒有退縮——因為他知道,身后永遠有那雙能將他從深淵拽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