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櫻落了又開,冬雪融了又積,窗前的月光換了千百回模樣,原來只是一眨眼,兩年過去了,安娜迎來了她的14歲生日。她穿上父親為她準(zhǔn)備的淡紫色圣袍,?圣袍以柔淡紫為底,似揉碎了黎明前的薄靄,抹胸線條溫婉,廣袖層疊如輕浪,裙身繁花與金流蘇搖曳,搭配垂紗,恍若從月光神殿裁下的片段,將圣潔與優(yōu)雅,織成觸手可及的神祇衣裝。
安娜站在教堂的中心,似乎并沒有很緊張,她垂首時,雪色長發(fā)如月光織就的瀑布傾瀉而下,發(fā)梢掠過繡著百合花的紫色圣袍,折射出冷冽清輝。那雙血紅色的瞳孔盛著晨露般的晶瑩,流轉(zhuǎn)間似有千萬簇暗火在跳動,卻被清透的眸光暈染得如同暮色里搖曳的晚霞,帶著近乎圣潔的魅惑。
她抬起手的剎那,鑲嵌著紅寶石鏈條發(fā)飾叮當(dāng)輕響,蒼白指尖比霜雪更冷冽,卻在拂過臉頰時,讓玫瑰色的唇瓣染上三分羞怯。
睫毛輕顫時,眼底血色泛起漣漪,像是春溪融了朱砂,又被山嵐籠上朦朧霧氣。圣潔與妖異在她身上詭譎共生,當(dāng)她輕笑時,連空氣中浮動的塵埃都化作細(xì)碎星光,墜入那雙令人甘愿溺亡的眼眸。
“從今天開始,小女安娜·奧克托維亞就是本教唯一的圣女,同時也是昭辰帝國唯一的圣女!”
教主高聲宣布著。伴隨著午時的鐘聲敲響,安娜用短刀劃破手腕,鮮紅的血液順著手腕流下,所有信徒都用晨露接下安娜的一滴血然后飲下。
在貴族云集的西區(qū),精致的馬車在石板路上緩緩行駛,車廂里的夫人們也在交頭接耳。
一位戴著珍珠面紗的貴婦壓低聲音:“聽說這次冊封圣女,背后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丈夫在宮廷里的朋友透露,安娜是被一個神秘組織扶持上位的,這個組織信奉的可不是帝國正統(tǒng)的諸神,而是一種詭異的邪教,他們妄圖借助安娜的身份,掌控帝國的信仰,進(jìn)而謀取私利?!?另一位夫人用扇子掩住嘴,眼中滿是驚恐:“天吶,那我們以后可怎么辦?要是邪教真的滲透進(jìn)來,咱們的家族、孩子都要遭殃了。我還聽說,安娜在冊封儀式上,念的咒語根本不是傳統(tǒng)的祈福經(jīng)文,而是些沒人聽得懂的古怪言語,說不定就是在召喚邪惡的力量?!钡搅税?,酒館里彌漫著刺鼻的酒氣和煙草味,人們的議論聲愈發(fā)激烈。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的傭兵猛灌了一口酒,紅著眼睛喊道:“我在邊境打仗的時候,就聽說過類似的邪教,他們會用活人祭祀,還能操控人心。如今安娜成了圣女,搞不好以后帝國的百姓都要被她當(dāng)成祭品。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得想辦法把這個妖女給揪出來!” 周圍的人紛紛點(diǎn)頭,有人激動地拍著子:“對,不能讓她繼續(xù)禍害帝國了。聽說她平時在修道院還會給孩子們講一些奇怪的故事,指不定就是在給他們洗腦,培養(yǎng)邪教的信徒呢?!?/p>
隨著夜幕降臨,王都的街道上彌漫著不安與恐懼。家家戶戶早早地關(guān)上了門窗,仿佛這樣就能將那可怕的“圣女”和她所代表的邪惡阻擋在外。街邊的路燈在寒風(fēng)中搖曳,昏黃的燈光下,安娜“邪教圣女”的傳言如同一顆毒瘤,在人們心中不斷滋生、擴(kuò)散,讓整個昭辰帝國都籠罩在了一層陰霾之下,一場關(guān)于信仰與正邪的風(fēng)暴,似乎正在悄然醞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