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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明星同人  TNT嚴浩翔  嚴浩翔   

梧桐樹下的磁帶

尾號6208的夏天

重慶渝中區(qū)的夏天總是帶著股霸道的熱氣,像嚴浩翔此刻攥在手里的磁帶,塑料外殼被體溫焐得發(fā)軟。他蹲在巷口那棵老梧桐樹下,耳機線繞在手腕上打了個松垮的結(jié),磁帶B面還殘留著昨晚寫廢的半段flow——關(guān)于蟬鳴、老冰棍和某個總愛踩他影子的姑娘。

"嚴浩翔!你又把我橡皮藏哪兒去了?"

聲音像顆小石子砸破午后的寂靜,林溪背著洗得發(fā)白的帆布包,校服裙擺被風掀起角,露出膝蓋上去年爬墻摔的疤。她彎著腰大口喘氣,額前碎發(fā)黏在汗津津的皮膚上,眼睛卻亮得像嘉陵江傍晚的波光。

嚴浩翔不慌不忙把磁帶塞進褲兜,指尖蹭到口袋里皺巴巴的歌詞紙。"誰讓你昨天把我吉他譜當草稿紙。"他故意拖長音調(diào),看著女孩氣鼓鼓蹲下來翻書包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往上翹。梧桐葉篩下的陽光在她發(fā)頂跳躍,像撒了把碎金。

這是他們認識的第十年。從他穿著開襠褲在樓下哭鼻子,被她塞了顆融化一半的水果糖開始,林溪就成了他生活里最晃眼的存在。她知道他所有糗事——比如七歲時把青蛙塞進老師粉筆盒,被追著跑過三條街;也知道他藏在床墊下的日記本,第一頁寫著"想當rapper"的歪扭字跡。

"找到了!"林溪舉起塊印著小熊圖案的橡皮,突然湊近他眼前,"你耳朵怎么紅了?是不是又偷偷聽那個誰的歌?"

嚴浩翔猛地往后縮,耳機線差點纏住她的馬尾。"胡說八道。"他含糊地應著,摸出兜里的磁帶假裝檢查。其實B面那半段flow寫的全是她——寫她總在數(shù)學課偷吃辣條,寫她畫在他校服上的歪扭笑臉,寫她每次跑八百米前都要拽著他的袖子念"嚴浩翔保佑我"。

巷口傳來賣冰粉的吆喝聲,三輪車鈴鐺叮當作響。林溪眼睛一亮,拽著他就往巷尾跑。"快點!王婆婆今天肯定帶了醪糟!"她的手心溫熱,帶著陽光曬過的味道,嚴浩翔被她拉著跑過青石板路,帆布鞋踩在水洼里濺起細響。

"老板,兩碗冰粉多加山楂!"林溪把硬幣拍在小桌上,轉(zhuǎn)頭看見嚴浩翔手腕上的耳機線,伸手就要去搶,"到底聽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嚴浩翔側(cè)身躲開,耳機線卻纏在了她手腕上。兩人湊得極近,他能看清她睫毛上的汗珠,還有校服領(lǐng)口露出的紅繩——那是他三年級時送她的平安符,說戴著就能考一百分。"就...隨便聽聽。"他突然覺得喉嚨發(fā)緊,低頭攪著碗里的冰粉,紅湯順著勺子滴在水泥地上,像不小心暈開的晚霞。

林溪"切"了一聲,低頭猛吸冰粉。紅糖水沾在嘴角,她伸出舌尖舔了舔,沒注意到嚴浩翔突然握緊的拳頭。梧桐葉沙沙作響,遠處傳來輕軌穿樓的轟鳴,嚴浩翔看著女孩被陽光鍍上金邊的側(cè)臉,突然很想把磁帶里那句沒寫完的詞補上——"而你睫毛上的夏天,比所有beat都甜"。

"對了,"林溪突然抬起頭,嘴角還沾著山楂碎,"下周末學校藝術(shù)節(jié),你真的不參加?"

嚴浩翔攪冰粉的動作頓了頓。他知道她指的是那個說唱比賽,班主任昨天還拿著報名表找他談話。"沒興趣。"他垂下眼,看著碗里漸漸融化的冰塊,"你不是要和張琪她們跳舞嗎?好好準備。"

"哦..."林溪拖長了聲音,用勺子戳著碗沿,"其實...我還挺想在臺上看到你的。"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冰粉攤的遮陽棚被風吹得嘩啦響,遠處傳來誰家炒菜的油煙味。嚴浩翔猛地抬頭,對上女孩亮晶晶的眼睛,那里面映著他的影子,還有整片梧桐樹葉的光影。

他張了張嘴,想說"我考慮一下",或者"其實我寫了首新歌",但最后只是把磁帶在褲兜里攥得更緊,悶聲說:"趕緊吃,冰粉要化了。"

林溪撇撇嘴,低頭繼續(xù)吸冰粉。陽光穿過梧桐葉的縫隙,在她發(fā)梢落下明明滅滅的光斑。嚴浩翔看著她認真的樣子,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她也是這樣蹲在他家樓下,把凍得通紅的手伸進他圍巾里,說"嚴浩翔你脖子像暖水袋"。

那時他怎么回答的來著?好像是罵她"笨蛋",卻偷偷把圍巾往她那邊裹了裹。

"走啦!"林溪把空碗推到一邊,跳起來拽他的袖子,"再不走要遲到了!"

嚴浩翔任由她拉著站起來,手腕上的耳機線不知何時解開了,卻在兩人之間晃出個溫柔的弧度。他跟著她跑向巷口,帆布鞋踩過滿地碎金般的陽光,褲兜里的磁帶輕輕撞著大腿,像顆正在打拍子的心臟。

也許明天,他會把那半段flow寫完。也許下周末,他會出現(xiàn)在藝術(shù)節(jié)的舞臺上。但此刻,他只想跟著前面那個扎馬尾的姑娘,跑過重慶滾燙的夏天,跑過梧桐樹下的磁帶B面,跑過所有關(guān)于蟬鳴、老冰棍和她睫毛的細節(jié)。

畢竟,他們還有很長很長的夏天。就像這盤磁帶,A面是年少輕狂的flow,B面才剛剛開始轉(zhuǎn)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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