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州]
潞州城被朱友貞屠城,李存勖開倉放糧,免稅一年,同時還開放國庫拿出十萬兩黃金,為百姓重建家園,不管是否處于本意,但他至少付出了實際行動,可也讓大帥看出他的天子之風(fēng)范。
月亮已經(jīng)下沉,天空一片漆黑,路光閃爍在剛剛解凍而濕漉的臺階和砂石路上,周圍只能聽見蟬鳴以及姑獲鳥的叫聲。
鏡心魔“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污泥”
李存勖“我是他親兒子,他竟防我至此”
李錦淑“眼下還是以大局為重,暫且莫要思慮其他”
李錦淑心中清明,此刻正值兵荒馬亂,硝煙彌漫之際,對于他所行之事,或許另有隱情。
她與李存勖自幼相識,情誼深厚,深知他的性情。
鏡心魔“小人倒是有句肺腑之言,就怕不中聽啊”
李存勖“講”
鏡心魔“殿下何不效仿前人呢”
李存勖“你什么意思?”
鏡心魔“遠(yuǎn)的楊廣李世民不說,這近的還有朱友珪呢”
后者聞言停下馬,語氣帶著狠厲
李存勖“鏡心魔”
緊接著隨著拔劍的聲音,劍尖指向鏡心魔的喉嚨。
李存勖“你好大的膽子”
李錦淑“阿勖,稍安勿躁,且容他說完,咱們再定奪生死。”
鏡心魔翻下馬跪在地上,說話聲依舊是不緊不慢的恭維。
李錦淑見狀,當(dāng)即出聲制止,聲音沉穩(wěn)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
李存勖聞言,微微側(cè)過頭,目光如電般掃向一旁的人,眉間微蹙,思忖片刻后,終究緩緩收起了劍,默許鏡心魔繼續(xù)道出他的說辭。
氣氛依舊緊繃,但一絲轉(zhuǎn)機(jī)已然悄然浮現(xiàn)。
鏡心魔“恕小人直言,殿下若想問鼎江山,就該有如此魄力,殿下須知,從古至今只有一種人是不用看別人眼色行事的”
李存勖“誰?”
鏡心魔“皇帝”
鏡心魔站起身,目光死死的盯著李存勖,他知道面對這樣的誘惑,沒人能不心動,更何況是生性多疑的李存勖了,只見后者緊閉雙眼思索著鏡心魔的話,隨后睜開眼睛時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出言下令
李存勖“鏡心魔,傳我命令,兵發(fā)汴州”
李錦淑在聽到他要登基稱王的那一刻,心中猛然一顫,仿佛有什么東西悄然崩裂,卻又被迅速壓下。
她垂下眼簾,掩住那抹復(fù)雜的情緒,最終只是以一種近乎平靜的語調(diào)輕描淡寫地說道。
李錦淑“阿勖,此次務(wù)必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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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月有余,聽說朱友貞帶兵去攻打鳳翔,但又撤兵去了藏兵谷,還放言要殺了不良帥,花千玨不禁笑他愚昧無知,他去攻打鳳翔的這段時日李存勖早就帶著人將汴州攻了下來,他竟還不知。
李存勖入住焦蘭殿,梁軍大敗。
與此同時,在歧國外的朱友貞得到李存勖已經(jīng)入主汴州的消息勃然大怒。號令全軍速回汴州勢要把汴州奪回來
一只信鴿也在此時飛到了玫茗的手中,約她到汴州城外山林一見
花千玨來時已是黃昏,暖色的陽光打在她身上看起來柔和不少。
花千鈺“你就是石瑤的義女?”
她說著上下打量了一下玫茗,看年紀(jì)和她差不了幾歲。
玫茗“是的,請問您是……”
花千玨牽著馬和她保持在一定安全距離。
花千鈺“我此番前來是奉大帥之命,調(diào)遣你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去保護(hù)天子”
玫茗抬手作揖行禮,應(yīng)道
玫茗“是,敢問姑娘口中的天子是……”
花千鈺“李星云”
玫茗“明白了,保證完成任務(wù)”
花千鈺“對了,還有一事”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開口補充道:
花千鈺“告訴石瑤,該收收,該殺殺”
玫茗“明白”
玫茗頓了頓抬起頭看著她
玫茗“敢問姑娘名諱”
花千玨翻身上馬,居高臨下是看著她。
花千鈺“不良人天徵星——花千玨”
話落,她拉動韁繩,馬鳴聲響徹山林,緊接著她掉頭策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