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刺入眼睛時,我猛地驚醒,額頭覆著一層細密的冷汗。
我茫然地盯著天花板,胸口劇烈起伏,仿佛剛跑完一場馬拉松。昨晚的夢境碎片在腦海中閃回——溫熱的手指、沉重的呼吸、落在皮膚上的吻...
"只是夢..."我喃喃自語,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抖得厲害。
浴室鏡前,我用冷水拍打著臉,試圖趕走那種揮之不去的怪異感。抬頭時,我注意到自己鎖骨處有一小塊紅痕,手指不自覺地撫上那塊皮膚。是過敏嗎?還是...夢中那個觸感的殘留?
"阿玉,早餐好了。"我哥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驚得我差點打翻漱口杯。
“好……馬上。”
餐桌上,我哥正將煎蛋盛入盤中,動作嫻熟得像往常一樣。
晨光中,他的側臉線條柔和,嘴角掛著我熟悉的淺笑,完全看不出夢中那個危險男人的影子。
"發(fā)什么呆?坐下吃飯。"我哥抬頭,目光溫和地看向站在廚房門口的我,“爸媽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家里就只有我倆。”
我的喉嚨發(fā)緊,根本無法直視我哥的眼睛,那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讓我現(xiàn)在看到我哥就想起夢中耳邊那句"好想把你吃掉"的低語。
我的耳尖不受控制地發(fā)燙,只能低頭快步走到餐桌前坐下,低低的應了聲。
"臉色怎么這么差?沒睡好?"我哥將牛奶推到我面前,手指不經意地擦過我的手背。
我卻像被燙到一樣縮回手,牛奶杯搖晃了一下,幾滴白色液體濺在桌布上。
"抱……抱歉…哥.."我結結巴巴地說,手忙腳亂地拿紙巾去擦。
我哥輕輕按住我的手腕:"別緊張,只是牛奶而已。"
他的拇指在我手腕內側的敏感皮膚上摩挲了一下,然后若無其事地松開,"做噩夢了?"
這個觸碰讓我渾身一僵。夢中那只游走的手似乎又浮現(xiàn)在皮膚上。
我猛地站起來:"我...我吃飽了!"說完才意識到自己連一口都沒動。
我哥挑了挑眉,卻沒有拆穿我:"至少把牛奶喝了,我聽爸媽說你最近睡眠質量不好。"
我盯著那杯乳白色液體,胃部一陣抽搐。
"我不餓..."我小聲說,轉身就要離開廚房。
"阿玉。"我哥的聲音突然沉了下來。
我的腳步頓住,后背竄上一股寒意。這個語調...和夢中太像了。
"轉身,看著我。"我哥命令道。
我慢慢轉過身,心跳如擂鼓。
我哥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面前,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我不得不抬頭才能看到他的臉——那張臉上依然掛著溫和的微笑,眼神卻深不見底。
"你在躲我?"我哥輕聲問,伸手將我額前的一縷碎發(fā)撥到耳后,"為什么?"
我的呼吸變得急促。這個動作太過親密,遠超普通兄弟間的界限。
"我...我沒有..."我結結巴巴地回答,眼睛不知道該看哪里。
我哥突然輕笑一聲,退后一步:"好了,不逗你了。去換衣服吧,我送你去我朋友那的畫室玩玩,放松放松。"
他的語氣又恢復了平常的輕松,仿佛剛才的壓迫感只是我的錯覺。
我胡亂的點點頭,逃也似地沖回房間,背靠著關上的門大口喘息。
我一定是瘋了,才會把夢當真,還這樣反應過度。
我哥一直都是這樣的,偶爾會有些過界的親昵舉動,但那只是因為我們是兄弟,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特別好而已...
可是當我彎腰從床底找出拖鞋時,卻發(fā)現(xiàn)平時整齊擺放的拖鞋歪斜著,像是被人匆忙踢進去的。而我的睡衣——我清楚地記得昨晚睡前扣好了所有扣子——現(xiàn)在最上面的兩顆卻是解開的。
"這不可能..."我的手指顫抖著撫過睡衣領口。
難道昨晚真的...?
畫室里,我心不在焉地在素描本上涂鴉,筆尖幾乎要戳破紙張,不斷回想早晨的每一個細節(jié):我哥看他的眼神、那些微妙的觸碰、還有那句"做噩夢了?"——就好像他知道我夢見了什么一樣。
"阿玉?”我哥他朋友的聲音將我拉回現(xiàn)實,"你的手在抖,不舒服嗎?"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握筆的手抖得厲害,紙上已經暈開了一大片墨跡。"對不起,路哥...我可能有點低血糖。"
路程度擔憂地看著我:"要不要叫你哥哥過來?你臉色很差。"
"不!"我的反應過于激烈,引得其他人轉頭看我,"我是說...不用了,我沒事。"
回家的路上,我靠在窗邊,額頭抵著冰涼的玻璃。
我需要理清思緒。如果昨晚不是夢,那么我哥真的...但怎么可能?我哥一直是最完美的兄長,從小到大保護我、照顧我,怎么可能對我有那種...那種想法?
可是身體記憶不會說謊。
我清楚地記得夢中——如果那是夢的話——我哥的手撫過我身體的觸感,那種既溫柔又充滿占有欲的力道…
算了,是假的吧……我哥怎么可能會對我有那種想法?一定是最近因為考博而沒休息好,一定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