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三很會唬人,很快馬超就完全相信了他,什么話都往外說。
掏出了想要的話,三人便回去了,可找了兩個證人,最終的結(jié)果還是木代殺人。
大家都不肯放棄,便打算再探馬超,畢竟他是第一現(xiàn)場的第一見證人。
墮落街。
馬超很快就到了,臉上帶著吃白食的喜悅,聲音也十分熱絡(luò)。
“小江哥,怎么想起來請我吃飯了呢?”
一萬三輕描淡寫:“事情辦完了,這兩天就要走,想著認(rèn)識一場,所以喊你出來吃個飯聊聊?!?/p>
馬超喜不自禁,嘴上說著不好意思,但還是在菜單上專挑貴的點。
菜漸漸上齊。
一萬三指著一旁的空桌子道:“挺巧的,剛剛那桌人在聊大橋上的案子……”
他壓低聲音:“說是本來都抓到那女的,又叫她跑了?!?/p>
馬超接話道:“我也聽說了,據(jù)說她會武術(shù),說是從三樓跳下去一點事都沒有?!?/p>
一萬三眼神微瞇,可以敲打他:“那你可要小心了?!?/p>
馬超聽不明白,“小心什么?”
一萬三身子前傾,說的意味深長:“她殺了人,你是證人,你要指認(rèn)她,她現(xiàn)在在逃,又一身功夫,你說要當(dāng)心什么?”
馬超駭笑:“不至于吧?”
說的輕松,心里卻止不住的恐慌。
一萬三不動聲色地留心觀察他,瞧他這緊張的模樣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我聽說,第二天警察是根據(jù)另一位目擊者的描述找到你的——你為什么不報警?”
“我……我被嚇懵了……不記得了……”
這個理由顯然是沒有說服力的,連一萬三都騙不到,更別說是警察,若不是木代擅自逃跑坐實罪名,最后這個罪如何判也是不好說。
“這說不過去吧,你好歹是罩著一群小弟的大哥,膽子這么?。俊?/p>
馬超目光渙散地盯著一萬三不斷張合的嘴,腦袋一陣劇烈的疼痛,有碎片般的場景在眼前劃過。
一萬三盯著他,窮追不舍地追問。
馬超突然暴起,向外跑去,一萬三手疾眼快去拉他,險些摔倒在地,釀蹌一步就趕快跟上,試圖拉住馬超。
正是飯店,墮落街人來人往,馬超回頭一望,仿佛一萬三近在咫尺,抄起旁邊的桌子朝他砸去。
一萬三伸手格擋,碎裂的瓷片混著湯水割裂皮膚,一萬三暗罵一聲,速度更快了些。
沈千鶴一直注意著情況,為了避免被發(fā)現(xiàn),站的稍微遠(yuǎn)了些,看到一萬三受傷,一下就沖了出去。
一萬三也抓住了馬超,血水觸碰到馬超臉的一瞬間,他便痛苦地喊了出聲,猶如刀板上的魚肉不停掙扎。
一萬三都是一臉懵逼。
他就慌亂之下抓了一下他的臉,至于叫的像被宰的豬嗎?
馬超乘機從他手底下逃脫。
一萬三險些摔倒,匆忙抬頭就看到變換的紅綠燈。
他大叫:“馬超,車,車!”
一萬三想拉他,卻比不上貨車的速度,他的手僵在半空 而馬超已經(jīng)被撞飛老遠(yuǎn)。
車禍現(xiàn)場,人群漸漸圍了過來。
剛剛還有說有笑的人,被撞飛而生死不知,一萬三瞬間愣住了,周邊嘈雜的聲音讓他耳膜巨痛,卻又手足無措。
“是他推的?!?/p>
這聲音很快就有人附和,“是他推的,那個人,那個人推的,我也看到了!”
沈千鶴擠進人群,一把握住一萬三僵在半空的手,將人護在身后,看著漸漸逼近的吃瓜群眾。
“閉嘴,若你們再繼續(xù)胡說八道,我不介意告你們誹謗!”
“臭丫頭,我們那句話說錯了,你看看他伸出去的手?!?/p>
“沒錯,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他推的!”
“我剛剛在飯館還看到他們發(fā)生爭執(zhí),說不定就是仇殺!”
“人的感官也會騙人!這條街上多得是監(jiān)控,我們自可以去警察局查清楚真相!我有的是錢,打官司也耗的起,若你們繼續(xù)胡說八道,我一定會去法院起訴!”
剛剛說話說的起勁的幾人看了對方一眼,瞬間不敢亂說了。
很快警察和醫(yī)生都來了,沈千鶴陪著一萬三去做筆錄,臨走前她看到了人群中那一抹鮮紅的背影,正在悠閑自在的踏步離去。
高跟鞋發(fā)出的聲音在這嘈雜的街道上,也異常明顯。
沈千鶴抹了一萬三手臂上的一點血,悄無聲息點在了剛剛說風(fēng)涼話的其中一人身上。
那人不過片刻,捂著手臂大叫了起來。
警察面面相覷,只能先把他從警車?yán)锾С鰜?,抬到了?dān)架上。
看著那人的模樣,沈千鶴好像突然想通了心簡的目的。
想來心簡能夠通過特有的方式控制別人,口舌是一個途徑,墮落想必也是一個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