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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用輪椅?"
我擔憂地看著池遇,他正小心翼翼地試圖從病床上站起來。三天過去了,黑曼巴的毒素雖然已經(jīng)清除,但他的右腿仍然使不上力。
"我又不是老頭子。"池遇白了我一眼,但抓住我手臂的力道暴露了他的虛弱。
姜小帥在一旁整理出院文件,頭也不抬地說:"建議輪椅,但某些人非要逞強。"
"閉嘴。"池遇齜牙咧嘴地嘗試邁出第一步,額頭立刻滲出細密的汗珠。
我趕緊上前一步,讓他把重量靠在我身上。池遇比我高大半個頭,這樣近距離的接觸讓我的臉頰發(fā)燙,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藥香混合著特有的氣息。
"慢點..."我小聲指導,感覺他身體的溫度透過薄薄的T恤傳來。
我們像兩只笨拙的企鵝一樣緩慢移動,穿過長長的醫(yī)院走廊。路過的護士們投來善意的微笑和竊竊私語,讓我耳朵發(fā)燙。池遇倒是很享受這種關注,甚至故意摟緊我的腰,惹得幾個年輕護士捂嘴偷笑。
"你能不能安分點..."我咬牙切齒地低聲說。
"吃醋了?"池遇壞笑著湊近我耳邊,溫熱的氣息噴在敏感的皮膚上,"放心,我只喜歡我家小書呆子。"
"誰吃醋了!"我捶了他一拳,卻不敢太用力。
轉(zhuǎn)過走廊拐角,我們突然撞見一幕令人窒息的場景——馳騁將吳所謂按在墻上,正在熱吻。吳所謂的手抵在馳騁胸前像是要推開,但手指卻緊緊攥著對方的襯衫;馳騁的手則插在吳所謂發(fā)間,將他固定在一個近乎疼痛的角度,兩人的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我和池遇同時僵在原地。正當我們進退兩難時,馳騁微微睜開眼,看到了我們。出乎意料的是,他非但沒有停下,反而更加深入這個吻,甚至發(fā)出了一聲刻意的呻吟。
池遇默默的捂上我的眼睛。
吳所謂猛地推開他,轉(zhuǎn)頭看到我們,臉瞬間漲得通紅:"安知!你們...怎么..."
"路過!"我迅速回答,眼睛不知道該往哪看。
馳騁則一臉饜足,慢條斯理地整理被吳所謂抓皺的襯衫:"喲,小瘸子出院了?"
"你才瘸子!"池遇立刻反擊,但聲音因為疼痛而有些虛。
吳所謂快步走過來,檢查池遇的狀況:"醫(yī)生怎么說?"
"靜養(yǎng)一周,避免劇烈運動。"我搶答,同時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馳騁,后者無辜地聳聳肩。
"我送你們回去。"吳所謂說,耳朵尖還紅著。
"不用了哥,池遇叫了車。"我趕緊拒絕,實在不想經(jīng)歷四人同車的尷尬,"你和馳...你們忙你們的。"
吳所謂瞪了我一眼,但沒反駁。馳騁則大笑著攬過他的肩膀:"聽見沒畏畏?弟弟們給我們私人空間呢~"
"滾!"吳所謂給了他一肘擊,但力度明顯收著。
看著他們走遠的背影,我忽然意識到,哥哥和馳騁的關系似乎進入了一個新階段——那種劍拔弩張的對抗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默契的親密。就像...就像我和池遇一樣。
"想什么呢?"池遇捏了捏我的腰,"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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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遇的家空蕩蕩的,林姨去外地參加親戚婚禮,馳騁據(jù)說"有工作"——八成是和我哥在一起。這意味著一整棟別墅就我們兩個人。
"餓不餓?"我扶著池遇坐到沙發(fā)上,"我給你煮點粥?"
"你會煮粥?"池遇挑眉。
"當然!"我信心滿滿地走向廚房,"等著瞧吧。"
半小時后,廚房一片狼藉。鍋里的粥要么太稀要么太稠,我手忙腳亂地調(diào)整火候,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滑落。正當我考慮要不要叫外賣時,一雙手從后面環(huán)住了我的腰。
"笨蛋,"池遇的下巴擱在我肩上,"水放太少了。"
"你怎么起來了!"我想轉(zhuǎn)身,卻被他固定在原地。
"看某人把廚房炸了,不得不來救場。"他輕笑,胸膛的震動透過后背傳來。他的手覆在我的手上,引導我攪動粥勺,"慢慢來,別急。"
這個姿勢讓我心跳加速,幾乎能聽到自己胸腔里的轟鳴聲。池遇的體溫,他的呼吸,他身上淡淡的藥香,全都近在咫尺。我的手指在他的引導下變得靈巧起來,粥也漸漸呈現(xiàn)出理想的狀態(tài)。
"看,很簡單吧?"池遇的聲音帶著笑意,"不過你手忙腳亂的樣子也很可愛。"
"誰手忙腳亂了!"我嘴硬道,卻忍不住靠在他懷里。他的心跳穩(wěn)健有力,讓我莫名安心。
粥煮好后,我們窩在沙發(fā)上看電影。池遇的傷腿搭在茶幾上,我小心翼翼地避開它,蜷縮在他身側(cè)。他一只手玩著我的頭發(fā),時不時低頭吻我的發(fā)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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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我被一陣輕微的抽氣聲驚醒。
池遇蜷縮在床上,額頭布滿冷汗,牙齒緊緊咬著下唇。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勾勒出他痛苦的表情。
"又疼了?"我立刻清醒,伸手撫摸他的臉頰,觸手一片冰涼。
"嗯..."他難得地承認,聲音虛弱得不像話。
我趕緊爬起來,摸索著去拿止痛藥和水?;氐酱策厱r,池遇已經(jīng)坐了起來,雙手抱頭,呼吸急促。
"吃藥。"我把藥片和水遞給他,他乖乖吞下。
"躺下吧。"我?guī)退{(diào)整枕頭,卻被他一把拉住手腕。
"抱著我..."池遇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帶著我從未聽過的脆弱。
我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立刻爬上床,將他摟進懷里。池遇的頭靠在我肩上,身體微微發(fā)抖。我的手輕輕撫過他的后背,像安撫受驚的小動物。
"別離開我。"他在我耳邊低語,呼吸灼熱。
"不會的。"我收緊手臂,在他發(fā)頂落下一個吻,"永遠都不會。"
池遇的身體漸漸放松,呼吸也變得平穩(wěn)。我小心地調(diào)整姿勢,讓他靠得更舒服些。月光下,他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細小的陰影,眉頭終于舒展開來。
正當我也要睡著時,余光瞥見窗臺上有東西在月光下閃爍。我輕輕抽出被池遇壓著的手臂,躡手躡腳地走到窗前——那片蛇鱗!姜小帥明明帶走了它,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在這里!
我顫抖著伸手想拿起來看,身后突然傳來池遇的聲音:"安知?"
我猛地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坐起來了,眼神清明得不像剛醒的人。
"這、這個..."我指著窗臺上的鱗片。
池遇的表情瞬間變得警惕。他強撐著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走過來,迅速將鱗片掃進手心:"沒什么,可能是之前落下的。"
"但姜小帥明明..."
"安知。"池遇打斷我,雙手捧住我的臉,"相信我,好嗎?現(xiàn)在去睡覺。"
他的眼神如此堅定,讓我無法反駁。我點點頭,跟著他回到床上。池遇緊緊摟著我,像是怕我消失一樣。雖然滿腹疑問,但聽著他逐漸平穩(wěn)的呼吸,我也慢慢閉上了眼睛。
窗外,雨聲漸大,偶爾夾雜著某種奇怪的沙沙聲,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