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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騙子(帕洛斯篇)

凹凸世界短篇乙女向

教室門在身后合攏,發(fā)出沉悶而拘謹(jǐn)?shù)囊宦曒p響。

陌生的氣息瞬間包裹了你。粉筆灰干燥的微塵浮在空氣里,混合著新印刷紙張的油墨味,還有幾十個青春軀體蒸騰出的、屬于陽光和汗水的蓬勃生氣。幾十道目光,帶著或好奇或平淡的審視,像細(xì)密的探針,無聲無息地扎在你身上。你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指甲悄悄掐進(jìn)掌心,試圖壓下心頭那片不斷擴(kuò)散的、令人暈眩的空白。講臺上老師介紹的聲音嗡嗡作響,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這位是新轉(zhuǎn)學(xué)來的同學(xué),大家歡迎。”

老師的聲音適時地停頓。

你深吸一口氣,壓下胸腔里那只鼓噪的小獸,抬起頭,目光努力地掃過下面一張張陌生的臉孔,準(zhǔn)備擠出那個練習(xí)過多次的標(biāo)準(zhǔn)微笑。嘴唇剛彎起一個預(yù)備的弧度——

帕洛斯“小騙子?”

那三個字,裹著一種你曾在無數(shù)個夢境里描摹、醒來卻只??瞻椎氖煜で徽{(diào),輕飄飄地,像一根帶著倒鉤的羽毛,猝不及防地搔刮過你的耳膜。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教室里所有細(xì)微的聲響——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座椅輕微的挪動聲,窗外遙遠(yuǎn)的蟬鳴——全都消失不見。你的大腦在那一瞬間被抽成了真空,一片純粹的、令人窒息的寂靜。只有那個稱呼,像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漣漪一圈圈猛烈地撞擊著你的心臟,又酸又麻。

身體先于意識做出了反應(yīng)。你猛地轉(zhuǎn)過頭,動作幅度大得幾乎要扭傷脖頸。視線在倉皇間掠過一排排桌椅,最終,毫無預(yù)兆地,撞進(jìn)了一雙眼睛里。

是他。

就在靠窗那排的中間位置,陽光慷慨地潑灑下來,給他蓬松的銀白色發(fā)絲鍍上了一層晃眼的金邊。幾縷不羈的發(fā)絲垂落額前,被微風(fēng)輕輕撩動。他一手隨意地支著下巴,另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間,一支中性筆正靈活地打著轉(zhuǎn)兒。嘴角彎著,那弧度帶著點漫不經(jīng)心的懶散,又藏著點狡黠的玩味,像只午后陽光下饜足又準(zhǔn)備惡作劇的貓。

最讓你心頭劇震的,是那雙眼睛。黃綠雙色,內(nèi)圈是溫暖澄澈的琥珀黃,外圈是生機(jī)盎然的森林綠,兩種色彩交織融合,形成獨一無二的瑰麗漩渦。此刻,這雙奇異的眼瞳正清晰地映著一個小小的、呆若木雞的你。那目光像帶著實質(zhì)的溫度,穿透了七年光陰的塵埃,精準(zhǔn)無比地灼燙在你臉上。

帕洛斯。

這個名字在心底無聲地炸開,帶著久別重逢的巨大轟鳴,震得你四肢百骸都微微發(fā)麻。講臺上老師還在說著什么,周圍同學(xué)的目光似乎也因你這突兀的轉(zhuǎn)身而帶上了更多探究,但你統(tǒng)統(tǒng)感覺不到了。整個世界急速坍縮,最終只剩下那雙含著笑的黃綠眼眸,以及耳邊反復(fù)回蕩的那三個字——小騙子。

時間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粗暴地拉拽,猛地倒流回那個冰冷刺骨的雨夜。

七年前,小小的出租屋門前,慘白路燈的光暈在瓢潑大雨中暈染成一團(tuán)模糊的光斑。雨水瘋狂地砸在坑洼的水泥地上,濺起渾濁的水花。老舊的搬家貨車像一頭疲憊不堪的怪獸,喘著粗氣停在路邊,引擎低沉地轟鳴著。車尾燈猩紅的光線在濕漉漉的地面上拉出兩條長長的、不斷扭曲的紅色水痕,像兩道流血的傷口。

你渾身濕透,單薄的衣衫緊貼在皮膚上,刺骨的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可你死死攥著的,不是身上唯一干燥的雨衣,而是手心那張小小的、被揉捏得有些發(fā)軟的玻璃糖紙。透明的糖紙上印著幾顆金燦燦的星星,在路燈微弱的光線下,頑強(qiáng)地折射出一點微弱的、濕漉漉的光。

帕洛斯就站在離你幾步遠(yuǎn)的地方,小小的身影在冰冷的雨幕里顯得格外單薄。雨水順著他同樣濕透的銀白色發(fā)絲淌下,滑過他緊緊抿著的、失了血色的嘴唇。他沉默著,那雙總是閃爍著狡黠光彩的黃綠異瞳,此刻像蒙上了一層灰敗的霧氣,內(nèi)圈的琥珀黃黯淡無光,外圈的森林綠也失去了生機(jī),死死地盯著你,又像是穿透你,看向某個空茫絕望的所在。那眼神像冰冷的針,扎得你心口一陣陣尖銳地疼。

“帕洛斯……”

你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被嘩啦啦的雨聲撕扯得破碎不堪,

“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我一定會回來的!”

巨大的悲傷和一種被命運(yùn)強(qiáng)行撕扯開的恐慌攫住了你,眼淚完全失控,洶涌地沖出眼眶,和冰冷的雨水混在一起,又咸又澀。

“真的!等我長大一點……我、我馬上就回來找你!我們說好的,要永遠(yuǎn)在一起的!你相信我!”

那句帶著孩子氣哭腔的承諾,在滂沱的雨聲中顯得那么微弱,那么不堪一擊。

回應(yīng)你的,只有更猛烈的雨聲,貨車引擎沉悶的催促,還有帕洛斯那雙越來越冷的、仿佛正在迅速凝結(jié)成冰的黃綠眼睛。他依舊一言不發(fā),只是那小小的身體,在冰冷的雨水中,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

回憶的畫面被講臺上老師溫和的聲音強(qiáng)行切斷:

“……你就坐那個空位吧,靠窗那邊,帕洛斯旁邊。”

你猛地回神,心臟還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撞擊著肋骨,發(fā)出咚咚的回響。臉頰因為剛才洶涌的回憶和此刻的窘迫而火燒火燎。你幾乎是同手同腳地挪了過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又軟又虛。拉開椅子坐下時,金屬椅腿摩擦地面發(fā)出刺耳的“嘎吱”一聲,引得前排幾個同學(xué)又回頭看了一眼。

你僵硬地放下書包,盡量把身體縮到最小,視線死死地黏在空無一物的桌面上,仿佛那上面刻著什么絕世秘密。旁邊的存在感卻強(qiáng)烈得無法忽視。帕洛斯身上那股清爽又帶著點陽光暖意的氣息,若有若無地飄過來,和他指尖那支筆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的、規(guī)律而慵懶的“嗒、嗒”聲一起,織成一張無形的網(wǎng),把你牢牢困在中央。

筆尖敲擊的聲音停了。

你感覺到他的目光慢悠悠地掃過來,像羽毛一樣輕輕拂過你的側(cè)臉,帶著審視,帶著某種了然于胸的調(diào)侃。

帕洛斯“喲,”

那熟悉的、帶著點拖沓尾音的腔調(diào)再次響起,不高不低,恰好能鉆進(jìn)你的耳朵,又不會驚動太多旁人。聲音里含著笑,卻又像裹著細(xì)細(xì)的冰渣,

帕洛斯“看看這是誰???說好‘永遠(yuǎn)在一起’的小騙子?”

他的身體微微朝你這邊傾斜過來,帶來一股更清晰的、屬于他的氣息。那支筆被他靈活地夾在指間,筆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點在你攤開在桌上的嶄新課本扉頁上,留下幾個幾乎看不見的淺痕。動作輕佻得像在逗弄一只落入陷阱的小動物。

帕洛斯“讓我算算……”

他拖長了調(diào)子,故作思考狀,那雙黃綠異瞳里閃爍著毫不掩飾的促狹光芒,內(nèi)圈的琥珀黃像跳動的火苗,外圈的森林綠則藏著狡黠的幽光,

帕洛斯“失約多久了?嗯……七年零三個月,外加……唔,大概十二天?哎呀,日子太久,零頭有點記不清了呢?!?/p>

每一個字都像小錘子敲在你緊繃的神經(jīng)上。你臉上剛褪下去一點的熱度“轟”地一下又沖了上來,連耳根都燙得發(fā)疼。你猛地抬起頭,想要辯解,聲音卻因為緊張和委屈而有些發(fā)顫:

“才不是!我沒有騙你!是……是我爸媽工作突然調(diào)動,他們也沒辦法!我……”

你語無倫次,試圖用父母工作的無奈來證明自己的清白,證明那場失約并非出于本心。

帕洛斯“哦——”

帕洛斯恍然大悟般地拖長了尾音,那個“哦”字被他念得百轉(zhuǎn)千回,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揶揄。他臉上的笑容加深了,眼尾彎起狡黠的弧度,像只成功偷到腥的狐貍,那雙黃綠眼睛里的光芒也隨之流轉(zhuǎn),內(nèi)圈的暖黃與外圈的碧綠交織出危險又迷人的光彩。身體又朝你這邊湊近了幾分。

太近了!

你甚至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微微上翹的銀白色睫毛,看清他眼底那點戲謔的琥珀黃和森林綠光芒流轉(zhuǎn)。少年身上干凈清爽的氣息混合著陽光曬過的暖意,鋪天蓋地地將你籠罩。你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身體僵硬得如同石雕,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幾乎要沖破喉嚨跳出來。

就在你以為他要說出更過分的話時,他卻突然停住了。

那股迫人的壓力稍稍退開了一絲縫隙。

你剛想松一口氣,卻見他嘴角勾起一個堪稱惡劣的弧度,慢悠悠地、一字一頓地開口,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宣告獵物歸屬權(quán)般的篤定:

帕洛斯“不管什么原因,”

他輕輕晃了晃腦袋,蓬松的銀發(fā)隨之微動,

帕洛斯“債主現(xiàn)在嘛……可是要開始收利息了哦?!?/p>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那只一直藏在課桌下的手,像是變魔術(shù)一般,倏地伸到了你的眼皮底下。

動作干脆利落,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

攤開的掌心朝上。

陽光透過潔凈的玻璃窗,毫無保留地傾瀉在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上,也照亮了他掌心里靜靜躺著的那樣?xùn)|西。

你的呼吸驟然停止。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周圍同學(xué)低低的交談聲,老師講解公式的粉筆摩擦黑板聲,窗外操場上隱約傳來的哨音……所有聲音都潮水般褪去,只剩下血液沖上頭頂?shù)奈锁Q。

是那張?zhí)羌垺?/p>

那張印著金色星星的、半透明的玻璃糖紙。

七年了。

它竟然還在!

歲月在它身上留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原本光潔透明的質(zhì)地變得有些渾濁,邊緣被摩挲得起了細(xì)密的毛邊,甚至卷曲起來。一道深深的折痕貫穿了紙面上最大的那顆星星,幾乎要將它撕裂成兩半。那幾顆曾經(jīng)金燦燦的星星圖案,顏色早已黯淡,蒙上了一層時光的灰黃,如同被遺忘在角落里的舊夢。

可它確確實實地躺在那里,躺在他溫?zé)岬恼菩睦铩1槐4娴卯惓F秸?,只有那些磨損和折痕,無聲地訴說著它曾被怎樣無數(shù)次地展開、凝視、摩挲,又怎樣被珍而重之地、一遍遍地折疊收起。

童年的那個雨夜,冰冷的雨水,貨車猩紅的尾燈,還有他最后那沉默得令人心碎的、仿佛被整個世界遺棄的眼神……所有被時光塵封的畫面,都因眼前這張脆弱不堪的糖紙而轟然決堤,洶涌地沖垮了你竭力維持的鎮(zhèn)定。

你呆呆地看著那張?zhí)羌垼暰€瞬間被涌上來的水汽模糊。喉嚨里像是堵了一團(tuán)滾燙的棉花,又酸又脹,發(fā)不出任何聲音。指尖無意識地蜷縮起來,指甲更深地陷進(jìn)掌心,帶來一陣銳痛,卻遠(yuǎn)不及心口那股翻江倒海的酸澀與震動。

帕洛斯沒有催促。他就那樣攤著手掌,任由陽光穿過那張承載了太多時光重量的糖紙,在桌面投下斑駁陸離的光影。他微微歪著頭,好整以暇地看著你,那雙黃綠異色的眼眸里,之前的戲謔和促狹似乎沉淀了下去,內(nèi)圈的琥珀黃沉淀成一種深邃的暖意,外圈的森林綠則顯得更加沉靜幽深,浮上來的是一種更深沉、更復(fù)雜的東西,帶著洞悉一切的耐心,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等待審判般的緊繃。

他嘴角依舊噙著那抹慣常的、略顯玩味的弧度,但此刻,那笑容似乎也沾染上了窗外陽光的溫度,少了幾分輕佻,多了幾分沉甸甸的重量。他靜靜地凝視著你瞬間泛紅的眼眶和微微顫抖的嘴唇,黃綠色的瞳孔深處,清晰地映著你此刻所有的震動與無措。

陽光在他銀白的發(fā)絲間跳躍,將他攤開的掌心烘托得像一個小小的、帶著溫度的祭壇,而那張承載了七年時光與無數(shù)未言之語的舊糖紙,便是唯一的祭品。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滯了,只剩下窗外偶爾掠過的風(fēng)聲,以及你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耳膜上撞擊。

終于,他薄薄的嘴唇動了動,聲音不高,卻像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清晰地蕩開在你耳邊,帶著一種奇異的、混合了舊日傷痕與嶄新期許的溫柔力量:

帕洛斯“那么,這次……”

他微微前傾,氣息若有若無地拂過你發(fā)燙的耳廓,黃綠色的眸子鎖住你朦朧的淚眼,唇角揚(yáng)起一個幾乎稱得上鄭重的弧度,

帕洛斯“小騙子,你打算用多久來還?”

那張承載了七年光陰、帶著他掌心溫度的星星糖紙,像一片被時光染黃的脆弱蝶翼,輕輕落在你的掌心。

微涼,卻又奇異地滾燙。

指尖觸碰到那磨損毛糙邊緣的瞬間,一股洶涌的酸澀猛地沖上鼻腔,視線瞬間被溫?zé)岬撵F氣徹底模糊。你慌忙低下頭,用力眨了眨眼睛,試圖把那些不爭氣的水汽逼回去,可睫毛還是濕漉漉地黏在了一起。

周圍的喧囂——老師講解三角函數(shù)的聲音,后排同學(xué)竊竊私語的議論,窗外籃球砸地的悶響——仿佛被一層厚厚的玻璃隔絕在外,變得遙遠(yuǎn)而模糊。整個世界,只剩下掌心這張薄薄的、帶著他體溫和歲月痕跡的糖紙,還有他落在你身上那道存在感極強(qiáng)的、帶著灼人溫度的目光。

你不敢抬頭看他,只是死死地盯著糖紙上那道幾乎要撕裂金色星星的深深折痕,喉嚨里堵得發(fā)緊。七年零三個月又十二天的漫長時光,被這張小小的糖紙驟然壓縮,沉重得讓你幾乎喘不過氣。

“我……”

你張了張嘴,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摩擦,帶著濃重的鼻音,細(xì)微得幾乎連自己都聽不清,

“我……”

后面的話像是卡在了喉嚨深處,被翻涌的情緒攪得支離破碎。該說什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會補(bǔ)償?……每一個字眼在舌尖滾過,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根本無法承載起這失落的七年和此刻他掌心這份沉甸甸的“債據(jù)”。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忽然伸了過來。不是落在糖紙上,而是輕輕捏住了你攥得死緊、指節(jié)都泛白的另一只手的手腕。

指尖帶著少年溫?zé)岬牧Χ?,并不?qiáng)硬,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安撫意味。

你像受驚的小動物般猛地一顫,終于抬起了頭。

帕洛斯不知何時已側(cè)過身,正面對著你。那張總是掛著漫不經(jīng)心笑容的臉上,此刻卻沉淀著一種你從未見過的專注。窗外的陽光斜斜地打在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上,給那銀白的發(fā)絲和微垂的眼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他黃綠雙色的眼瞳深邃,內(nèi)圈的琥珀黃如同熔化的暖金,外圈的森林綠則沉淀著幽深的執(zhí)著,清晰地倒映著你此刻狼狽又慌亂的模樣——泛紅的眼眶,鼻尖微紅,嘴唇因為緊張而無意識地抿著。

他凝視著你,嘴角那抹慣常的、帶著點戲謔的弧度還在,卻似乎被陽光和某種更深沉的東西融化了些許棱角。那笑容里,少了幾分玩世不恭的輕佻,多了幾分……近乎嘆息般的包容,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的期待。

捏著你手腕的指尖,帶著一種安撫的力道,輕輕摩挲了一下你繃緊的皮膚。

帕洛斯“喂,”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像羽毛拂過心尖,帶著點無奈的沙啞,又仿佛藏著某種不容錯辨的溫柔,

帕洛斯“小騙子,哭鼻子可不算還債哦?!?/p>

他微微歪了歪頭,蓬松的銀發(fā)隨之晃動,黃綠異色的眼眸專注地鎖住你朦朧的淚眼。那目光像帶著實質(zhì)的溫度,穿透了模糊的水汽,直直地望進(jìn)你的心底。

帕洛斯“這次,”

他重復(fù)著,語氣卻比剛才更加清晰、更加鄭重,每一個字都仿佛敲擊在你心上,帶著一種沉甸甸的許諾,

帕洛斯“你打算用多久來還?”

教室里老舊風(fēng)扇的嗡嗡聲,粉筆劃過黑板的沙沙聲,窗外蟬鳴的聒噪……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整個世界只剩下他攤開的掌心,以及掌心之上,那張被時光打磨得邊緣卷曲、星星黯淡的玻璃糖紙。陽光穿過它半透明的軀體,在課桌上投下斑駁陸離、不斷搖曳的光斑,像童年夏夜里散落一地的碎鉆。

你的指尖小心翼翼地、帶著近乎虔誠的顫抖,輕輕觸碰到了糖紙毛糙的邊緣。那微涼又帶著他體溫的觸感,像一道微弱的電流,瞬間擊穿了所有強(qiáng)撐的鎮(zhèn)定。鼻腔里那股洶涌的酸澀再也壓制不住,猛地沖上眼眶,視野瞬間被溫?zé)岬撵F氣徹底模糊。你慌忙低下頭,一滴滾燙的液體毫無預(yù)兆地砸落,恰好洇在糖紙那道最深的、幾乎要撕裂星星的折痕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濕痕。

你像被燙到般猛地吸了口氣,手忙腳亂地想用袖子去擦,動作笨拙又慌張。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更快地伸了過來。

帕洛斯修長的手指沒有去碰那張沾了你淚痕的脆弱紙片,而是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溫柔,輕輕覆在了你因為用力擦拭而微微發(fā)抖的手背上。他的掌心溫?zé)岫稍铮瑤е倌耆颂赜械?、陽光曬過的暖意,穩(wěn)穩(wěn)地包裹住你冰涼微顫的手背。

帕洛斯“別擦了。”

他的聲音響起,比剛才更近,幾乎是貼著你的耳廓,氣息溫?zé)岬胤鬟^你敏感的皮膚。那慣常的、帶著點拖沓尾音的腔調(diào)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低沉的溫柔,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

帕洛斯“再擦就真壞了。”

你所有的動作僵住,任由他溫?zé)岬氖终聘采w著你的手背,也覆蓋著那張承載了太多重量的糖紙。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只有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毫無章法地撞擊著,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你不敢抬頭,視線死死地膠著在兩人交疊的手上,看著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收攏,將你的手連同那張?zhí)羌堃黄穑€(wěn)穩(wěn)地包裹在他的掌心里。

帕洛斯“嘖,”

頭頂傳來一聲極輕的、帶著點無奈意味的嘆息。他微微俯身,聲音壓得更低,像在分享一個只有你們兩人才能知曉的秘密,

帕洛斯“這么多年了,還是這么愛哭鼻子,一點長進(jìn)都沒有?!?/p>

那語氣里沒有責(zé)備,沒有戲謔,只有一種……近乎縱容的無奈,像在數(shù)落一個屢教不改卻又讓人毫無辦法的小麻煩。

他包裹著你的手,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卻又異常輕柔的力道,緩緩地將你的手連同糖紙一起收攏,最終穩(wěn)穩(wěn)地按在了你自己的胸口。隔著薄薄的夏季校服布料,你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臟那失序狂野的搏動,也感受到他掌心傳來的、同樣帶著節(jié)奏的、沉穩(wěn)而有力的熱度。兩種心跳隔著皮膚和衣料,奇異地共振著,分不清彼此。

你終于鼓足勇氣,一點點地抬起沉重的頭。

猝不及防地,撞進(jìn)了近在咫尺的雙眸里。

帕洛斯不知何時已湊得極近。那張總是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笑容的臉,此刻離你不過咫尺。蓬松的銀發(fā)有幾縷垂落,幾乎要掃到你的額角。陽光勾勒著他清晰的下頜線,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扇形的陰影。而他黃綠雙色的眼瞳,此刻正一瞬不瞬地凝視著你。內(nèi)圈的琥珀黃像熔化的太陽核心,流淌著灼人的暖意和專注;外圈的森林綠則如深不可測的古老叢林,蘊(yùn)藏著你看不懂的、復(fù)雜難言的執(zhí)著與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兩種色彩在此刻奇異地融合,沉淀出一種近乎沉重的專注,帶著洞穿一切的清明,還有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

那目光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將你牢牢罩住,無處可逃。

你看到他形狀優(yōu)美的薄唇微微動了動,嘴角勾起一個極其細(xì)微的、不同于以往任何笑容的弧度。那笑容里褪去了所有的玩味和輕佻,只剩下一種近乎鄭重的溫柔,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你心湖里激起一圈圈無法平息的漣漪。

帕洛斯“聽著,”

他開口,聲音低沉而清晰,每一個字都像帶著重量,清晰地敲在你的心上,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宣告,

帕洛斯“債主我……”

他微微停頓了一下,黃綠異色的眼眸里光芒流轉(zhuǎn),內(nèi)圈的暖金似乎更亮了些,外圈的深綠則沉淀著難以言喻的緊張,仿佛在斟酌最精準(zhǔn)的字句。握著你的手,隔著糖紙和衣料,能感受到你胸腔下那顆心臟正以更加狂亂的節(jié)奏擂動。

帕洛斯“……耐心有限?!?/p>

他最終吐出這四個字,尾音微微上揚(yáng),帶著點他特有的、仿佛在開玩笑般的腔調(diào)??赡闱逦乜吹?,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那雙凝視著你的黃綠眼瞳深處,掠過一絲極快、卻無法錯辨的緊張。那握著你手背的指尖,也幾不可察地收緊了一瞬,泄露了這游刃有余的“債主”面具下,同樣緊繃的心弦。

陽光在他銀白的發(fā)梢跳躍,將他眼底那抹復(fù)雜的緊張映照得無所遁形。他嘴角努力維持著那點鄭重的弧度,黃綠交織的目光卻像等待最終宣判的囚徒,緊緊鎖住你臉上每一絲細(xì)微的變化。

教室里老舊風(fēng)扇的嗡嗡聲似乎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單調(diào)地切割著凝滯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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