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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輝學(xué)院的西區(qū)有一條隱蔽的小巷,巷子盡頭是一家名為“糖霜月亮”的甜品店。
店面不大,但據(jù)說店主是退休的精靈族甜點師,做出的蛋糕能讓人想起“最幸福的記憶”。
吃完午飯后想買點甜品消消食,想起簡禮曾和我推薦過的那家“糖霜月亮”,便告別了姜千夏獨自前去。
我推開門時,風(fēng)鈴清脆作響,濃郁的奶油香撲面而來。
江問渝“一份芒果雪酪,多加點糖漿。”
甜食是召喚課慘敗后唯一的慰藉。
崔杋圭“吃這么甜?”
柜臺后的精靈老板挑眉。
崔杋圭“小心蛀牙?!?/p>
江問渝“反正我的魔力也召喚不出牙醫(yī)?!?/p>
我自嘲地笑笑,掏出魔晶幣。
就在這時,門再次被推開。風(fēng)鈴輕晃,一股清冷的雪松香飄了進(jìn)來。
金泰亨“一杯黑咖啡,不加糖?!?/p>
是一道男生的聲音,低沉沙啞,聲音還有點好聽。
我下意識的回頭,看到是誰后差點扭到脖子。
金泰亨。
他穿著便裝,換下了那套制服。黑色高領(lǐng)毛衣襯得膚色冷白,右手隨意插在口袋里,左手腕上纏著一條很舊的銀色手鏈,鏈墜是一枚殘缺的六芒星。
幻術(shù)系的天才居然會來這種小店?我以為他只喝那種貴族咖啡館里標(biāo)價三位數(shù)的進(jìn)口咖啡豆……
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視線,微微側(cè)頭。
四目相對。
我慌忙轉(zhuǎn)回去,假裝對柜臺上的糖罐產(chǎn)生了濃厚興趣。
崔杋圭“你的芒果雪酪?!?/p>
精靈老板推過來一只玻璃碗,又遞給金泰亨一杯冒著熱氣的黑咖啡。
崔杋圭“兩位要拼桌嗎?今天滿座了。”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小小的店里確實坐滿了人——而且全是情侶。
江問渝“不用!”
我脫口而出。
江問渝“我可以打包……”
金泰亨“可以。”
金泰亨的聲音和我同時響起。
我僵住了,緩緩抬頭,正好看到他漫不經(jīng)心地用指尖敲了敲咖啡杯。
我們坐在靠窗的角落。
我機械地挖著雪酪,芒果的甜膩在舌尖化開,卻壓不住喉嚨發(fā)緊。
金泰亨的咖啡一滴糖都沒加,苦香混著他身上若有若無的雪松味,莫名讓人想起冬夜篝火。
江問渝“那個……”
我不知道要說些什么,一下子有些尷尬。
他忽然伸手,指尖輕輕點在他的左眼下方。
金泰亨“這個傷疤,怎么來的?”
我愣住了。
他說的是我眼角那道幾乎淡到看不見的月牙形疤痕。
七歲那年,我在家附近的森林里撿到一只受傷的小黑貓,給它包扎時被樹枝劃傷的。
江問渝“小時候不小心被銀樅樹的樹枝劃的?!?/p>
江問渝“怎么了嗎?”
明明我們倆也是第二次見面,但是好像金泰亨對我很關(guān)注啊,這個月牙形的小傷疤不仔細(xì)看是真的看不到,更何況我今天還涂了點簡禮給的高級化妝品。
他忽然低笑一聲,搖了搖頭,眼底浮起一絲無奈,像是想起了什么久遠(yuǎn)的往事。銀鏈墜在腕間輕輕晃動,折射出一道細(xì)碎的流光。
很快,他眼底的溫度轉(zhuǎn)瞬即逝,如同冬日里偶然透出的一縷陽光,還未等人察覺便已被云層遮蔽。
那張俊美的面容重新覆上慣常的疏離,唇角卻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帶著幾分玩味的戲謔,仿佛方才剎那的柔和不過是觀者的錯覺。
金泰亨“謝謝?!?/p>
說完,他連咖啡都沒喝完便起身離開了。
好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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