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淵的怒火達(dá)到了頂點(diǎn)。他將蘇晚璃拖到露臺,當(dāng)時正值寒冬,外面下著雪,氣溫低至零下?!澳悴皇窍矚g外面的男人嗎?那就去外面待著!”他將她推了出去,鎖上了玻璃門。
蘇晚璃只穿著單薄的睡裙,赤腳站在雪地里,刺骨的寒冷瞬間侵襲了她的全身。雪花落在她的頭發(fā)和肩上,很快就融化成水,帶走她身上最后一絲溫度。她凍得渾身發(fā)抖,嘴唇發(fā)紫,意識漸漸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玻璃門被打開了。一個溫和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陸太太,你怎么樣?”
蘇晚璃艱難地睜開眼,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手里拿著急救箱,正擔(dān)憂地看著她。是顧言琛,陸霆淵的私人醫(yī)生。后來她才知道,是顧言琛來給陸霆淵做例行檢查,看到了露臺上的她。
顧言琛迅速脫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她抱進(jìn)屋內(nèi),放在沙發(fā)上。他用溫水給她擦拭身體,又找來厚厚的毛毯給她保暖,動作輕柔,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溫柔。
“謝謝你……”蘇晚璃的聲音嘶啞,身體還在不受控制地顫抖。
“別說話,保存體力。”顧言琛給她量了體溫,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發(fā)高燒,“你凍得太久了,必須馬上治療?!?/p>
他沒有問她為什么會被關(guān)在外面,只是默默地給她打針、喂藥,用酒精棉擦拭她的額頭降溫。他的眼神干凈而溫暖,沒有陸霆淵的冷漠,也沒有白若溪的虛偽,像是寒夜里的一縷陽光,照亮了蘇晚璃絕望的世界。
“陸先生他……是不是很恨我?”蘇晚璃忍不住低聲問,淚水滑落。
顧言琛動作一頓,隨即嘆了口氣,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同情:“陸先生他……心里有解不開的結(jié)。但這不應(yīng)該成為他傷害你的理由。”他遞給她一張紙巾,“好好休息,身體是自己的。”
那一晚,顧言琛守在她身邊,直到她退燒睡去。醒來時,窗外已是晨曦微露,顧言琛已經(jīng)離開,只在床頭留下了一杯溫水和一張字條:“按時吃藥,好好吃飯。”
看著那清秀的字跡,蘇晚璃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這是她進(jìn)入這個牢籠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來自外界的善意。顧言琛的出現(xiàn),像一顆投入死水的石子,在她沉寂的心底激起了一圈漣漪,也讓她在無邊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活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