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讓月吟風愣了一下,被賣?
他是被賣進上官府的嗎?
諾九好像猜出了他心中所想,搖著頭去解釋:“我親人可沒把我賣進上官府,剛開始賣進的,是一個富商人家,我是被小姐救出來的?!?/p>
“你為什么會被賣?”月吟風似乎對上官語清如何救諾九這件事不感興趣,反而好奇起他為什么會被賣這一件事。
他還以為諾九是諾安的兄弟,結(jié)果看來并不是啊。
“那時家中共有九個孩子,我排行老九,家中的孩子多,生活便越發(fā)艱苦,父母不得已,便將我們最小的幾個孩子賣了,來維持家中的生計。”諾九很平靜的敘述了這件事,雖然說面上帶笑,但月吟風還是察覺出他眉眼中帶上的淡淡憂傷。
明明是很不好的回憶,他卻能這么平靜的說出來,這明明就是他心里的傷疤,居然能把他當成玩笑一樣講出來,他怎么可能會不難過?
“你不難受嗎?”月吟風突然問,雖然說諾九他的事與他無關(guān),可他的心里還是為他感到難過,下意識問出了這一句話,連他自己都沒有反應(yīng)過。
諾九也是一愣,他可沒想到,月吟風還會問他難不難受?可沒有多少人會在意他的感受,除了諾九,諾七,還有小姐除外。
“早就不難受了,畢竟一切都過去了。”諾九臉上是釋然的笑,他已經(jīng)遇到了更好的家人,又何必在意呢?而且……
如果他以前的家人真的愛他,就不會在賣他的時候這么果斷了,以最低的價格,把自己賣了出去,那個眼神,就像在看什么拖累一樣,都讓幼時的自己,十分的難過。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在意了,可提起時,心頭還是莫名的有些難過。
“那些回憶,定讓你覺得很不好吧?!痹乱黠L用著詢問的語氣,卻說出了最肯定的話。
“其實也還行吧?!敝Z九勾起唇角笑了,有一些自嘲,又有一些釋然,“一些不堪的回憶而已?!?/p>
“她是如何救你的?”月吟風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把自己最想問的問題問了出來。
諾九低下頭思考:“那日如往常一般被府中的仆人欺負,他們想讓我死,我也以為自己活不了,可那時候,小姐出現(xiàn)了,救了我,還將欺負我的那些人全部責罰了?!彼f到這時,嘴角是含著笑的,眉眼也因為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心而彎起來,似乎是真的很開心。
月吟風的眉頭皺起,這相遇,怎么和他的這么像呢?幾乎是一個模板里面刻出來的吧。
上官語清也是巧了,次次都能在這種場合出現(xiàn), 還順便將人救了,這么善良,但她的善良現(xiàn)在肯定沒有了,等一下,又想她干嘛?
“行了,不與你多聊,今日的訓練也應(yīng)開始了?!敝Z九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外面的天,“你抓緊收拾好,去尋諾安吧。”
說完后他便退出去,給月吟風留下自己的空間。
月吟風嘆了一口氣,他們兩個算是同病相憐吧。
他盯著窗外的太陽,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似乎也在漸漸撫平他內(nèi)心的傷。
——
“他近日如何?”上官語清沖著進來的諾安問,書桌前擺放的是一幅她剛畫好的桃花林,顏色交疊,瞧上去十分美麗。
“回小姐 ,一切在按計劃進行。”諾九將糕點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拆開,往上官語清那移了過去。
糕點還是上官語清最愛吃的桃花酥,依舊是那家老店鋪。
“小姐還有一事,南宮間生了一場大病,危在旦夕。”諾安很平靜的敘述這件事,他直呼了南宮間的真名,并且不覺得有任何不妥。
“他罪有應(yīng)得。”上官語清搖了搖頭,對此事并不在意,拿起桌上的桃花酥,吃了一口,反正她也知道,不會嘗出任何味道的,味覺盡失,不懂情愛,這就是她逃出來代價。
“好了,這幾日你也辛苦,明日你便好好休息,畢竟今日已過去大半,讓你休息的話太不劃算了?!鄙瞎僬Z清將那塊糕點放下,笑著對諾安說。
諾安聽后沒有立馬同意,臉頰微微浮現(xiàn)紅暈,有些不好意思的撓著頭,“可否讓諾九同我一起?”
上官語清盯著諾安的臉,有些恍然大悟的說,“怪不得不立馬同意,原來打的是這算盤。”露出一副了然的笑。
“為何不可?”上官語清很爽快的同意了,并拿了一些銀量給諾安,“諾九最是貪玩,想必想買的東西也不少,這些你拿著,拿去為他買些東西。”
“小姐,諾安不能要。”諾安連忙擺手拒絕,“小姐能讓我同諾九一同休息,諾安已經(jīng)很滿足了,怎可還要這些。”
“叫你拿著你就拿著,本小姐的話你也不聽了?!鄙瞎僬Z清直接將錢袋往諾安手里塞,語氣不容拒絕。
“那便多謝小姐?!敝Z安將其收下,沖著上官語清行了禮后,便離開了。
上官語清看著他歡快的背影,不由的笑出來,這兩人,說他們沒什么,都不會有人信吧,寵諾九都快寵到骨子里了,下意識的反應(yīng)可騙不人。
雖說她如今才有十歲,可這些事情多多少少也懂一些,而且諾安的心思太好猜了,表面上循規(guī)蹈矩,其實內(nèi)心還是和當初一樣的。
她又重新拿著桃花酥吃了起來,剛開始還未察覺不對,可漸漸地,她竟嘗出一絲甜味!
這究竟是為什么?她的味覺不是盡失了嗎?怎么會長出甜味呢?
她看著面前的糕點,眉頭不自覺的蹙了起來,也不知究竟在想一些什么,到最后,她眼中浮現(xiàn)出了然,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
“今日諾安和諾九為何都不在?”月吟風推開上官語清的房門,不解的出聲詢問。
“我準他們兩個休了一日假,今日定然不在府中?!鄙瞎僬Z清認真的畫著自己的畫,連頭都沒有抬一下,眉眼盡是認真,完全沒有因為月吟風的到來而被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