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漫絮猛然從床上驚醒,冷汗已然浸透了她的睡衣,冰涼的觸感貼在肌膚上,令她一時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的界限。
她方才從一個極度真實的夢境中驚醒——夢里,雪花紛揚飄灑,掩蓋了大地,而四周卻是觸目驚心的尸骸,鋪陳遍野。
一名容貌朦朧的古裝女子,身著如火般的大紅嫁衣,孤寂地立于一片血泊之中。
鮮紅的衣擺與地面的血色融為一體,仿佛將她整個人都浸透在無盡的悲戚與殺意之間。
那嫁衣雖艷,卻掩不住周身散發(fā)出的冷冽氣息,仿佛天地間的一切都在她的靜默中屏住了呼吸。
她的裙擺已被鮮血浸染成暗紅色,凌亂的長發(fā)如瀑布般披散下來,遮住了半張蒼白的臉。
而她的眼神,卻平靜得令人心驚,仿佛世間的一切紛擾都無法在那深邃的瞳孔中激起半分漣漪。
蘇漫絮目光一凝,只見兩人影從樹上輕巧躍下,動作矯健而無聲。
他們落在不遠處,與那紅衣女子迅速攀談起來,聲音壓得極低,仿佛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的眉頭微蹙,心中隱約泛起一絲不安,卻無法移開視線,只是靜靜注視著這一幕。
她無法聽清她們的對話,只見那紅衣女子氣宇軒昂朝他們靠近,每一步都帶著逼人的氣勢,仿佛要將對方逼入絕境。
忽而,她的目光再次被那尸山血海所攫住,隱約間,一個身影正從血泊中艱難地撐起身子,步履蹣跚地朝他們緩緩走來。
那人面露憤恨之色,雙眼似要噴出火來,手指直直指向紅衣女子,仿佛要將她釘在原地。
蘇漫絮緊捏著雙手,指節(jié)因用力而微微發(fā)白。她的臉色驟然蒼白,像是一片被寒霜侵襲的薄雪,搖搖欲墜。她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腳下一軟,身形踉蹌,仿佛風中殘燭般難以穩(wěn)住自己的重心。
只見蘇漫絮緊捏著雙手,指節(jié)因用力而微微發(fā)白。
她的臉色驟然蒼白,像是一片被寒霜侵襲的薄雪,搖搖欲墜。
她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腳下一軟,身形踉蹌,仿佛風中殘燭般難以穩(wěn)住自己的重心。
蘇漫絮依然無法聽清他們的交談內容,只能憑借他們的神情來揣測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那些細微的表情變化,如同難以破解的密碼,讓她的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安。
一支利箭撕裂長空,帶著凌厲的呼嘯聲,狠狠地刺入了那人的胸膛。鮮血在瞬間浸透衣衫,綻放出一片刺目的紅。
而放箭之人,正是那兩人中的一個,眼神冷冽,毫不留情。
紅衣女子猛然轉身,疾步逼近那兩人,眼中怒火灼灼,仿佛要將他們吞噬。
她嘴唇緊咬,聲音如撕裂般嘶吼出來,每一個字都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與質問,似乎在逼問他們?yōu)楹尉棺龀鲞@等事來。
悲憤的情緒在心底翻涌過后,那紅衣女子緩緩轉身,邁步離去。
她的背影透著一股決絕,每一步都似踏在心緒的刀刃上,漸行漸遠。
蘇漫絮心頭涌上一股不詳的預感。
她朝著她的方向疾奔而去,卻猛然間一頭撞上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那突如其來的阻礙讓她怔在原地,心中滿是茫然與不知所措。
她緊緊地盯著蘇燼棠,目光如炬,仿佛要將他的靈魂看穿。
映入眼簾的是那名紅衣女子,她緩緩舉起手中的利劍,冰冷的劍刃貼上了她纖細的脖頸。
意識到她將要做什么,蘇漫絮如同瘋魔般拍打著屏障。
她使出渾身解數,拼命想要擊破這道堅不可摧的阻礙,企圖阻止那場令人心碎的自戕。
每一次撞擊都傾注了她的全部力量,可屏障卻紋絲不動,仿佛在無情地嘲弄著她的無力。
她聲嘶力竭地大喊著“不要,不要”,可那聲音仿佛被無盡的黑暗吞噬,絲毫未能改變眼前的局勢。她的吶喊在空氣中回蕩,卻如同打在棉花上的拳頭,沒有激起半點波瀾。
最終,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名女子緩緩倒下,倒在那片潔白無瑕的雪地之中。
鮮紅的血液從女子的身體中流淌而出,在雪面上暈染成了一朵觸目驚心的花。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唯有那抹猩紅在純白的世界里肆意綻放,刺痛了她的眼,也深深烙印在她的心上。
夢醒時分,蘇漫絮驟然從床上坐起,額角沁滿冷汗,呼吸急促得像剛從深海浮出水面。
她的心臟傳來一陣難以言喻的鈍痛,隱隱約約,竟像是為一個陌生女子無聲地悲鳴。
那股情緒如此濃烈,仿佛跨越了時空直擊靈魂,令她不禁攥緊了胸前的衣襟,試圖平復翻涌的情緒。
然而,那份痛楚卻執(zhí)拗地盤踞在心底,揮之不去。
心臟的劇烈疼痛過后是一陣眩暈。
等她再度恢復意識,眼前的景象險些讓她魂飛魄散。
只見本因在夢中的那抹猩紅的身影滿身鮮血地佇立在她面前,她瞬間被恐懼攫住,尖叫聲如利刃般劃破沉寂。
奇怪的是,她依然無法看清那位女子的容貌。
那面容仿佛籠罩在一層薄霧之中,無論她如何努力,目光所及之處始終模糊不清,似真似幻,仿佛對方刻意隱匿了某種不可言說的秘密。
“你別害怕?!?/p>
一道清冷的女聲驟然響起,那聲音宛若寒潭深處泛起的漣漪,冰冷中卻又夾雜著幾分難以掩飾的痛苦,仿佛深埋心底的傷痕正在無聲地撕裂。
“死丫頭,你瞎嚷嚷什么,吵死了。”
門外傳來一道尖銳的中年女聲。
蘇漫絮未曾開口,只是安靜地佇立在原地,任由門外的叫嚷聲如潮水般涌來,撞擊著她的耳膜,也攪動著她的心緒。那沉默中,似乎藏著萬千思緒,卻又無法用言語訴說。
她微微抬眸,有些膽怯地看向那紅衣女子。
她做足心里建設后,大著膽子問道“你是誰?”
“吾乃大夏太平公主蘇燼棠,你又是何人?”
“我叫蘇漫絮。你……你是人……還是鬼?。俊?/p>
蘇漫絮顫抖著聲音說道。
蘇燼棠移開目光,不再盯著這個穿著奇怪的小女孩,開始四處打量。
她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陌生的感覺讓她不知所措。
良久,她才回答剛剛小女孩的問題。
“我不知道,我大概是死了吧。這是哪里?”
“這是我家??!我一睜眼就看到你了,嚇死我了?!?/p>
隨后,這個小丫頭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忙看向面前那人。
“好奇怪,我為什么看不清你的臉?你又為什么突然出現在這里,你和我夢中那人好像啊?!?/p>
她一邊說著,一邊大著膽子抬起手去觸摸面前的人。
令她驚訝的是,她的手從身體中穿過。
還沒等她緩過神來,蘇燼棠說道“我也看不清你的臉……”
“我也不知為何會來到此處。你莫要驚懼,我絕無害你之心。我感覺這里似乎并非我的世界,四周的一切都顯得格外陌生。還有你方才提及的夢,你能否細細道與我聽?”
“等等,你剛剛說你是大夏國的公主。大夏國,不是兩千年前的國家了嗎?莫非……”
她的話尚未說盡,心底卻已然洞悉了一切。
眼前這人,想必正如小說中那般,是從另一處時空穿越而來的靈魂。
不同的是,他并無實體,僅余一縷飄忽的魂靈,游蕩在這陌生的世界里。
“莫非什么?”女子沉穩(wěn)的聲音中透出幾分疑惑。
“你聽說過穿越嗎,我想你可能是穿越了,你來自大夏國,可我這里已經是距你那個時代兩千年后了?!?/p>
“何為穿越?”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人在某種機遇下從一個地方去到另一個地方,這個過程可能是空間上的跨越也可能是時間上的跨越。我想你應該是后者,這里是兩千年后?!?/p>
蘇漫絮的語氣平穩(wěn),仿佛一汪靜謐的湖水。
隨著話語流淌,她的心境也悄然發(fā)生了變化,原本盤踞在心底的恐懼如同薄霧般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鎮(zhèn)定。
蘇燼棠被這番話震驚的不知道說什么,她只是靜靜地立著。
蘇漫絮見她沒有反應,于是接著說道“我自幼就經常做一些奇怪的夢,夢中總是能看到一個小女孩在一座凄涼的宮殿里摸爬滾打地長大。只是奇怪的是我從來看不清她的臉?!?/p>
“最近一次夢到她,就是看見她一身紅衣,在尸山遍野的地方自刎,我試圖阻止,但是有無形的屏障阻礙我?!?/p>
突然,她伸手想拉起眼前女子的紅衣,“對,她當時穿的衣服和你身上這件一模一樣……”
話未盡,她撲了個空,直直穿過蘇燼棠的身體,摔倒在地。
蘇燼棠看到蘇漫絮摔倒,趕忙去扶她,結果自己的手穿過她的手臂。
許是她摔倒的動靜驚擾了外面的人,門突然被用力推開,一個中年女子沖了進來。
“死丫頭,你干嘛呢,吵死了,不想住滾出我家?!?/p>
“舅媽,我不小心摔倒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p>
蘇漫絮身音帶著幾分顫抖和無措。
那個中年女人冷哼一聲后轉身離去,留蘇漫絮一人爬在地上。
在蘇燼棠的輕聲安撫之中,蘇漫絮扶著墻壁,一點一點地將自己的身子撐起。
她的動作很慢,仿佛每一步都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終于站穩(wěn)后,她抬手將門輕輕合上,那聲音細微得幾乎被空氣吞沒。
隨后,她背抵著門緩緩滑下,目光倔強地望向前方,眼底的淚水卻早已盈滿,搖搖欲墜,卻始終不肯落下。
蘇燼棠并未多言,她的目光如水般沉靜,仿佛穿透了層層迷霧,將一切盡收眼底。
那份洞悉世事的從容,宛如秋日的清風,無聲卻有力地拂過心間。
“我們之間,似乎有著某種難以言喻的羈絆。或許,你來到這里,正是因為我們之間那冥冥中早已注定的聯系?!?/p>
“對了,我剛剛發(fā)現,好像只有我能看到你,別人看不到你?!?/p>
(寶子們,積極互動喲~)
(大家可以猜猜蘇燼棠和蘇漫絮之間有什么羈絆哦,歡迎大家評論、討論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