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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瑾瑾伸手試圖阻擋那股吸力,張真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兩人指節(jié)交握,一瞬間仿佛心跳都同步了。
梏郝則擋在他們身前,哪怕受傷,仍以身體護住他們。
梏郝要不……我們就到這一步了?
沐瑾瑾望著他,眼里倒映著那團白光中心逐漸顯露出的、巨大模糊輪廓,聲音極低:
沐瑾瑾先看看前面有什么。
他們悄無聲息地繞向另一側(cè),借著蒙面人的盲區(qū)潛入。
越靠近白光,腳下的地面越不真實。
每一步都像踩在某種半液態(tài)的物質(zhì)上,稍一用力,就會有微弱的熒光從腳印中滲出,然后迅速被黑暗吞沒。
蒙面人列陣守在前方,黑色長袍遮得嚴嚴實實,像一道活著的屏障,把外面的怪物和里面的秘密隔絕得水泄不通。
沐瑾瑾蹲下,透過兩名蒙面人之間的縫隙看進去。
每一次脈動,空氣都會隨之震顫,帶來一種無法言喻的壓迫感。
張真源你聞到什么了嗎?
張真源的聲音很輕,幾乎是貼著她耳朵說的。
沐瑾瑾怔了怔,這才意識到空氣里混雜著某種氣味——并不刺鼻,卻讓人不寒而栗。
像是燒焦的紙屑,又像是雨后腐葉的味道,溫?zé)?、潮濕,卻帶著死亡的氣息。
她瞇起眼,感受到體內(nèi)的異能在微微震蕩,仿佛被什么無形的力量牽引著。
那股力量既溫柔又冷酷,像是在召喚,又像是在警告。
張真源的目光落在她側(cè)臉上——白光的映照下,她的睫毛顫了顫,額前的碎發(fā)滑到頸側(cè),露出那一截細白的皮膚。
他本想移開視線,卻在看到她微微晃了一下身體時,下意識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
張真源你沒事吧?
沐瑾瑾……有點暈。
沐瑾瑾低聲回答,唇角卻帶著一點似有若無的笑。
沐瑾瑾你不會以為我看到光就想撲上去吧?
張真源我怕你真的會。
他的手沒有松開。
梏郝低聲打斷了兩人的氣氛。
梏郝別分神,蒙面人的巡邏路線變了,快。
他們悄無聲息地繞向另一側(cè),借著蒙面人的盲區(qū)潛入。
越靠近白光,腳下的地面越不真實——每一步都像踩在某種半液態(tài)的物質(zhì)上,稍一用力,就會有微弱的熒光從腳印中滲出,然后迅速被黑暗吞沒。
三人藏身在一塊殘缺的石壁后,白光近在咫尺。
它的中心似乎有一道極細的裂縫,裂縫中不時溢出細微的低鳴聲,那聲音直鉆進人的腦海,像是有人在耳邊低語,又像是壓抑著的哭聲。
沐瑾瑾忽然感到胸口一緊,手指不受控制地顫了一下。
白光似乎感知到了她的存在,猛地一閃——像刀鋒割裂了空氣。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識抓住了張真源的衣袖。
他愣了一瞬,然后順勢讓她的手握住自己的手腕。
張真源別松。
另一邊,初姬在極遠的地方猛地抬頭,心底那條細得幾乎斷開的感應(yīng)線忽然微微跳動。
初姬我找到了她的方位。
初姬你留在這里,守住陣地,我去找主人。
鶴骨的指尖收緊,想阻止,卻還是沉聲應(yīng)下。
回到白光周圍,梏郝向他們做了一個停的手勢。
他的目光落在白光外層緩緩游走的影子上,那并非人類,也不像怪物——它的形態(tài)不斷變幻,時而細長,時而扭曲,仿佛光本身也在孕育什么不可名狀的東西。
梏郝再靠近就是核心區(qū)。
梏郝蒙面人死死守著那里……不管里面是什么,連變異體都不敢靠近。
沐瑾瑾輕笑一聲,卻掩不住眼底的冷意。
沐瑾瑾那更說明……它危險到極致。
白光再一次脈動,空氣的溫度驟降。
蒙面人似乎察覺到什么,陣型微微收緊,像是在防范某個即將蘇醒的龐然之物。
沐瑾瑾與張真源對視一眼,沒有言語。那一瞬的沉默,比任何承諾都更沉重——他們都知道,再向前一步,就再無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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