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科視角2)
是什么時候開始我自己對霧哥過分在意呢,或許是在那次酒館事件的時候,也可能是在更早以前,在日益被愛著的日子里我早就已經(jīng)變成了那副扭曲的樣子。
在看到霧哥臉上的血液滴落暈在白襯衫的時候,不認識的敵人趴在他身上的那一幕,就像一瞬間理智被完全扯散,我感覺自己真的要瘋了。
我巴不得那個男人被撕扯成碎塊,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正兒八經(jīng)的海賊,殘暴的血液在身體里流動。當(dāng)我抱著霧哥走進酒館的時候,低頭對視上那只猩紅充血的眼睛時,那樣的心情是無法被形容的。
我是用什么樣的表情對著震驚的薩奇說出那句,我要出去宰了那家伙的呢。
我?guī)缀跤洸磺瀹?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在霧哥徹底暈過去之后,我們把所有的怒氣都發(fā)泄在了那個男人身上。
【誰都不允許傷害他?!?/p>
當(dāng)他睡在莫比迪克號的醫(yī)務(wù)室里,我才真的仔細思考起霧哥之前說的,青炎治療他人的可能性。
我抱著魚簍走進房間的時候,我知道這已經(jīng)不是能不能成功的問題了,而是我一定要成功。
我破開魚的腹腔,切割開雪白的魚肉,劃開魚皮,一次又一次喚起青炎,無用的看著魚在我的手里從掙扎逐漸喪失生命。一條又一條死去的魚被我丟回魚簍,體力在不停喪失透支著,我甚至感覺連站在桌前的力氣都快完全喪失了。
【失敗,失敗,失敗,失敗,失敗…】
腦袋因為體力缺失逐漸暈乎乎的,眼前都泛起了重影。本來應(yīng)該在魚身上劃開的口子甚至有一部分已經(jīng)割到了我控制著它的虎口上,青炎無意識的燃起。
【該死的…為什么不能成功啊,為什么。我不想…】
我眼里的青炎現(xiàn)在是如此刺眼,不死鳥庇護著我,卻做不到如我所愿乖乖治療別人。是什么原因呢?如果我的家人全都死了,我會不會因為不死鳥可悲的活著,我突然這么想到。
真是要瘋了,連續(xù)好幾晚的不眠之夜,薩奇送來的菠蘿炒飯只吃了幾口被忽略在一旁,霧哥昏迷的第7天,我看著手里魚身上增生了一半的傷口,大腦一片嗡鳴的直接暈倒在了房間里。
再一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9天的早上了,我不確定的再次嘗試,我成功了。或許是命運跟我開了個玩笑,我剛成功沒多久霧哥蘇醒的消息就傳遍了莫比迪克。
扶著霧哥走向廚房的時候我在想什么呢?
【早知道如果我成功霧哥就會醒的話,我就該更努力的去練習(xí)了?!?/p>
但是在看到薩奇那和我差不多盯著霧哥的眼神時,我懂了。就算打鬧拌嘴但我依舊還是有把薩奇當(dāng)我最好的兄弟的,現(xiàn)在我們面臨了一個問題,我們可能都產(chǎn)生了對家人不該有的占有。
于是我找上了薩奇在即將到達魚人島的一個晚上,我敲開了薩奇的房門。原本薩奇還大笑著問我這么晚找他干嘛,是不是早上看到深海里那些丑陋的魚類害怕的要做噩夢了。
“你是以什么樣的想法對待霧哥的呢?!蔽艺驹陂T口沒有什么表情,我只是想驗證自己的想法。
“你再說什么啊,馬爾科?”薩奇突然收起了笑容,很危險的看著我,我輕笑了一聲徹底確定了,這家伙和我一樣已經(jīng)升起了恐怖扭曲的想法。
…
我順便練習(xí)了自己的全獸化,這比之前的治療要簡單多了,我早就發(fā)現(xiàn)了霧哥會喜歡毛茸茸的東西。霧哥會在島上因為看到貓貓狗狗偷偷喂食,然后趁機撫摸兩把毛發(fā),其實我全都看到了。霧哥平常身邊一定得跟著人才能上島,他懸賞金不低還沒有什么抵抗能力,一旦遇到海賊獵人一點辦法沒有。
霧哥太信任家人了,所以在我允許他一個人上島的時候什么都沒多想,其實這么放心的讓他一個人上島原因是我在偷偷跟著他。
我總會躲在各種地方確認霧哥的安全,我知道這會讓他膈應(yīng),但是我不會讓他知道的,絕對不會。
所以我仗著這個優(yōu)勢在第一次向家人顯現(xiàn)全獸化時,觀察完象祖落到了霧哥的肩頭上,他把臉埋進我的胸膛時,我就這么望著壓抑的薩奇。
其實只是化成不死鳥,霧哥撫摸我背上羽毛的動作抱著我的感覺,和直接撫摸人形沒有什么區(qū)別。在霧哥親昵的親吻不死鳥形態(tài)下我的額頭時,我只是享受著這隱瞞一切帶來的歡愉。
…
我愛霧哥嗎?我不清楚,我只是會在看到他受傷時情緒失控,因為他對別的家人同樣的偏愛感到一絲嫉妒。
我更多的認為感受過無邊孤獨的我,只是希望這樣熱烈的愛意能夠全部降臨到我的頭上。
但是霧哥怎么能夠說出那樣的話呢,就像撕破了一切的假象,赤裸裸的讓我面對殘酷的現(xiàn)實。他說那一切只是過家家游戲的時候,所有曾經(jīng)受到過的身體上的疼痛都比不上他那一句否定的話。
我只是愣在那里看著他嘲諷的表情,嫌棄的口氣,金獅子在旁邊得意洋洋的臉多么刺眼,我好像要失去霧哥了。
他即將投入別人的懷抱…
他會和對我們一樣對別的人嗎?
他說會得到想要的一切包括女人的時候我真的下意識想象了,想象著霧哥抱著女人溫柔的親吻她的樣子,他們會上床甚至進行更過分的事情。
我無法接受這一切。
當(dāng)再一次起床推開已經(jīng)沒有人的霧哥的房間時,我感覺自己在做一場永不會醒來的噩夢。
“船上的人,包括告知以后新加入的船員,這個房間不允許任何隊長以下的成員靠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