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d“White!??!White!能聽到嗎?!回答我?。?!”
Tod趴在冰冷粗糙的水泥管口邊緣,喉嚨嘶吼得快要噴出血來!
他手里的手機光柱像發(fā)了瘋的螢火蟲,拼命往那深不見底的管洞里捅!
光束刺破翻滾彌漫的灰塵,也只能照亮管壁一小段距離,下面依然是吞噬一切的黑暗!
冰冷的土腥氣和一股極其微弱、但讓人頭皮發(fā)麻的腐爛鐵銹味混合著從下面涌上來!
更清晰的是——“滴…滴…滴…”——那規(guī)律得像鐘表秒針、但又冰冷得像死人心臟跳動的聲音!
每一下都像敲在Tod的神經上!
管道深處死寂無聲!
只有那催命的“滴滴”聲穿透灰塵!
Tod“Kumpha叔!White掉下去了!下面…下面有怪聲!”
Tod的聲音抖得像風中的破布,扭頭朝身后吼。
他半邊身體都探進了管口,碎石屑刮著他的西裝和皮膚。
Kumpha正死死架著幾乎癱軟的阿玲嬸,聽到Tod的嘶吼,他渾濁的眼睛里爆出銳利的光!
他沒有任何猶豫,一把將阿玲嬸小心推向旁邊一根半塌的水泥柱靠著
Kumpha“待在這!抱緊柱子!別動!”
話音未落!Kumpha像一頭經驗豐富的山豹,利落地翻身就跳進了那直徑接近一米的管口!動作快得驚人!
只留下一陣冷風和幾聲碎石滾落的聲響!阿玲嬸靠著冰冷的水泥柱,抖得更厲害了,看著那黑乎乎的洞口,眼神空洞絕望,只會低聲抽泣
Kumpha“小琳…阿白…”
管洞里狹窄!幽閉!一股濃重到讓人作嘔的泥腥味和霉菌味瞬間灌滿了Kumpha的口鼻!空氣粘稠冰冷!
他的眼睛在落入黑暗的瞬間就適應性地瞇起,像夜行動物!
腳踩到下面厚厚的、軟爛濕冷的堆積物,發(fā)出令人不舒服的“噗滋”聲。
“滴…滴…”
聲音更清晰了!就在正下方!
Kumpha“White!”
Kumpha低沉沙啞的嗓音立刻在密閉的管道里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Kumpha“說話!告訴我位置!別怕!”
他一只手撐住滑膩的管壁,另一只手掏出自己隨身帶著的老式強光手電,啪地打開!
一道明亮但偏黃的凝聚光束瞬間撕開了狹窄空間里濃稠的黑暗!
光柱下落!
White“唔…咳咳……”
就在光束掃過管洞底部斜前方一片更深的塌陷凹坑邊緣時,一聲痛苦的呻吟微弱地傳了上來!
是White!
光束立刻鎖定!只見White半個身體被埋在剛剛塌陷下來的黑泥、碎石塊和斷裂的、帶著鐵銹的粗大電纜線堆里!
他的頭發(fā)、臉上、價值不菲的亞麻襯衫上全是爛泥!嘴角還有點血絲!
臉色慘白,眼神渙散,顯然摔得不輕!但他還活著!他的一只手臂被一塊斷裂的木板壓著,另一只手徒勞地向上伸著,想抓住什么。
最讓人心臟驟停的是——
就在White被困的塌陷坑邊緣,一個只有飯盒大小、灰撲撲毫不起眼的四方鐵疙瘩,被幾根臨時捆綁的塑料捆扎帶固定在一條裸露的粗大生銹管道上!
此刻,它正面一個簡陋的數碼屏正亮著暗紅色的、極其不吉利的數字:
「00:02:17」
并且隨著“滴”的一聲,數字跳了一下:
「00:02:16」
冰冷的紅光映照著White絕望的臉!那冰冷的“滴滴”聲,正是這玩意兒發(fā)出來的!
White“別…別動!”
White看到光亮,瞳孔猛地收縮!他顧不上疼,聲音帶著極致的恐懼和顫抖,幾乎變了調
White“腳下…塌了!有這個…有東西在倒…計時!滴滴滴響!”
他語無倫次,手因為極度的恐懼而微微痙攣!一股濃烈的、類似廉價殺蟲劑和機油混合的化學味從那鐵疙瘩的縫隙里透出來!
定時裝置!威力不明的炸彈!
Kumpha的手電光死死聚焦在那個閃著紅光的“00:02:16”上!
這個在戰(zhàn)場和動亂邊緣摸爬滾打半輩子的男人,瞳孔也瞬間縮成了針尖!
危險!極度的危險!他甚至在幾秒鐘內聞到了那股化學揮發(fā)物——粗制硝銨和過期機油的味道!
沒有猶豫的時間!
Kumpha“別怕!看著我!”
Kumpha的聲音像砸進石頭的鐵塊,充滿了強大的鎮(zhèn)定力量!
他身體緊貼著冰冷滑膩的管壁,開始極其小心、極其緩慢地往下滑!
每動一寸,腳下堆積的淤泥就發(fā)出“噗滋”的抗議,頭頂的管壁似乎都在搖晃!碎石屑簌簌掉下!絕對不能大震動!
「00:02:05」
「滴」
冰冷的倒數!刺目的紅光!
White“我…我在動…泥在吸…”
White的聲音帶著哭腔,他感覺到身體又往下陷了一點!
冰冷的爛泥已經漫到了胸口!壓得他快喘不過氣!
那根壓著他手臂的木板似乎也隨著塌陷更深了!劇痛傳來!但他更怕的是那個倒計時的鐵疙瘩!
Kumpha“忍住了!”
Kumpha低吼,他的動作穩(wěn)得嚇人,像在拆解最精密的炸彈。光束始終牢牢鎖定White和那個危險的鐵盒。
Kumpha“手!能動的那只手!聽我說!往這邊斜上方抓!有條斷掉的鐵管!抓住了!”
強光指引!White顫抖著抬起那只勉強能動的手臂,泥漿順著手臂往下淌,冰冷黏膩。
他死死抓住那根冰冷的、結著濕滑綠銹的斷管!
「00:01:50」
「滴」
時間在瘋狂流逝!管道里的空氣像凝固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