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蜷縮在床上,雙臂緊緊環(huán)抱著膝蓋,下巴輕抵在膝頭,眉宇間透著凝重。他反復(fù)思索著馬嘉祺的話,權(quán)衡著每一個可能的結(jié)果。最終,保全丁氏的念頭占據(jù)了上風(fēng)。他緩緩起身,忍著身體的劇痛,一件件將衣服套在身上。動作遲緩卻堅定,像是一場無聲的儀式。書房其實離臥室并不遠(yuǎn),但對于此刻的丁程鑫來說,這段距離卻顯得無比漫長。他的腳步沉重得像是灌了鉛,每一次抬腿都伴隨著鉆心的疼痛。從床上掙扎著爬起來的一刻,他就知道,這短短的路程會是一場煎熬。時間仿佛被拉長,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針尖上,鋒利而灼熱。短短的距離,竟讓他覺得仿佛走了一個世紀(jì)之久。
丁程鑫敲了敲門
馬嘉祺進(jìn)來吧
丁程鑫推開那扇門的瞬間,目光所及之處,竟是與馬嘉祺初重逢時如出一轍的畫面。馬嘉祺依舊戴著那副眼鏡,鏡片后的眼神卻比以往更加深邃而專注。這一次,他并沒有埋首于工作,而是從門扉開啟的一剎那,便毫無遮掩地將視線牢牢鎖定在丁程鑫身上。那目光如同一張無形的網(wǎng),將丁程鑫整個人籠罩其中,令他心底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篤定——馬嘉祺似乎早有預(yù)感,一直在等待他的到來。而更讓丁程鑫心緒難平的是,對方似乎堅信,自己一定會因為丁氏集團(tuán)的事情找上他。那雙眼睛里沒有半分驚訝,只有深沉的平靜,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馬嘉祺考慮好了嗎?
丁程鑫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胸腔填滿,又緩緩?fù)鲁觯袷窃谄綇?fù)內(nèi)心翻涌的情緒。他微微張開干澀的嘴唇,聲音因疲憊而顯得沙啞,卻依舊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堅定,緩緩開口說道
丁程鑫我留下來,商戰(zhàn)之中,那些老總們向來欺軟怕硬,若非集團(tuán)的底蘊勝他們一籌,他們斷然不會聽從任何人的言語。而如今,唯一能讓他們俯首聽命的,只有你。求你救救丁氏,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
丁程鑫的語調(diào)中滿是懇切與不安,他無法揣測馬嘉祺心中真正的意圖,卻能明確地感受到,自己——丁程鑫,正是對方目標(biāo)的核心。而馬嘉祺計劃的第一步,便是讓他心甘情愿地留在馬宅
馬嘉祺真的確定好了嗎?你一旦確定,那你這輩子……便不可能再離開馬宅了,你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
丁程鑫我還有選擇嗎?
丁程鑫看著馬嘉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馬嘉祺行啊 ,你既已決定好那就把合同給簽了吧
馬嘉祺從容地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早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shù)暮贤?,紙頁在指尖輕響。丁程鑫看著他的動作,心中微震:“連合同都早已備好……果然,他早就算準(zhǔn)了我會來找他?!边@份篤定與沉穩(wěn)讓丁程鑫心頭泛起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仿佛一切盡在對方掌控之中,而自己不過是按部就班地走入那預(yù)先設(shè)下的棋局。
馬嘉祺只要你在這份合同上簽下名字,我不僅會放過丁氏集團(tuán),還會讓丁氏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強(qiáng)大。不僅如此,只要你乖乖聽話,我甚至可以讓你名下的公司也嶄露頭角,成為服裝行業(yè)的翹楚。
這些話在旁人耳中無疑是極大的誘惑,然而在丁程鑫看來,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讓他乖乖順從的籌碼??杉幢闳绱耍鎸ρ矍暗娜?,他無法抗拒,只能面無波瀾地執(zhí)起筆,在合同上干凈利落地簽下自己的名字。那一筆一劃,仿佛刻下的是某種無聲的妥協(xié),又似是對命運的一次默然回應(yīng)。
馬嘉祺低頭凝視著眼前那份剛剛簽好的合同,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道微妙的弧度。他伸手接過合同,說道
馬嘉祺那么……合作愉快
話音未落,馬嘉祺已伸手攥住丁程鑫的手腕,他將人猛然拉向自己懷中,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令他心底泛起一絲難以察覺的漣漪。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穿過丁程鑫柔軟的發(fā)絲,動作間透出幾分溫柔又霸道的占有欲。懷中的溫度似乎驅(qū)散了所有寒意,他垂眸凝視,心中默念:阿程,你終究只能是我的,這一生,再也無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