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如同灌了鉛般沉重的步伐,我與陸離悄然拐入一條幽深的巷子。身子一軟,“啪嗒”一聲,我直接癱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分不清到底是心痛還是傷口在痛,渾身就跟沒了骨頭似的,一點力氣都沒有?!昂暨旰暨辍闭{(diào)整了好一會兒呼吸,我才緩緩開口:“殺了他,也是他計劃的一環(huán)?”“嗯?!标戨x簡短地應道,聲音冷冰冰的。她不擅長安慰人,這我心里跟明鏡似的,可那……又有誰來安慰我呢?“告訴我真相吧……”話到嘴邊,嗓音又哽住了,就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樣。
陸離看了看我,過了好半晌才終于開口:“其實……他是你親生父親?!蔽彝酌偷匾活潱X子嗡嗡作響,亂得像一團麻?!拔抑滥汶y以接受,裴教授也命令我在行動結束后才告訴你。那年答應他們,是因為他們用你的命威脅,但他們還是對你動了手。裴博士,才是真正的養(yǎng)女。經(jīng)歷諸多波折,你最終還是找到了科技大樓?!碑敃r我沒死……原來一切都錯了,心里不停地念叨著這些話。
“送我回去吧……陸離?!蔽翌澏吨玖似饋恚榷亲佣兜脜柡?。陸離沒多說什么,只是攙扶著我往車子那邊走。居然……又是一天過去了嗎?夜風輕輕吹拂著,“呼呼”的聲音在耳邊回蕩,我迷糊了一會兒,就到了小孩家樓下。艱難地上樓后,“咚咚咚”我敲響了門。小孩……那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門“吱呀”一聲開了,溫馨的燈光灑了出來,那張我渴望看到的臉,出現(xiàn)在我眼前。
“姐姐,你……”小孩愣住了,眼睛瞪得圓圓的。
我拖著身子進屋,“撲通”一下坐在床邊。
小孩拿著藥箱“噠噠噠”地進來,開始為我上藥。
藥物擦過傷口,“嘶——”火辣的痛覺似乎想奪走我最后一絲清醒。
我閉上眼,咬了咬牙,“咯吱咯吱”的聲音從牙關傳來。
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聽見她的聲音:“忍一忍,我輕點?!?/p>
幾乎是同時,痛覺讓我徹底無力,我大腦一片空白,發(fā)了瘋的去咬她的唇。“唔唔唔”她越反抗,我越變本加厲。
“唔……”
知道血腥味在唇齒間彌漫,我才發(fā)覺自己的愚蠢行為,但我已沒了力氣。于是,我趴在她肩頭,閉上了眼。
“小孩,我沒有爸爸了……”
黑暗中,又響起機器女聲:“情感表達障礙解除進度14%”
“那你應該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