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照進公寓,寧晚星盯著手中的解碼器,一夜未眠。海濱倉庫的邀約與厲沉淵的辦公室之約時間幾乎重合,她必須做出選擇。
手機震動,蘇沫發(fā)來消息:「查到了!邵明確實是寧阿姨的同事,但二十年前就被實驗室開除了。奇怪的是,開除后他反而獲得大筆資金成立了新公司,投資人匿名?!?/p>
寧晚星皺眉回復:「能查到和黑鯊幫的關聯(lián)嗎?」
「正在查。對了,你要的厲家資料找到了,發(fā)你郵箱。有個細節(jié)很怪——厲沉淵15歲到18歲的記錄是空白的,像被刻意抹去了?!?/p>
空白三年?寧晚星想起昨晚那張照片,少年厲沉淵確實比實際年齡看起來小。那三年發(fā)生了什么?
時間已到九點,她必須行動了。寧晚星換上便于活動的運動裝,將芯片和解碼器藏進內衣暗袋,又往包里塞了防狼噴霧和電擊器。
剛要出門,門鈴響了。監(jiān)控屏幕顯示是厲沉淵的助理程默。
"寧小姐,厲總派我來接您。"程默彬彬有禮地說,"他有緊急會議,請您先去辦公室等候。"
寧晚星瞇起眼睛。太巧了,正好在她要去海濱倉庫的時候?"告訴厲總,我自己過去。"
"恐怕不行。"程默上前一步,"厲總特別交代,最近有人跟蹤您,為了安全..."
寧晚星突然注意到程默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昨天還沒有。而且他站姿略微僵硬,像是...藏著武器。
這不是真正的程默。
"等我拿個外套。"她假裝轉身,實則迅速撥通厲沉淵的電話然后掛斷——他們的緊急暗號。
"不必了。"假程默突然變臉,從懷中掏出一塊浸濕的手帕,"厲總說立刻——"
寧晚星早有準備,一個側身躲過,同時按下門邊的警報按鈕。刺耳的警鈴聲響起,假程默咒罵一聲,轉身沖進樓梯間。
寧晚星鎖上門,心跳如鼓。這證實了她的猜測——海濱倉庫的邀約是個陷阱,但也是引出真兇的機會。
她必須去。
一小時后,寧晚星站在廢棄海濱倉庫外,海風帶著咸腥味撲面而來。她摸了摸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深吸一口氣推開門。
昏暗的倉庫中央,一個瘦高背影正對著電腦屏幕。
"邵博士。"寧晚星冷聲道。
邵明轉過身,金絲眼鏡后的眼睛閃爍著詭異的光:"寧小姐,你很守時。"
"我母親的死是怎么回事?"寧晚星直奔主題。
邵明輕笑,按下遙控器,墻面投影出一段模糊視頻——寧薇在實驗室中操作設備,突然一群人闖入,爭執(zhí)中寧薇被推倒在地...
"你母親太固執(zhí)了。"邵明嘆息,"星塵計劃本該讓我們名利雙收,她卻堅持說有危險要銷毀數(shù)據(jù)。"
寧晚星握緊拳頭:"是你殺了她。"
"不完全是。"邵明推了推眼鏡,"我只是...提供了催化劑配方。真正動手的是林家和...厲家。"
"厲家?"寧晚星聲音發(fā)顫。
"厲鋒發(fā)現(xiàn)星塵可以武器化后,決定獨占技術。"邵明調出另一份文件,"你母親不同意,就成了...犧牲品。"
寧晚星盯著文件上厲鋒的簽名,胃部一陣絞痛。所以厲沉淵接近她,是為了拿到最后的芯片數(shù)據(jù)?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她強自鎮(zhèn)定。
"因為我想合作。"邵明突然熱情起來,"你有芯片,我有技術,我們可以完成星塵計劃,為你母親正名!"
寧晚星冷笑:"然后像對待我母親一樣對待我?"
邵明表情一僵,隨即陰冷下來:"看來你和你母親一樣不識時務。"他拍了拍手,幾個黑衣人從陰影中走出,"把芯片交出來。"
寧晚星后退幾步:"你休想。"
"那就別怪我了。"邵明拿出一支注射器,里面液體泛著詭異的藍光,"這會讓你...更配合。"
寧晚星轉身就跑,卻被黑衣人攔住。掙扎中,她的衣領被扯開,藏在里面的芯片掉落在地。
"抓住她!"邵明興奮地撲向芯片。
千鈞一發(fā)之際,倉庫大門被撞開,一輛黑色越野車直沖而入。車門打開,厲沉淵跳下車,手中槍械精準點射,兩個黑衣人應聲倒地。
"厲沉淵!"寧晚星驚呼。
厲沉淵沒有看她,而是將槍口對準邵明:"二十年了,該結束了。"
邵明卻獰笑著舉起注射器:"別動!否則我毀了芯片!"
僵持之際,寧晚星注意到地上的芯片有些異樣——等等,這不是她從厲沉淵那里偷的那塊!這是她昨晚用解碼器復制的假芯片!
真芯片還在她內衣暗袋里。
電光火石間,她做出決定:"厲沉淵,救我!"
厲沉淵眼神一凜,扣動扳機。子彈擦過邵明手腕,注射器掉落在地。邵明咒罵一聲,抓起芯片沖向側門。
"別追了!"厲沉淵攔住想要追趕的寧晚星,"芯片是假的,他很快會發(fā)現(xiàn),我們必須立刻離開。"
寧晚星震驚地看著他:"你知道芯片是假的?"
厲沉淵沒有回答,拉著她快速上車。車子剛駛出倉庫區(qū),后方就傳來爆炸聲——邵明銷毀了證據(jù)。
車內一片沉默。寧晚星終于忍不?。?你跟蹤我?"
"我保護你。"厲沉淵聲音緊繃,"就像我承諾你母親的那樣。"
寧晚星猛地轉頭:"什么承諾?"
厲沉淵握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十五歲那年,我父親發(fā)現(xiàn)星塵的軍事價值,決定...處理掉所有知情者。你母親救了我,代價是她自己..."
他的聲音哽住了。寧晚星看到一滴淚水從他堅毅的臉龐滑落。
"那三年空白...我在逃亡。"厲沉淵繼續(xù)道,"回來后發(fā)現(xiàn)你已經(jīng)被送走,我發(fā)誓要找出真相,保護你。"
寧晚星心臟狂跳,所有碎片突然拼湊在一起——照片、LSY代號、書房里的資料...厲沉淵一直在調查真相,而不是掩蓋它。
"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我需要證據(jù)。"厲沉淵終于看向她,"現(xiàn)在有了。"
他從口袋取出一個小型錄音設備——剛才的對話全部被錄了下來。
寧晚星眼眶發(fā)熱:"所以...你不是為了芯片接近我?"
厲沉淵突然踩下剎車,轉身捧住她的臉:"我是為了你,只有你。"他的拇指擦過她的淚痕,"從十五歲第一次在實驗室見到你,那個抱著小熊餅干的小女孩,我就..."
他的話被手機鈴聲打斷。程默的緊急來電:"厲總,邵明帶著人去了寧小姐公寓!他們在找真正的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