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歲月沉香里的煙火

蜜月歸來的行李箱還未完全整理，溫季舒就被江野拉著走進了新家。推開門的瞬間，滿室的茉莉花香撲面而來——客廳的飄窗上，幾十盆茉莉花競相綻放，白色花瓣在晨光中輕輕顫動。江野從背后環(huán)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發(fā)頂：“記得你說過，想在新家種滿茉莉，我偷偷養(yǎng)了半年?！?/p>

新家的每一處都藏著江野的心意。書房的書架上，按照年份整齊排列著他們的相冊，最新的那本封面印著蜜月時在富士山下的合影；臥室的墻上掛著一幅手繪地圖，標注著他們約定要一起去的城市；就連廚房的調(diào)料罐，都印著卡通版的兩人頭像。

創(chuàng)業(yè)初期總是忙碌。江野經(jīng)常帶著筆記本電腦窩在書房，為項目方案熬到深夜。溫季舒則在一旁默默準備夜宵，有時是一碗熱騰騰的陽春面，有時是切好的水果拼盤。每當江野疲憊地揉著眉心，她就會輕輕為他按摩肩膀，哼著大學時他常唱的那首《小幸運》。

某個加班的深夜，江野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數(shù)據(jù)，突然發(fā)現(xiàn)溫季舒趴在桌上睡著了。臺燈的光暈里，她的睫毛在臉頰投下細小的陰影，手里還攥著為他織了一半的圍巾。江野輕手輕腳地抱起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卻驚醒了淺眠的她?！澳忝ν炅耍俊睖丶臼婷悦院貑?，伸手去夠他的手，“別太累了......”

這樣的日子，平淡卻溫暖。周末時，兩人會手牽手去菜市場買菜。江野總會在路過蛋糕店時，給溫季舒買一塊她最愛的提拉米蘇；溫季舒則會在換季時，悄悄為江野添置新襯衫。鄰居們常說，這對小夫妻走到哪里都是十指緊扣，眼里滿是藏不住的愛意。

一年后的春天，溫季舒在整理舊物時，翻出了高中時的數(shù)學筆記本。泛黃的紙頁間，除了工整的筆記，還夾著江野寫的便利貼。“這道題換個思路試試”“放學請你喝汽水”，字里行間都是少年時的溫柔。她正看得入神，江野從身后摟住她，下巴蹭了蹭她的發(fā)頂：“在看什么？”

“看你當年怎么把我‘騙’到手的?！睖丶臼嫘χ压P記本遞給他，“從幼兒園的小熊餅干，到現(xiàn)在的茉莉花，你是不是早就預謀好了？”江野接過筆記本，目光落在某一頁上——那是他偷偷畫的簡筆畫，畫中扎著馬尾的女孩，正遞給他半塊餅干。

“是啊，預謀了好久?！苯鞍阉龘У酶o，“想和你一起養(yǎng)一只叫‘餅干’的貓，想和你生一個像你一樣可愛的孩子，想和你慢慢變老......”話音未落，溫季舒突然紅了眼眶。她轉(zhuǎn)身抱住江野，把臉埋在他胸口：“這些愿望，我們一個個慢慢實現(xiàn)。”

不久后，溫季舒懷孕了。得知這個消息的那天，江野抱著她轉(zhuǎn)了好幾圈，興奮得像個孩子。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應酬，每天變著花樣給溫季舒做營養(yǎng)餐；半夜溫季舒想吃酸梅湯，他二話不說就開車去買；產(chǎn)檢時，他比醫(yī)生還緊張，認真記錄著每一個注意事項。

產(chǎn)房外，江野焦急地來回踱步。當聽到嬰兒的啼哭，他沖進產(chǎn)房，看著虛弱卻笑著的溫季舒，還有那個皺巴巴的小生命，眼眶瞬間濕潤。護士把孩子抱到他懷里時，他小心翼翼地托著，聲音發(fā)顫：“寶貝，這是爸爸......以后換我和媽媽，護著你長大?！?/p>

夕陽透過病房的窗戶灑進來，照在一家三口身上。溫季舒靠在江野肩頭，看著熟睡的孩子，忽然覺得，這大概就是幸福最圓滿的模樣。從兩小無猜到白發(fā)蒼蒼，他們用漫長的歲月，將年少時的心動，釀成了歷久彌香的煙火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