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平的很,十分嫉妒。嫉妒她為什么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搶走他的目光,她有什么本事?能得?;戳硌巯嗫矗?/p>
像南思文這種大小姐,又怎么會懂她的苦楚,她只會覺得是桑寧搶走了她的一切,所以對她有著莫名其妙的敵意。
桑寧硬著頭皮上前,朝三人微微福了福身子,恭敬的喊了一聲,“哥哥?!?/p>
看著她這模樣,桑淮心中不免有些心疼,可又不能關(guān)心的太過明顯,于是便暗戳戳的問道:“許久沒見到你了,最近身子可還好?”
“謝謝哥哥掛牽,寧寧身子最近還算康健?!?/p>
?;葱χc(diǎn)了點(diǎn)頭,又不顧徐華黎的眼色,執(zhí)意要和她過不去。
“你身子不好,過來些,挨著火盆坐,哥哥剛好有些事情問你?!?/p>
?;茨樕蠐P(yáng)起一抹笑容,旁敲側(cè)擊的問道:“寧寧和紀(jì)世子之間,最近進(jìn)展如何?”
這話頗有點(diǎn)咬牙切齒的滋味,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提是個什么意思。
這話一出徐華黎就板著臉,也不哭了,見縫插針的接道:“你關(guān)心這個做什么?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把身體養(yǎng)好,到時候去將軍府去見見思文的父母。”
?;纯戳诵烊A黎一眼,但又不好發(fā)作,只能扯了扯嘴角,想找個借口打發(fā)了她。
“母親?!?/p>
“嗯,你說。”
徐華黎坐在床邊,給他提了提被子,語氣溫和,打心里喜歡這個兒子。
她一共有一子兩女,其中大女兒已經(jīng)嫁人了,不需要操心,小女兒著性子,說好聽點(diǎn)的就是活潑,不好聽的就是不著家,也不懂父母的苦心。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這個寶貝兒子,整天盼著他成家,娶了南思文,然后給她生個大胖孫子,她也就無憾了。
“我想喝杯熱茶?!鄙;凑Z氣說的真切,眼眼巴巴的看著徐華黎。
桑淮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徐華黎還想多待會兒,哪里是這么容易請走的,于是就把桑寧推出去跑腿。
“聽見沒,你哥哥要喝茶還不去準(zhǔn)備?”
?;纯戳艘谎鬯?,難得有溫順的時候,聲音都柔了不少,“母親,我想喝你泡的茶,寧寧笨手笨腳的,怕到時候不好喝。”
徐華黎哪里招架的住,滿口答應(yīng)了,笑嘻嘻的轉(zhuǎn)身泡茶去了,臨了還不忘慫恿一旁的南思文主動出擊。
南思文坐在小榻上,就被忽視了一樣,實(shí)在是尷尬的很,自己囁嚅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桑寧妹妹真是好福氣,能的紀(jì)世子青睞。”
這不是在他雷區(qū)蹦跶嗎?只見桑淮的臉色瞬間黑了,眉頭皺起,銳利的眼神掃過去,看的南思文一驚,以為自己又說錯話了。
桑寧咳嗽一聲,把?;吹淖⒁饬Χ家搅俗约旱纳砩?。
“是冷著了嗎?多烤烤火?!?/p>
這區(qū)別對待不要太明顯。
桑寧干巴巴笑了,心中暗暗誹謗?;矗谷荒盟龘跆一?,這不是給她找麻煩嗎?
果然,等桑寧抬眼看南思文的時候,見她咬著唇,模樣憋屈,那眼神恨不得咬死她,嚇得她立即收回了目光,退避三舍。
桑淮恢復(fù)了冷漠語氣,聲音冰冷如霜,“南小姐還不走,是等著我給你丟出去嗎?”
終是被家里人嬌養(yǎng)長大的,這一句話直接讓人家紅了眼,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哇的一聲,提起裙子就跑了。
?;撮L舒一口氣,世界都安靜了。
?;蠢∷氖?,聲音帶著安撫的意思,“有我在,你不必怕她。”
桑寧微微點(diǎn)頭,坐在他床邊,?;匆恢崩氖州p輕摩挲。
兩人默了一會兒,桑寧又覺得他受傷了,她理應(yīng)關(guān)心一下,局促了一會兒后,她問道:“還疼嗎?”
?;纯戳艘谎凼軅挠沂?,輕嗤了一聲,語氣頗有些不屑,“這點(diǎn)傷還不至于,”說著又去嘬她的唇,語氣帶著笑意,“還是說,寧寧關(guān)心我?”
桑寧推了推他,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往旁邊挪了挪,“關(guān)心你,關(guān)心你?!北砬槎嗌俨磺樵?,特別敷衍。
這語氣聽的?;床凰暮埽∷哪?,吻上了她的唇,動作也算不上溫柔,輕輕咬了她的唇,趁著她吃疼,舌尖便伸了進(jìn)去,和她糾纏。
直到將她唇咬出血,這才戀戀不舍的放了她。桑寧捂著唇,騰的一下退后了好幾步,捂著唇,大口喘氣,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像個炸毛的兔子。
“怎么不疼死你?”這句話是發(fā)自肺腑的,受傷了還喜歡動手動腳的。
她摸了摸被咬疼唇,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恨不得掐死他,叫他去地府見閻王。
然后下油鍋,五馬分尸。
好惡毒的詛咒……
?;赐嫖洞笃?,支著頭半倚在床頭,嘴角微微上揚(yáng),臉上的笑欠打的很。
就在桑寧驚魂不定時,徐華黎拿著茶壺從門口走了進(jìn)來。
這么狼狽的樣子,可不能讓徐華黎看見了,于是垂著頭,匆匆忙忙行了一個禮,轉(zhuǎn)身跑了。
——
有些日子沒見紀(jì)策了,桑寧還有些擔(dān)心他放棄了,畢竟她相處時算不上熱情,多半都是在附和他。
他問一句,她就答一句,冷著一張臉,沒趣的很。
紀(jì)策問她:這個風(fēng)車喜歡嗎?
桑寧答:喜歡。很喜歡。
直接一句話把天都聊死了,紀(jì)策尷尬只能用笑來掩飾,她更是只會低眉順眼,教科書式的回答,一句好話也不會說。
結(jié)果在除夕前幾天,他突然差了人送了一件粉色的錦袍來,還有幾盞漂亮的花燈,希望在除夕那天桑寧能賞臉和他去逛逛。
徐華黎得知后,臉色很黑,一想到這個死丫頭比自己的女兒先找到婆家,心里吃味的很,一頓飯吃下來沒一個好臉色。
桑長風(fēng)沒說話,只是覺得早日把桑寧嫁出去也不失為一件好事,他平時忙,對她的關(guān)心也不是很多,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就想著多給她添幾件嫁妝,以后也不至于在婆家受了委屈。
碎玉軒里,桑寧懶散的趴在小榻上,看著面前的錦袍,有些抉擇不定,不知道要不要赴約。
這幾天她想了很多,她和桑淮之間的關(guān)系,她喜歡不喜歡他,以后又會變成什么樣,還有最讓她心驚的就是——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她臉皮子薄,勾引?;催@種事都是她把命別在褲腰帶上,才決定要做的,想為自己謀條出路,但現(xiàn)在事情都脫軌了。
桑寧不是為愛癡狂的人。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想要活著,想要離開桑府,離開這個滿是白眼和壓抑的地方,更想逃脫?;礊樗O(shè)計(jì)的天羅地網(wǎng)。
即便她是真的喜歡他,但如果真的有這個機(jī)會,她還是會離開。
思索至此,她還是赴約了,更是瞞著?;椽?dú)自前去的,穿的就是紀(jì)策送的那身粉色袍子,裙擺繡著幾只兔子,很是靈動,脖頸處和袖口處都用白色的絨毛裝飾著。
她本生的漂亮,這么一看,更顯嬌俏,杏眸里亮堂堂的,我見猶憐。
桑寧提著兔子燈和紀(jì)策一同走在長街上,身邊人潮擁擠,紀(jì)策的目光時不時看向她,惦記她身子弱還特意叫了侍衛(wèi)開路,生怕有人撞到她。
街上共游的男女不少,有的互相牽著手,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不難看出來是一對愛侶。
紀(jì)策渾身僵硬,垂在身側(cè)的手松了又握緊,心中多番糾結(jié),想牽她的手又不敢。
“寧寧。”突如其來的這個稱呼,讓她一顫。
但很快又被她掩飾了過去,抬頭時揚(yáng)起一抹甜美的笑容,“紀(jì)世子?!?/p>
寧寧這個稱呼,只有?;春蜕iL風(fēng)在喊,徐華黎時常喊她“那丫頭”,剛剛有那么一瞬間,她還以為是?;丛诤八?/p>
莫名有種做賊被抓包的羞恥。
兩人剛好走到月橋上,紀(jì)策突然停下腳步,雙手攥拳,鼓起勇氣,站在她面前,“寧寧,我喜歡你?!?/p>
桑寧愣住,雖然早有了準(zhǔn)備,但是被這么表白,她心中也會動容,不知不覺就紅了眼眶,不知道她在哭什么……
是為了自己的苦盡甘來,還是在慶幸自己終于要逃出那個囚牢了而哭泣?
“我知道你可能看不起我,也覺得我不著調(diào),是個花花公子,但我是真的喜歡你,宮中的一眼驚鴻,我便再也忘不了你了,”紀(jì)策深呼吸,聲音陡然拔高,“寧寧,我喜歡你。”
桑寧呆愣住,不可置信的看著紀(jì)策,也沒想到他會突然表白,險(xiǎn)些讓她下不來臺……哪個人才給他出的餿主意?
相比?;矗o(jì)策要更好拿捏。
如果能嫁到端親王府,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至少不用再掰著手指頭過日子了,也不用受徐華黎白眼和忍受隨時可能發(fā)瘋的?;戳?。
想到這里,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對她的誘惑太大了,她不想拒絕。
紀(jì)策欣喜若狂,突然一把抱住了桑寧,聲音都在雀躍,“我一定會對你好的。你信我。”
桑寧拍了拍他背,看似在安撫,可她的眼神卻無比堅(jiān)定……她有自己的考量,只要能離開他們,她愿意承受一切代價(ji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