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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壓得極低,卻仍鉆入沐瑾瑾耳中。
她的背脊不由繃直,慢慢看向幾人,指尖悄悄攥緊帕子。
劉耀文并未當(dāng)場呵斥,只是眼角余光掃過人群,冷意如刀,瞬間讓那些低語聲噤了。
走到廳堂,他才淡淡開口。
劉耀文少夫人入府,以后便是這宅子的女主人。
劉耀文你們要是有閑話,先掂量自己幾個(gè)腦袋夠不夠掉。
眾人齊聲應(yīng)下,聲音里帶著惶懼。
沐瑾瑾一愣,心頭微微發(fā)燙,卻又說不清那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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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寧州,秋風(fēng)透過雕花的窗欞灌入府中,涵碧院的燈盞早早熄了,只有遠(yuǎn)處少帥書房的燭火還亮著,長明似的,將院落的石階照得斑駁。
沐瑾瑾一回到院里,便脫下沉重的外衣,心神仍未從白日的緊張中回過來。
劉耀文俯身與她對視,神色不似以往的那樣鋒利,而是帶著幾分耐心與安撫。
劉耀文臉上不用再掛著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既然進(jìn)了劉府,便是我的人。
劉耀文任誰也休想傷害你,知道嗎?
沐瑾瑾一愣,心口輕顫。她向來伶俐,此刻卻只覺耳邊風(fēng)聲有些重,反倒沒能回一句機(jī)鋒。
劉耀文看她安靜,松開手,替她將外衣理好,語氣恢復(fù)少帥的沉穩(wěn)。
劉耀文去歇息吧,今晚什么都不要想,府中有我。
說罷,他轉(zhuǎn)身吩咐門外的親兵。
劉耀文傳話,叫左航到書房來。
腳步聲漸遠(yuǎn),厚重的書房門“砰”地合上,留下沐瑾瑾獨(dú)自立在廊下。
她抱緊了手臂,眼里卻漸漸浮出別樣的神色。
——她忽然想起系統(tǒng)的提醒:要想攻略劉耀文,就必須讓他對自己生出情意。
單靠宴席上的一曲琴聲,恐怕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沐瑾瑾抿唇,思索良久,才輕步朝小廚房去了。
小廚房還亮著火,幾個(gè)守夜的小廝見到她,皆露出訝色。
不知名(小廝)少夫人怎的半夜來了?
不知名(小廝)您要是餓了,吩咐我們來做就好了,要是累著您,我們可是要被少帥責(zé)罵的。
沐瑾瑾只淡淡笑,有些不好意思。
沐瑾瑾不用了,我只是有些餓的睡不著,想做點(diǎn)吃食。
沐瑾瑾我自己來就好了,你們?nèi)ッΠ伞?/p>
不知名(小廝)是,少夫人。
沐瑾瑾見灶臺上一應(yīng)面粉、雞蛋俱全,便挽起袖子親自動(dòng)手,打算做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面。
水沸騰時(shí)霧氣彌漫,她的發(fā)絲被蒸得微微卷起,面容在燈火中柔和明媚。
她心里清楚,這一碗面未必能換來什么,但卻是她第一次,不借系統(tǒng)、不靠身份,而是憑自己去接近劉耀文。
湯底滾開,香氣四溢,她才小心翼翼地端起,踏著靜夜的青石路,向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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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里,劉耀文正立在案前,眉心緊蹙。
桌上攤開一幅寧州城防圖,城東、城南各處都被朱紅墨跡圈點(diǎn)。
左航站在一旁,低聲匯報(bào)。
左航少帥,今夜回府途中碰見的日本巡邏隊(duì),并非偶然。他們近日頻繁調(diào)動(dòng),數(shù)目也比往常多。
左航城里酒樓、碼頭,皆有他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