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劇烈的疼痛喚醒了我,我狼狽的趴在木質(zhì)地板上,身體因為胃部的惡心感而抽動著,或許我應(yīng)該吐出來點什么,但什么都沒有。
【這是哪?】
抬起頭,瞳孔因為震驚而收縮著,熟悉的場景,落滿灰塵的家具,桌上那一副依舊沾著血跡的塔羅牌。
一切都不是我的幻想,地板的木頭倒刺勾進我的手心,混亂的腦袋在看見塔羅牌的那一刻恢復(fù)清明。
就像是在被呼喚著,就像是在被吸引著,就像是在被蠱惑著。我走向了那副帶著燙金的塔羅牌。
手指抹過牌面上殘余的血液,血液甚至還未干涸。如此荒誕,又如此真實,我掀起小腹的衣服,擦拭著每一張塔羅牌,或許應(yīng)該慶幸血液沒有染在牌上,它還能夠正常使用。
將它們整理好,我坐在了椅子上,就算重來了一次,我也無法改變我的人生,我無法改變秋浦奶奶的死亡,也無法反抗那些命運,我不知道我應(yīng)該何去何從。
【要不認(rèn)命吧,好歹能再次經(jīng)歷一次人生…】
“開什么玩笑!如果只是再次經(jīng)歷痛苦,那為什么是我?戲弄我嗎?!”伴隨著我憤怒的嘶吼,我將旁邊的餐具全部掃到了地上。我明白這只是遷怒,它沒有任何作用,甚至只會讓我的生活雪上加霜,可是我好恨,我恨這該死的命運。
「為什么不來掌控自己的命運呢?使用我吧,讓我來幫你觸碰命運,去成為那個擺脫枷鎖的使者?!?/p>
我是害怕的,我恐懼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最起碼我的身體已經(jīng)先一步做出判斷開始顫抖。
“(粗口),就算是和惡魔交易也無所謂了?!蔽业木褚呀?jīng)開始有點崩潰了,現(xiàn)在的我只想脫離一切過上幸福的生活是幻象也無所謂,要獻出自己的靈魂也無所謂。
畢竟我沒有任何可圖的價值。
那個聲音在我摸上塔羅牌的那一刻起,溫柔的在我耳邊響起,它教導(dǎo)著,帶領(lǐng)著無知的我完成了第一次名為占卜的儀式。
【正位的太陽 正位的皇帝 正位的戰(zhàn)車 】
「等待吧,等待象征父親的貴人出現(xiàn),他會為你帶來幸福和成功?!?/p>
“我該怎么做…”說實話這種感覺并不差,就像一直看不清的前路突然有了指引的路標(biāo),我再也不會迷失在命運的道路上。
「熟悉我,不要抗拒我,讓我成為你人生密不可分的一部分,完全信任我吧,將一切都獻給我?!?/p>
“只需要這樣就好了嗎?只需要將一切獻給你就好了嗎?”
「你不害怕嗎?」
“這個世界上無家可歸,失去一切,饑餓,寒冷,痛苦才是最令人害怕的。”我凝視著塔羅牌,我不知道燙金里映射出來的我的眼神該怎么形容,但我不會后悔我的選擇,我太渴望了,渴望能像個普通人一樣幸福的過一輩子。所以哪怕是惡魔伸出來的誘餌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
因為我需要它,我需要那份力量。
…
…
我一直在重復(fù),重復(fù)標(biāo)準(zhǔn)的無趣的甚至固定的每一天,我已經(jīng)很依賴占卜了。哪怕我能感覺到我的生命在被透支著,但那份力量,那份掌控的感覺,誘惑著我,我甚至感覺我已經(jīng)陷在了里面無法自拔。
占卜甚至改變了我,望著鏡子里的自己,黑色的頭發(fā)因為長時間的沒有修剪而垂落在我的背部,我依舊病態(tài)的瘦弱,但我的眼睛里透露著的是看透未來的絕對理性和瘋狂。之前蓬頭垢面眼神空洞的小孩已經(jīng)被我徹底遺失在了我身后的陰影里。
我的人生在改變著,我沒有因為失去庇護而無法保護弱小的自己,靠著給黑色交易的家伙占卜幫他避開生意上的困難。我在地下場所混的風(fēng)生水起,也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對象。
他們對我的評價變成了那個使用惡魔力量的瘋子。他們視我為那該死的父母生下的污點。真是可笑,明明他們只是在嫉妒我可以擁有這樣的能力。
我是期盼著那個所謂的貴人的,我很好奇,他會是個什么樣的人?他或許可能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也可能是個惡心的虐待狂,但無所謂,只要能夠改變我,不管是什么定西我都會緊緊握住那只帶我脫離這里的手。
…
…
我見到了,在我13歲那年,他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但我知道就是他。
那個高大的身影,輕易的就除掉了統(tǒng)治這里的海賊,在知道這個消息我就第一時間在島上尋找那個人。
他就像一枚石子,掉入這個小島,讓這一直沉寂著的小島蕩起了漣漪,人們興奮的擁抱在一起,喜極而泣著,訴說著美好日子的到來。而我也終于在碼頭,見到了即將離去的兩個人。
“請等一等?!蔽乙驗殚L時間的奔跑,不停的喘著粗氣,我的嗓子感覺已經(jīng)布滿了血腥味,幻想了無數(shù)次的會面一個都沒有成為現(xiàn)實。
兩個人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但是先開口的是旁邊的小鬼“你是誰?喊老爹什么事yoi?!?/p>
【他的面色還真是不善,一個小鬼對陌生人敵意那么重干嘛,啊…真是的】
“請收留我吧…我已經(jīng)被那群海賊奪走了一切,我已經(jīng)無處可去了…”壓抑著的上一世的情感噴涌而出,說實話我哭的絕對真實。但是我現(xiàn)在更多的是對流淚自己的唾棄,對于一個孩子眼淚總是能更加便捷的完成他所想要的,就像現(xiàn)在這樣。
“那你要成為我的兒子嗎?”面前被喚為老爹的人,在沉默后終究還是開口了,向我伸出了手。
“可以嗎?我也是可以的嗎?老爹?!蔽椰F(xiàn)在的樣子絕對夠可憐,為了完成目的我可以不達手段,這是我從這個島上兩輩子所學(xué)到的。我輕輕的搭上了他的手,他似乎真的很動容,很輕松的就答應(yīng)了我的請求。
順利到我都有點不敢相信,這真的是一個擁有那樣實力的人該有的仁慈嗎?
我一邊胡亂擦著臉上的淚痕,一邊跟上他們的腳步。
【粗口*,海賊?】
看著他們真的上了一艘中型帆船的時候,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的。
“啊…我們是海賊來著,好像沒和你說。”馬爾科臉上有一股辛災(zāi)樂禍的感覺,絕對不是我的錯覺,這家伙故意的吧?他帶領(lǐng)我走上甲板,“還有我叫馬爾科,我們是白胡子海賊團,歡迎你的加入?!?/p>
“我是榮霧,哪怕你們是海賊,我也很感謝你們救出了我們的鎮(zhèn)子,謝謝你們。”我猛的抱住馬爾科,他剛才身體絕對顫了一下。
【哈哈哈,對我很不善嘛,小子被我抱住老實了吧?!?/p>
“咕啦啦啦”,白胡子放下了手中的叢云切,坐到了木箱上,“上了這艘船,就可以把這里當(dāng)做家了,兒子。船上的都會是你的家人?!?/p>
【家人?可笑的過家家游戲?!?/p>
“那馬爾科你是不是要叫我哥哥?畢竟我看起來比你大?!蔽沂箘湃啻曛R爾科的頭發(fā),直到馬爾科開始?xì)饧睌摹?/p>
“我為什么叫你哥哥啊yoi,要是真的比起來我比你強多了吧。”馬爾科拍開了我的手,開始拯救自己的發(fā)型。
“???真的嗎?馬爾科你這么厲害?明明你看起來比我小了3、4歲,真可惜。”我一屁股坐到了旁邊的甲板上,很可惜的望著馬爾科。
“干什么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好歹也是吃了幻獸種·不死鳥果實?!瘪R爾科剛才是不是白了我一眼,“老爹是吃了震震果實的能力者,現(xiàn)在這個船上最弱的家伙就是你了?!?/p>
“啊…那到確實,畢竟我就是個普通人?!笨粗み^頭的馬爾科,我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把他拽到了懷里。
“喂,你做什么?”馬爾科妄圖站起又被我拉進懷里,剛吃下果實不久才9歲的他,面對13歲的我不使用果實還是很有趣的。
“你說你吃了不死鳥的惡魔果實對吧?你能變成不死鳥嗎?我想摸摸看?!?/p>
“ha?你這家伙,開什么玩笑?!瘪R爾科因為掌控果實能力還不太熟悉,青色的火焰在他甩開我的手時冒起,青色的火焰灼燒起了我的皮膚。
【粗口*,這下絕對燙傷了,逗小鳥逗過頭了。】
我捂著手臂,痛呼起來,馬爾科也被突如其來冒出來的能力嚇了一跳,“喂,你沒事吧。”他感覺甩手甩掉了火焰,過來抓我燙傷的手臂。
“沒事,不怎么疼?!?/p>
“你在開什么玩笑,你的手臂,一大塊都起水泡燙傷了yoi,怎么可能不疼。”馬爾科震驚的看著我的手臂,一時之間甚至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