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楊羨走遠,瑾福才舒下一口氣,連腿都險些軟的發(fā)顫。
但是有件事她還必須得做。
就是攔下她這提刀就想去要楊羨狗命的五姐姐。
樂善“你別攔我,欺負我小妹,我自去同他說話?!?/p>
袖口底下還真是藏了把刀。
康寧“要是放任你去,怕是要血濺當場?!?/p>
最后這刀還是讓康寧給奪回來了。
可是大家心中都知,樂善心里也咽不下這口氣。
倘若昨日瑾福沒這么做,那被楊家逼婚的很可能就是壽華。
而且現在楊家勢大,就算是告到衙門也無人敢接,哪怕接了,約莫也不了了之。
鎖著眉,瑾福竟沉默地躬下身子去撿滿地的珍珠。
樂善“阿瑾你莫撿了,你還當真要嫁給那個風流啊。”
瑾福“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先行應下,再想對策。”
酈娘子“應下什么應下,今天這是珍珠,就算是座金山,我們也不嫁?!?/p>
粒粒珍珠本是輕的,可好似壓著屋里的人心上,喘不過氣。
那楊羨拿走了羅裙,萬一對簿公堂,便是丟了清白了。
瑾福在心底暗自下了個決心。
既然衙門不理,那便尋得不忌憚楊家的人。
酈娘子“一會兒見了人,把你小脾氣收斂些,莫要給我再惹事?!?/p>
瑾福“是是是,三姐姐都同我說道過了。”
還要諂媚地攬住酈娘子的胳膊。
當然,這前提是撇下了康寧,所以這突然一下敲額頭,她是得忍下。
只不過在潘樓的二樓,柴安像座鐘似的站在欄桿旁,見人上來又立馬裝作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瑾福一見便大致曉得,這是等著三姐姐開口求他幫忙呢,便偷著瞧康寧的反應。
康寧“就你聰明?我同你講的,不許忘了?!?/p>
瑾福“嗯嗯嗯,阿瑾都記著。”
然后三個人都在柴安面前徑直路過了。
柴安“不是?”
就這么略過他去了?
這哪是沒把他當做活人,險些未把他當人啊。
進了包房,映進眼簾的便是那楊羨撐著頭側躺在床上。
呸,頗是一臉富貴相。
門再合上,余光瞥見來人,楊羨端起茶盞,茶盞之下的唇角未忍住彎了彎。
酈娘子“這待過了聘啊,那就是一家人了,六娘,趕緊,重新見禮?!?/p>
酈娘子這一般夸,倒是讓楊羨不免有些暗爽,眼看笑都掛不住了,像是等著瑾福的反應,要把她看穿一樣。
瑾福“咳…郎君萬福?!?/p>
瑾福“先前奴家莽撞無知,惹惱了郎君,還望郎君寬恕?!?/p>
甚至還提前清了清嗓子,故意裝成嬌柔嬌作的模樣。
這也就是心理素質強,不然瑾福當場便吐在這。
楊羨“這都是小事,小娘子快起來?!?/p>
但是顯然楊羨是吃這一套的,甚至站起身來親自扶。
此時瑾福腦里全是康寧的話,又假意抬眼同那人對上,再故作害羞低下頭。
楊羨“小娘子是回信轉意了?”
楊羨“不當我是登徒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