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做夢嗎?
大概是吧。
眼前是一片沒有盡頭的純白,我漫無目的的行走了許久,才終于走到一扇門前。
我抬手,輕輕一推便推開了。
沙發(fā)上坐著一個小女孩,可能只有三四歲左右。
她的臉上掛滿淚痕,雙手緊緊的捂住耳朵。
不遠處的廚房傳來盡管壓低音量卻依然刺耳的爭吵聲,伴隨著男人不耐煩的應付和女人歇斯底里的催促。
“爸爸媽媽不要吵架…”
她蜷縮成一團,小聲地重復著這句話。
因為幼兒園的老師告訴她,要把好事掛在嘴邊,這樣希望發(fā)生的事情才會成真。
于是她每天都在重復。
可沒有絲毫用處,爭吵仍在繼續(xù)。
女人崩潰的揪著男人的衣領:“你說你是…那我…她…”
聽不清、看不明。
眼前突然陷入一片黑暗,當我再回過神來,就見高大的看不清模樣的男人已經(jīng)拉著行李箱朝門外走去。
女人在一旁默默流著眼淚,只有小女孩慌張的跟了上去。
“爸爸!”
她哀切的叫著,想也不想的撲向男人。
“滾開!”
一個不耐煩的揮手,小女孩被揮到一旁,后腦勺狠狠磕在了鞋柜最尖銳的邊角!
好疼…她想。
好疼…我想。
溫杏一滴眼淚沿著眼角淌下去:“……”
真的好疼。
廣瀨遼沉默著捂住了我發(fā)涼的手:……
藤永咲哉被叫去做筆錄,病房里沉寂許久,突而響起一陣敲門聲。
廣瀨遼走過去開門:……
得能勇志站在門外:“小杏呢?”
廣瀨遼低頭:還沒醒。
得能勇志走近我的病床。
他的目光從輸液管轉移到我左肩的繃帶,然后到我蒼白的臉上,心臟一點點的緊縮起來,再就是反復的抽痛。
他知道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在痛。
得能勇志輕輕按了按心口:“醫(yī)生怎么說?”
藤永咲哉正巧推門進來:“沒有傷到骨頭。”
藤永咲哉“但是需要靜養(yǎng)幾天。”
藤永咲哉瞇起眼:“你就是得能勇志。”
陳述句。
得能勇志坦然的和他對視。
得能勇志“嗯?!?/p>
藤永咲哉把買來的飯放在桌上:“……”
床上的少女緊閉著眼睛,臉色很不好看,像是做了什么醒不來的噩夢。
緊接著又有人推開病房的門,是一臉疲倦風塵仆仆的金栽禧。
金栽禧剛想說什么,突然被得能勇志攔?。骸啊?/p>
二人一同走到病房外,得能勇志猶豫了下,開口道。
得能勇志“你和小杏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金栽禧“很早。”
金栽禧“六七歲的時候吧…她是搬來我們家隔壁的?!?/p>
得能勇志垂眸:“……”
金栽禧“怎么了?”
得能勇志“最近家里的事你我都清楚,所以我直接和你說實話?!?/p>
得能勇志“我媽想直接吞并吳氏和金氏?!?/p>
金栽禧一愣,但并不驚訝:“……”
金栽禧笑了聲:“還真是獅子大開口?!?/p>
得能勇志“…我在國外的那幾年就聽說她招了一個保姆回家,當時就覺得不對勁?!?/p>
得能勇志“回國后我和Yu…和一個朋友稍微調(diào)查了一下。”
得能勇志“在女人身上沒查出什么來,但在她的女兒——也就是小杏身上有一些匪夷所思的點?!?/p>
得能勇志“金栽禧。”
腦海中又出現(xiàn)女孩兒的臉,他手指無意識的敲了敲自己的衣擺。
得能勇志“你可能不知道,但…”
得能勇志輕聲道:“…小杏失過憶?!?/p>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