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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

生活的腳步

一條大河。從山里來到了平原。曲折婉轉。到了順義。這條河就是著名的白河。有密云。過境經(jīng)過懷柔。遇上潮河來到了順義境內(nèi)。向南蜿蜒而去。在拐了一道彎,在這個彎的西面有一個村莊,叫沿河,這個村子經(jīng)過了幾代人的努力繁衍逐漸發(fā)展,最后成了集鎮(zhèn),隨即在周邊又又佃戶在地塊安家,天長日久,也由幾戶變成了大村,因為在沿河的北面就叫北河。

在軍子出生時,北河這個村子,已經(jīng)發(fā)展了成了一定的規(guī)模,形成了五個生產(chǎn)隊的中等村莊,不光有小學還有中學,這在村子里是很上檔次的事情。軍子就是在村里上的學,不光是小學,中學也沒有帶干糧,或者住校這在一般的村子是很難做到的。軍子不光是在村子里完成了學業(yè),還收獲了愛情。娶了同村的楊家小妞楊潔為妻,他在村子里完成了兩大壯舉。

后來夫妻倆走入了社會,參加了工作,楊潔去了首都機場生活區(qū)的街道辦事處,軍子去了市里當了工人,后來大家都知道的原因,北京的所有工礦企業(yè)一夜之間都銷聲匿跡,就連首鋼,東方化工廠,這些大國企都搬遷走了,中型企業(yè)都被收購轉變,軍子不得已才下海,做桶裝水掘到了第一桶金,在父母的幫襯下,軍子在北河第一個蓋起了二層小洋樓,敞快豁亮,設計之初就打算了底商出租,所以建成之后就被村里的幼兒園承租。樓上的房間東西兩邊設計,東南第一間是老兩口子的臥室自帶衛(wèi)生間和淋浴,第二間是廚房,第三間是餐廳,接著是客房。西面第一間是軍子和楊潔的寢室,也有辦公桌和電腦,也是自帶浴缸淋浴,第二間是公共衛(wèi)生間和梳洗間,第三間書房是,第四間是一大間會客廳,這中間過道是玻璃地板,可以看見下面幼兒園的活動,過道終點有一個大門,進去就是一東西相通的大套間,也算是活動室,有臺球和乒乓球臺子,跑步機,按摩椅,搖籃,和孩子的童車,輪滑,東墻文物閣,靠南墻都是軍子收藏的名酒靠,東南角還有一個門是儲藏室。

楊潔下班以后喜歡運動,有的時候兩個人還可以在晚上打幾局乒乓球,他們在零五年有了一個女兒亞林,開始是由奶奶帶著,很早就跟著媽媽去了機場幼兒園,兩口子對下一代的教育應該是相當重視的。軍子老娘在不哄孫女時就開始打理水店,老爹在大隊負責村里的環(huán)境衛(wèi)生,每隔三差五都得開著垃圾車收拾村里的衛(wèi)生。

晚飯的時候,餐廳的大圓桌子上擺上了涼拌,熟食,炒了兩個熱菜,有米飯和肉餅,楊潔怕油膩自己去了廚房扒拉一個青菜,軍子很少在家吃,老娘一做飯就發(fā)愁,一家?guī)卓诳谖抖疾灰粯?,尤其是亞林更是挑剔,有很多的時候因為媽媽下班晚,她就會在幼兒園吃完了。到家也就是拿著筷子挑三揀四的一通地數(shù)落,很少正經(jīng)吃過飯。

老爸沒過來的時候,軍子回來了:

“您甭張羅,我不在家吃,有粥嗎,盛一碗就行,楊潔又進廚房啦,?”通過小窗看著灶臺前忙碌的媳婦明知故問著。

老娘向后白了一眼,沒有說什么,一邊盛著粥,一邊道:

“你爸不是回來了嗎?”

”應該看報紙那吧,我一會就走,和你說一下,這妮子在店里沒干出什么,學著開車不說,和您找來的鵬子勾勾搭搭的,您說您這二姨當?shù)?,怎么招惹的呀,這買賣還怎么做呀?”老娘把粥遞給了兒子,走到門口喊了聲“吃飯了!亞林吃飯了”這才坐下來,扒拉扒拉涼拌菜,又把菜盤擺正了,這次回答軍子道:

“我也聽趙說了兩嘴,這孩子沒法整,過去跟王家場那小子,后來去了幾個月的深圳胡混,那你老姨也是,有生不教的,非塞到我這,我能說什么?你不是和你老姨關系好嗎?你就包含著,我也沒轍?!币贿呎f一邊往碗里盛飯。

“這孩子怎么這樣?我上次見了那孩子就感覺太賤了,什么人都靠啊,讓老姨正經(jīng)給介紹一個不就行了,這都成什么了!”楊潔端著菜進來,在自己的專座坐下,看都沒看誰自言自語著說著。

軍子立馬把眼睛瞪起來了:“你去一邊去,妮子的事你少嘰歪,她混不混的還沒有輪到你管那!”話音未落,他“嘭”地一聲,把碗頓在了桌子上,抽出了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出去了。

和闖進來的亞林撞了個滿懷,“爸爸,你又回來蹭飯來了,沒你的份,媽您炒的菜那,我嘗嘗,就這呀?”小公主來到自己的專座拿起來筷子,又開始了往日的戲碼“奶奶,這肉燉的又黑了,拌菜又放醬油了,沒法吃,粥還行吧,這蒜薹炒老了這……”

“誰讓你吃吃了,沒事寫你的作業(yè)去,在這搗什么。”爺爺可不慣著亞林,他繞過兒媳婦,亞林和老伴,來到自己的座位上,拿開了兒子的粥碗,端起了米飯。

亞林撤了撤嘴,看了一眼奶奶,奶奶也笑著老了老孫女,對方小白眼珠向上翻了翻,就丟下了筷子。兒媳婦不言不語地從飯鍋里舀了幾口飯,只有當家的從那大盆里夾起了一大塊排骨,女主人吃著餡餅,一家人就這么吃了起來。

東子看著玲兒做的熬白菜,只直皺眉頭,這也太爛了吧,于是拿起了一根黃瓜,攥著黃瓜尾巴,沖著黃瓜頭就咬了一大口,咔哧咔哧地嚼了起來。

”來了,看看我的燉魚味道怎么樣?這是我下班從八里橋市場買來的非州鯽,八塊多錢那,嘗嘗!”玲兒放下魚,用圍裙抹了抹手,然后從櫥柜里拿出一瓶二鍋頭,又從柜子上的茶盤里拿起一個水杯,擰開了酒瓶子蓋,給杯子里倒?jié)M了酒。這才挪了挪凳子,坐了下來,挑了一塊魚,夾起來看著有沒有刺,然后放在東子跟前的飯碗里?!边@妮子你能不能管管,我給她介紹了一個軍官,就是年齡大幾歲,她就是不干,連言語都懶得言語,我這是倒了八輩子霉了,怎么惹著她了,你不是有文化嗎?你給她講講道理,她興許能聽你的!”

東子,跟沒聽見一樣,他就犯怵吃魚,嫌麻煩,尤其是刺太多的鯽魚鯉魚什么的,還不如帶魚那,所以他吃魚必須要頓爛了,不然他才懶得動筷子那,看著那魚骨頭,就知道那魚刺硬,沒法嚼,所以只能拿黃瓜下酒了。

“跟你說話那,我就這么一個閨女,你就真的狠心看著她不管嗎?現(xiàn)在水店條件那么差,軍子也不多開點錢,我聽她說店里就她一個女孩子,整天和一幫大小伙子打交道,真怕捅出什么婁子出來!”東子看了一眼跟前的這個女人,越看越感覺自己當時怎么會吃蜜造出蜂來了,這是什么腦子呀,去深圳問我了嗎?和王杰分手問我了嗎?大一開始交往也沒說這女兒歸你呀,要知道有這么一個拖油瓶我干嘛找你呀!結果還把女兒給到了農(nóng)村里去了,要是和北京的小范不就進城了嗎,唉,人算不如天算,東子這腸子都毀成墨汁了。

“我回來了!”隨著門響,妮子走了進來,后頭還跟著一個小伙子。

“媽,大爺,才吃飯那,我介紹一下,這是水店的徐鵬,這是我媽,我大爺,你們坐著吃吧,我們吃了,我們在路上就吃了。這是我給大爺買的一雙跑步鞋,是安踏,國產(chǎn)名牌,是四十四的吧?那就對了,您先試試,不行還可以退的,我們回屋去了,你們吃吧!”

東子接過了鞋盒,打開看了看,應該還行,東子常年跑步懂鞋,一看底就知道大概,這鞋不便宜,至少也得三四百,一看號碼,就收起來。

玲兒看著叫徐鵬的小伙子,眼都直了,這么單薄,這么年輕,哪的呀?什么條件那?她的腦蛋瓜子立馬就轉了起來,還坐的住,趕緊跟了過去,妮子看到老娘追了過來,就沒有進小臥室,而是坐在了客廳的椅子上,讓徐鵬也坐下,這才對她媽正色道:

“您先把門關上?!绷醿阂贿吇厣硪贿吚狭碎T,一邊推著女兒奔小臥室,吧徐鵬也關在了外面,一會里面就開始嚷嚷了起來,最后,只見妮子跑出來,拉起了徐鵬頭也不回地有了,門都來不及關,氣的玲兒什么似的,最后等她醒過夢來追出去時人都早沒影了。

妮子站住了腳,對鵬子道:

“沒事,一會咱們就回去,反正咱們不回去了,也沒法回去,一會等我媽冷靜下來再談。”

徐鵬,眉頭緊鎖,他不知道說什么,從水店出來,他就后悔,這挺好的工作要是丟了,將來要是再找這樣的機會可就難了,我這招棋是不是走臭了?,妮子看了一眼鵬子:

“你甭怕,我大爺都聽我媽的,我媽最后還得聽我的,這個你放心,現(xiàn)在我們先暫時窩在這,先想方設法找工作,等踏實了在再設法搬出去,你這也得和你家里挑明了我們的關系,你要爭得你父母的同意,一會我先進去,你等我叫你,沒事你放心吧,我媽不可能不聽我的,只不過我二姨那有些麻煩了,咱們把店里的大車司機給拐跑了,還能放過咱們?所以肯定回不去了!走,咱們到街上轉轉,看看我們的家鄉(xiāng),你要是沒吃飽咱們再去廣場吃小吃去,走吧!”

北京市偏西的門頭溝區(qū)過去式采煤區(qū)。煤開采光了以后,冒頂,透水,最后不得不停止開采。并開始恢復生態(tài),根據(jù)過去著名元曲大家馬致遠的《枯藤古樹昏鴉》和他在群里描述的京西古道,進行開發(fā)旅游。

從深山采出來的煤炭,要從山里運出來,過去的運輸能力不象今天沒有大型車輛,基本上就是驢駝馬拉,所以在深山里,遺留下來了很多商道,簡稱京西古道,還有好事者。把這個元曲兒的地點都給標出來。比如哪兒是枯藤。哪兒是古樹?哪兒算古道?還有小橋流水。其實山里也有廟宇的遺址,更有很多的古樹,最吸引人眼球的就是有很多的驢蹄子印兒,或者是馬蹄子印。而最震撼人心的那處,就是東子要找的位置。著名的一處馬蹄窩。

因為馬蹄窩沒有坐標。耳雷大戰(zhàn)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拆除了,現(xiàn)在開發(fā)的定都閣,可以作為馬蹄窩的一個坐標,應該說馬蹄窩處在定都閣偏北方向的位置,傳說中的京西古道韭園村,也就是馬致遠故居的那個村。馬蹄窩下去后,就是門頭溝的這條溝了。出了溝有兩處遺址,一處是圈門。還有一處大戲樓。溝的兩邊有幾個村落。有的已經(jīng)搬遷的差不多了。因為畢竟是在溝里嘛。在村子里還有一個抗戰(zhàn)的遺址紀念館。這里還有一處37公交總站,下山乘車的驢友可以有座位啦。

東子自從跟田兒第一次去了門頭溝以后,就癡迷上了爬山,他這個人有一個毛病,總是喜歡單獨行動,正因為如此,女兒大帥給他爸爸起了一個獨行俠的網(wǎng)名。東子開始是喜歡長跑,后來在小田兒的誘惑之下,開始了爬山。今天這次出來,就是奔著馬蹄窩來的。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來了,要說走這條道路。算上第一次走的那次,已經(jīng)走了四次了。第一次是走的南半段,第二次走的是北半段,第三次由北轉向東,經(jīng)過小狗之家從水閘下去,這一段的東半部分,是東子在去三家店考評時,經(jīng)常在早晨跑山的路線,而那處水閘更是東子游泳的地方。水閘往東就是三家店村,由村東往南的山脈還有很多廟宇,其中有一處是馮玉祥住過的那座廟宇現(xiàn)在香火還很盛。這一段山脊可以直通到香山的新望京樓。東子已經(jīng)把這段連穿到了香山公園的東門了。并把香山到八大處基本走通了。

東子第一次走的路線是從拉拉湖奔圈門的,下山是從雷達站的高處向東往下撤,如果向西就是奔潭柘寺方向,而東子所找的這個馬蹄窩,就在半山腰的林場上方,也就是拉拉褲的位置向西左右。一條南北的道上困住的, 這一次他又到了這處位置,這里被裝載機施工把地貌都破壞了,這可能也就是每次走到這里被困的原因。東子昨天晚上研究了路書,就是在這個位置上啊,怎么就找不到呢?往南往北都走無數(shù)遍了,沒有路啊,難道又在這里無功而返嗎?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了,大白天的難道又遇上鬼打墻啦!

正在東子躊躇的時候,過來了一個老鄉(xiāng),也可能是拉拉湖林場的職工吧。

“哎,大哥跟您打聽一下,去馬蹄窩從哪兒走?。俊?/p>

來人看了東子一眼,笑了

“你可打聽著了,要是你自己找永遠也找不到,我?guī)阕甙伞!闭f著就在離一個裝載機不遠的地方,指了指那處挖的坎兒道:

“看見了沒有。就從那楞上爬上去。別摔著??茨巧厦嬗幸粋€樹根兒了嗎。鼓出來的那個樹根,對,抓住了上去你就看到路了,這樹根都被人抓亮了,你再順著路走上山脊,再遇上南北的道路之后。你要注意路邊靠西的一側,就是特別密的灌木叢那面,找到一處能夠鉆過人的豁口鉆進去,那個位置一般的不好找,但你只要看準腳地下的路就能看出來,那地面處堅硬光滑的,就是走的人多的原因造成的。去吧,看你的運氣了?!?/p>

多虧了這位老哥的指路。東子還就很順利的找到了那個豁口。從那個豁口進去再有四五百米,就看到了那令人震撼的馬蹄窩。

這個所謂的馬蹄窩,一側是山體,一側是山坡,窄窄的路段。在山體的位置下面的路面,都是光滑的石頭,石頭上被踩的七零八落的蹄窩坑,石頭呈灰亮色,踩得光亮無比,坑的位置很像是蹄子印兒,是不規(guī)則的那種馬蹄子印兒。大概又幾十上百個吧,深有20公分左右,甚至還有更深的,淺的也得有10多公分。這段路寬也就五六米,長度目測有二三十米的距離,應該有幾百年了,看著很是震撼。小伙伴們?nèi)绻信d趣,可以在百度上搜索。肯定能找到這些圖片的。

從此以后東子就走熟了這個豁口。幾次三番的來到這里。不光是一個人。還帶著隊伍過來幾次。就連妮子和玲兒也都到過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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