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聞卿到的時候,三人已經(jīng)在場地邊等著了。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黃垚欽,一看見她就像被按了開關(guān)的玩偶,拖著長音黏糊糊喊了聲“聞卿”,快步把手里的羽毛球拍遞過去。
“聞~卿~”久誠立刻捏著嗓子學他,尾音拐得九曲十八彎。
羌蘭燼在旁邊聽得肩膀直顫,江聞卿毫不客氣地瞪過去:“曹~志~順~你沒有自己的名字?”
久誠攤攤手,晃了晃手里租借的公共球拍,一臉“就犯賤你奈我何”的表情:“也就你們倆年輕氣盛,天天揣著副專業(yè)拍子到處雙排?!?/p>
這話倒是沒夸張。倆人下訓后總愛湊一起打球,晴天上操場,雨天就窩在訓練室客廳,連久誠都被飛來的球砸過腦袋。
后來久哲知道了,干脆明令禁止他倆在健身房以外的地方打球,免得再鬧出亂子。
嬉鬧間四人開了局,江聞卿和黃垚欽明顯收著勁,節(jié)奏放得極緩,有意給對面喂球。
沒打幾個來回,久誠先不干了:“這么輕松?跟你們說,我不是不愛動,純屬運動天賦沒處使。黃垚欽,來單挑。”
江聞卿挑眉看他,一臉“你確定”的表情:“別了吧?”
“還是不要了,”黃垚欽表情誠懇,話里卻半分不讓,“這不是欺負前輩嗎?”
這話簡直是火上澆油,久誠哪受得住這激,連說三個“來”,擼起袖子就上了場。
江聞卿拉著羌蘭燼退到一邊,看著久誠被黃垚欽的扣殺追得像陀螺似的亂轉(zhuǎn),終于沒忍住笑出聲。
黃垚欽是真沒留情,劈殺快得帶風,久誠的球拍揮得像趕蒼蠅,卻總差那么一點。
最后一個球擦著他耳邊砸在后場,久誠喘著粗氣定在原地,徹底沒了脾氣。
黃垚欽站在對面,連汗都沒出,嘴角還噙著點笑意。
“笑什么笑江聞卿!”久誠轉(zhuǎn)頭看見她笑得燦爛,氣不打一處來,“黃垚欽就是故意放你的水!”
“哪有,”江聞卿笑意不減,“他都讓著你了,不信我倆打給你看。”
江聞卿扭扭脖子,蹦蹦跳跳跑到場上,朝人抬抬下巴示意他發(fā)球。
一聲破空,黃垚欽起手就是一記后場劈殺,球如炮彈般砸向邊線。
江聞卿早有預料,飛身魚躍救起,回敬了一個刁鉆的精準貼網(wǎng)球,而對面人反應極快,閃電般上網(wǎng)輕搓,小球幾乎擦網(wǎng)而過。
球剛過網(wǎng),江聞卿已封至網(wǎng)前,手腕一抖,一個刁鉆的勾對角逼得黃垚欽狼狽回追。
兩人攻防轉(zhuǎn)換你來我往,球路又兇又刁,擊球聲如連珠炮般炸響,每一次揮拍都帶著撕裂空氣的銳響,是心照不宣的狠勁和快意
就在兩人又一次高速對拉后,黃垚欽因太過投入于前一拍的反手過渡,站位下意識偏向了正中,江聞卿敏銳捕捉到這微小的空檔,一記迅疾如風的直線平抽,直搗黃垚欽反手位邊線死角。
運動鞋在地膠上急剎的銳響中,黃垚欽奮力伸拍卻終究差了半寸,只能無奈看著球應聲落在他身后空當,搖頭甘拜下風。
黃垚欽看著落在身后的球,無奈搖頭:“太會抓破綻了,聞卿強,我投降?!?/p>
“是你打累了而已?!苯勄浣舆^他遞來的水,喝了兩口,轉(zhuǎn)頭看向觀賽區(qū)目瞪口呆的兩人,“走吧,回去歇著,我還得補直播時長?!?/p>
黃垚欽喝水的動作頓了頓,抬頭看她:“今晚補?那我洗完澡去你房間?!?/p>
羌蘭燼聞言迅速轉(zhuǎn)頭,目光在黃垚欽臉上停頓了半秒。
久誠倒見怪不怪,反而被羌蘭燼這反應逗笑了。
“今晚不用你代打,我自己開直播,”江聞卿說,“要不……一起雙排?”
黃垚欽糾結(jié)了下,他還是介意素顏出鏡,但又想和人待在一塊,撓撓頭試探道:“那我來之前化個妝?”
江聞卿正想告訴他雙排不用特意來房間,久誠已經(jīng)嚷嚷起來:“我也要打!”
“行行行。”她敷衍著點頭,轉(zhuǎn)頭沖羌蘭燼眨眨眼,聲音軟下來,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姐姐也來嘛?”
“你們不組內(nèi)部五排?”羌蘭燼問。
“今晚不了,最初拉著檸梔塵夏去吃夜宵了?!苯勄淅氖州p輕晃了晃,“來嘛,我們湊個五排?!?/p>
羌蘭燼果然沒招架住,點了頭。江聞卿立刻笑開。
她太清楚了,羌蘭燼最吃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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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xbc,當你看到這的時候,已經(jīng)無人支持卿成復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