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今天又在裝不熟

九月一號上午九點，高一（1）班的教室跟炸開了鍋似的，說話聲、笑聲、還有拖椅子的刺耳聲混在一塊兒。陽光斜斜地從窗戶照進來，落在林溪剛擺好的嶄新課本上，印出樹葉晃來晃去的影子?？諝饫锶切聲挠湍秲?，還有點兒灰塵被太陽曬熱的味道，聞著就讓人覺得心里發(fā)慌又有點興奮——這就是高中第一天的味道。

林溪選了靠窗倒數(shù)第二排的位置，把書包里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語文、數(shù)學(xué)、英語……嶄新的課本帶著棱角，在桌上堆得整整齊齊。她從筆袋里抽出一支草莓圖案的筆，又拿出配套的草莓水杯，擺在桌角，想著待會兒課間就去打水。

"也不知道曉曉分在哪班了。"林溪心里念叨著，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窗外。操場那邊已經(jīng)站了好幾個穿著軍訓(xùn)服的班級，一個個曬得黢黑，看得她頭皮發(fā)麻。還好高一新生不用馬上軍訓(xùn)，能先享受幾天安生日子。

"喂，你們聽說了嗎？咱們年級要來個轉(zhuǎn)校生，聽說是從國外回來的！"前排兩個女生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飄進林溪耳朵里。

"真的假的？帥不帥?。?另一個女生激動地問，聲音都拔高了。

"不知道啊，我表姐在教務(wù)處幫忙，就說長得挺帥，叫什么……陸星辭？好像是這名字。"

林溪聽得直撇嘴，這種開學(xué)第一天的轉(zhuǎn)校生傳聞，十有八九都是吹出來的。她小學(xué)三年級的時候，班里也轉(zhuǎn)來過一個號稱"市三好學(xué)生"的男生，結(jié)果來了才發(fā)現(xiàn)，除了作業(yè)寫得快點，扔進人堆里根本找不著。

正想著，突然感覺有人戳自己后背。林溪猛地回頭，看見蘇曉曉那張熟悉的臉正從后門探進來，沖她使勁揮手。林溪眼睛一亮，剛想說話，就被曉曉一連串的手勢給整懵了——她先是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隔壁班的方向，然后雙手比了個愛心，最后做出一個夸張的"帥"的表情。

林溪忍不住笑了，沖她翻了個白眼，做口型說："花癡"。曉曉也不生氣，吐了吐舌頭，做了個"放學(xué)聊"的手勢，就被她們班老師叫回去了。

林溪轉(zhuǎn)回頭，心情卻莫名好了起來。雖然沒能跟閨蜜同班，但至少還在隔壁，以后下課找她玩也方便。她伸手從桌肚里拿出媽媽早上塞給她的草莓牛奶，冰涼的盒子貼著掌心，讓她心里那點開學(xué)的緊張勁兒都緩和了不少。就在這時，上課鈴響了，像平地炸了個響雷，教室里瞬間安靜下來。

門被推開，班主任王老師走了進來。他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戴著金邊眼鏡，挺著個啤酒肚，臉上總是掛著不咸不淡的笑容。林溪記得初中時聽學(xué)姐說過，王老師是學(xué)校出了名的"笑面虎"，看著挺好說話，管起人來可嚴了。

"同學(xué)們安靜一下。"王老師清了清嗓子，目光掃過全班，"歡迎大家來到一中，來到高一（1）班這個大家庭。我是你們的班主任，我姓王，教數(shù)學(xué)。今天是開學(xué)第一天，我們班還要迎來一位新同學(xué)，大家歡迎。"

說完，他側(cè)身讓出身后的人。

就在那一瞬間，林溪聽到教室里響起一片女生集體倒吸冷氣的聲音。

走進來的男生很高，穿著一中統(tǒng)一的白色襯衫，領(lǐng)口隨意地開著兩顆扣子，能看到一點點鎖骨的輪廓。黑色長褲包裹著他筆直的長腿，走路時帶起一陣微風(fēng)。他的皮膚很白，是那種冷調(diào)的白，在陽光下近乎透明。五官像是被精心雕刻過的，眉骨很高，眼睛是淡淡的琥珀色，鼻梁挺直，嘴唇很薄，抿成一條直線的時候，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淡。

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目光平靜地掃過教室，就像自帶聚光燈一樣，讓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模糊的背景板。

"這位是新轉(zhuǎn)來的同學(xué)陸星辭，大家歡迎。"王老師帶頭鼓掌，教室里稀稀拉拉的掌聲很快變成了熱烈的掌聲，尤其是女生們，一個個臉都紅透了，眼睛瞪得溜圓，生怕錯過什么。

陸星辭……

這個名字像一道閃電劈中了林溪，她手里的筆"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周圍有同學(xué)看過來，她卻渾然不覺，眼睛死死地盯著講臺上的那個男生，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了，連呼吸都忘了。

怎么可能……怎么會是他？！

林溪的腦子里一片混亂，像是被人扔進了一團毛線，怎么理都理不清。陸星辭？那個小時候總是跟在她屁股后面，一口一個"林溪姐姐"的小不點？那個因為怕黑，非要擠到她家睡覺，結(jié)果半夜尿床被她抓包的小哭包？那個小學(xué)畢業(yè)說要搬去國外，以后再也不回來的討厭鬼？

講臺上的少年身形挺拔，氣質(zhì)清冷，跟記憶里那個矮矮胖胖、總是愛哭鼻子的小男孩簡直判若兩人。可那眉眼的輪廓，那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還有那雙在陽光下泛著琥珀色的眼睛……分明就是陸星辭長大了的樣子！

林溪感覺自己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冰水，渾身都涼透了。她下意識地低下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老天爺，你玩我呢？她好不容易才把那些糗事的主角送走，怎么偏偏在高一開學(xué)第一天，又把他給送回來了？

就在林溪把頭埋得低低的時候，她感覺有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她心里咯噔一下，悄悄抬起眼皮，正好對上陸星辭看過來的眼神。

那目光很淡，像一汪平靜的湖水，沒什么情緒?？删驮趦扇藢σ暤哪?.5秒里，林溪清楚地看到，他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快得像錯覺。

然后，他就移開了視線，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仿佛她只是一個跟他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林溪的心稍微放下了一點。不認識也好，就當從來沒見過吧。她可不想讓全班同學(xué)都知道，這個帥得人神共憤的轉(zhuǎn)校生，小時候是個尿床還嘴硬的小屁孩。

"陸星辭同學(xué)，你就先坐在……"王老師的目光在教室里掃來掃去，最后落在了林溪旁邊的空位上，"林溪旁邊那個空位吧。"

"嘩——"

全班頓時一片嘩然，女生們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林溪身上，有羨慕，有嫉妒，還有探究。林溪感覺自己的臉頰都要燒起來了，心里把王老師罵了八百遍：王老頭！你是不是眼睛瞎了！教室里那么多空位，非要讓他坐我旁邊？！

她想開口拒絕，想說這里有人了，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能說什么？說她不想跟這個有尿床前科的竹馬坐同桌？那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

林溪只能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眼睜睜看著陸星辭拿著書包，從容不迫地朝自己走來。他的步伐很穩(wěn)，白色襯衫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帶起一陣淡淡的、像是陽光曬過被子的味道。

他走到座位旁，放下書包，動作優(yōu)雅地拉開椅子坐下。整個過程中，他沒有看林溪一眼，好像她只是桌子上的一?；覊m。

林溪松了口氣，同時又有點莫名的生氣。裝！繼續(xù)裝！等沒人的時候看我怎么收拾你！她暗暗握了握拳，決定從現(xiàn)在開始實施"無視計劃"——只要她看不見他，他就不存在！

王老師開始在講臺上滔滔不絕地講學(xué)校的規(guī)章制度，什么不許遲到早退，不許帶手機，不許談戀愛……林溪假裝聽得很認真，眼睛盯著黑板，耳朵卻不由自主地捕捉著旁邊人的動靜。

陸星辭坐得筆直，雙手放在桌子上，目光平視前方，側(cè)臉的線條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清晰。他的睫毛很長，低垂著眼簾的時候，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長得這么招搖，難怪引來一群花癡。"林溪心里嘀咕著，忍不住又用眼角余光瞟了他一眼。恰好前排的女生也回過頭來，兩人目光相撞，女生趕緊紅著臉轉(zhuǎn)了回去。

林溪心里"哼"了一聲，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陸星辭就是個招蜂引蝶的家伙！跟小時候一模一樣！仗著自己長得可愛就到處騙吃騙喝，現(xiàn)在長大了，又開始用臉騙人了！

越想越氣，林溪趁王老師轉(zhuǎn)身在黑板上寫字的功夫，悄悄抬起右腳，對準陸星辭的小腿，輕輕踢了一下。

就在她的腳尖碰到他褲子的那一刻，陸星辭的身體突然僵住了。他沒有轉(zhuǎn)頭，也沒有說話，只是用眼角冷冷地瞥了林溪一眼。那眼神像冰錐一樣，尖得能傷人，嚇得林溪趕緊把腳收了回來。

切，瞪什么瞪！小時候還不是哭著喊著要我?guī)阃?？林溪心里不服氣，也回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滿了挑釁。

兩人在桌子底下過了一招，表面上卻還是風(fēng)平浪靜。王老師終于講完了規(guī)章制度，宣布課間休息十分鐘。

剛下課，教室里就炸開了鍋。好幾個女生猶猶豫豫地想過來跟陸星辭搭話，可看到他那張冷冰冰的臉，又都打了退堂鼓。

"那個……陸星辭同學(xué)，我叫李雪，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一個梳著馬尾辮的女生終于鼓起勇氣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張寫著名字和電話的紙條，臉紅得像西紅柿。

陸星辭抬起頭，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語氣沒什么溫度："謝謝，不需要。"

李雪的臉瞬間變得慘白，拿著紙條的手抖了抖，有點下不來臺。

林溪在一旁看得幸災(zāi)樂禍，心里哈哈大笑：活該！叫你們犯花癡！他就是個外冷內(nèi)熱…不對，是外冷內(nèi)也冷的大混蛋！

她心情大好地從桌肚里拿出那盒還沒開封的草莓牛奶，美滋滋地想著，還是草莓牛奶最好喝了。她撕開包裝紙，剛把吸管插上，準備喝一大口，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量抓住了。

林溪嚇了一跳，還沒反應(yīng)過來，手里的牛奶就被人搶了過去。她抬頭一看，陸星辭正拿著她的草莓牛奶，動作自然地插上吸管，然后放在唇邊，喝了一大口。

"咕咚——"

他喝牛奶的聲音在安靜的教室里格外清晰。喝完之后，他還滿意地瞇了瞇眼睛，發(fā)出一聲輕嘆。

林溪目瞪口呆，周圍的同學(xué)也都愣住了，眼睛瞪得像銅鈴，看著這一幕說不出話來。

"喂！陸星辭！你干什么？！"林溪終于反應(yīng)過來，氣得差點跳起來，"那是我的牛奶！你憑什么喝我的牛奶？！"

陸星辭舔了舔嘴唇上沾著的牛奶漬，眼神里帶著一絲玩味。他無視周圍所有人震驚的目光，身體微微前傾，靠近林溪，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低聲說：

"林溪姐姐，幾年不見，還是這么喜歡喝草莓牛奶啊。"

"姐姐"兩個字被咬得特別重，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

林溪的臉頰"騰"地一下就紅了，又羞又氣："誰讓你喝了！還給我！還有，不準叫我姐姐！"

陸星辭不但沒還，反而把牛奶舉得更高了，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臉，眼神危險地瞇了起來："小學(xué)三年級夏天，某個小丫頭片子偷偷爬上我的床，結(jié)果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這個秘密，你想讓全班同學(xué)都知道嗎？"

林溪的心猛地一跳，驚恐地伸出手捂住他的嘴："你閉嘴！不準說！聽到?jīng)]有！"

她的手心碰到他微涼的嘴唇，能感覺到他嘴唇的柔軟和溫?zé)岬暮粑?。陸星辭的身體微微一僵，然后，他伸出手，輕輕抓住了林溪的手腕。他的手心很燙，燙得林溪像被火燒了一樣，下意識地想抽回手。

可他抓得很緊，不容她掙脫。他的目光深邃，像一口深井，深深地望進林溪的眼睛里："那就聽話點，過去的事不準跟任何人提起，尤其是……尿床那件事。"

他特意加重了"尿床"兩個字，氣得林溪想一口咬斷他的手指頭。

就在這時，上課鈴響了，像救命稻草一樣拯救了尷尬的局面。陸星辭松開林溪的手腕，若無其事地把剩下的牛奶放在自己的桌角，然后拿出課本，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林溪氣鼓鼓地坐直身體，眼睛瞪著黑板，心里卻把陸星辭罵了狗血淋頭?；斓?！討厭鬼！大騙子！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討厭！她越想越氣，忍不住用胳膊肘狠狠撞了一下陸星辭。

陸星辭皺了皺眉，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帶著一絲無奈。

數(shù)學(xué)課上，林溪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老師在黑板上寫的那些函數(shù)圖像，在她眼里都變成了陸星辭那張欠揍的臉。她偷偷用眼角余光觀察他，發(fā)現(xiàn)他好像對國內(nèi)的課程很熟悉，不管老師問多難的問題，他都能毫不猶豫地給出準確答案。

"哼，不就是學(xué)習(xí)好點嗎，有什么了不起的。"林溪心里酸溜溜地想。

兩人的座位靠得很近，胳膊肘時不時就會碰到一起。每次碰到，林溪都會像觸電一樣迅速躲開，心里砰砰直跳。她發(fā)現(xiàn)陸星辭記筆記的字跡很工整，一筆一劃，棱角分明，完全不像小時候那樣歪歪扭扭的。

最氣人的是，他明明看似在認真聽講，卻總能在林溪快要走神的時候，用筆輕輕戳她的后背提醒。有一次，林溪正盯著窗外發(fā)呆，后背突然被戳了一下，她嚇了一跳，猛地轉(zhuǎn)過頭，對上陸星辭看過來的眼神。他的眼神里帶著一絲戲謔，好像在說："又走神了？"

林溪氣得牙癢癢，反手就想給他一拳，卻被他輕松躲過。

"你干嘛！"林溪壓低聲音，惡狠狠地問。

陸星辭挑了挑眉，沒說話，只是指了指黑板。林溪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老師正看著自己，嚇得趕緊低下頭，假裝認真聽講。

一整天就在這種尷尬又戒備的氣氛中過去了。好不容易熬到放學(xué)鈴聲響起，林溪像是被解放了一樣，迅速收拾好書包，只想趕緊逃離這個讓她坐立不安的教室。

她剛走出教室門口，就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

林溪抬頭一看，是陸星辭。夕陽的余暉灑在他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顯得整個人柔和了許多。他的手里還拿著那個被他喝光了的草莓牛奶盒子，正低頭看著她。

"干嘛？"林溪沒好氣地問，心里琢磨著怎么才能甩掉他。

"牛奶錢還沒給我。"林溪伸出手，努力擺出兇狠的表情，"一盒草莓牛奶三塊五，給錢！"

陸星辭看著她伸出的小手，手心白白嫩嫩的，手指纖細。他突然笑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潔白的牙齒。那是他今天第一次笑，陽光剛好落在他臉上，讓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里仿佛有星星在閃爍。

林溪的心跳漏了一拍，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該死，這個混蛋笑起來居然這么好看……不行，不能被他迷惑了！他就是個笑里藏刀的家伙！

陸星辭沒有給錢，反而伸出手，輕輕揉了揉林溪的頭發(fā)。他的手心很燙，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量，把林溪原本整齊的發(fā)型揉成了一窩亂草。

"喂！你干嘛！"林溪氣得跳了起來，伸出手想去打他，卻被他輕松躲開。他的動作很敏捷，像只靈活的貓。

"頭發(fā)亂了才好看。"陸星辭笑著說，眼神里帶著一絲寵溺，看得林溪心里直發(fā)毛。

"好看你個頭！"林溪氣呼呼地整理著自己的頭發(fā)，"陸星辭你到底想怎樣？轉(zhuǎn)來我們班還不夠，非要惹我生氣才開心嗎？"

陸星辭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往前走了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林溪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混合著陽光的氣息，讓她的心跳又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他低下頭，聲音低沉而認真："林溪，好久不見，我想你了。"

林溪徹底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陸星辭。他的眼睛在夕陽下顯得格外深邃，像一潭湖水，里面映著她的影子。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在發(fā)燙，心跳快得像要蹦出嗓子眼。

他……他剛才說什么？想我了？

沒等林溪反應(yīng)過來，陸星辭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她揮了揮手："明天早上七點，小區(qū)門口等我一起上學(xué)。"

"誰要等你??！我才不要！"林溪下意識地喊道，聲音里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慌亂。

陸星辭的腳步?jīng)]有停，聲音遠遠地傳來，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霸道："我等你。"

林溪站在原地，看著他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的背影，手里還緊緊攥著那個被他喝空了的草莓牛奶盒。盒子已經(jīng)被她捏得變了形，冰涼的觸感透過指尖傳來，卻一點也澆不滅她心里的燥熱。

這個混蛋……絕對是故意的！

林溪咬著嘴唇，心里又氣又惱，可不知道為什么，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她低頭看了看手里的牛奶盒，又抬頭望向陸星辭消失的方向，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明天早上七點……

她真的要去等他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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