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級主任在樓底下吹哨,喊大家不要再走廊上擁擠,聲音雄厚,整棟樓都能聽見了,看雪的人立馬削減了一半,走廊空了許多。
但宋栩言沒有走,因為她分明看見了,她看見高三那棟樓的樓梯口,剛剛站著一個人,黑色羽絨服,藍色牛仔褲,他的身形她不會認錯。
季盛翙只停留了一秒就轉(zhuǎn)身從樓梯上走上去了。
季盛翙這幾天的反常讓她感到不安,但她不敢問,也不敢說,這次的考試很重要,她知道的。
所以原本不信許愿這些說法的她,在那天初雪時默默許下了愿望——
希望季盛翙的一模考試一切順利。
直到考試結(jié)束,宋栩言和季盛翙都沒有見過一面。
又過了三天,宋栩言覺得成績也該出來了,就趁著周日去找一下季盛翙。
她把季盛翙從教室里叫出來,他像往常一樣沉默,但不一樣的是,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宋栩言把原先想問的問題咽了下去,而是先跟他開玩笑:“怎么啦這么多天沒見到我就認不出我了嗎?”
季盛翙依然保持著沉默,不看她一眼。
“你又不說話,我怕影響你考試,已經(jīng)半個月沒來找你了,一見面你怎么又不說話?”宋栩言有些委屈,季盛翙現(xiàn)在根本就是在對她進行冷暴力。
“我……考得不好?!奔臼⒘櫧K于開口。
“考得不好又怎么樣?一次失誤很正常,不是還有高考的嗎?我們說好一起考A大的啊,你現(xiàn)在對我這么冷淡,是想反悔了嗎?”宋栩言抓著他的手強迫他看著自己。
“那就高考之后再說吧?!奔臼⒘櫤菹铝诵模f著。
宋栩言愣住了,她怎么也沒想到會得到他這樣的回應(yīng):“你這是什么意思?”
季盛翙猛地抬頭看向宋栩言,眼角微微猩紅,下顎繃得很緊:“意思是,高考之后我們再聯(lián)系吧!”
宋栩言明顯被他這副模樣嚇到了,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可她不信季盛翙說的是真心話。
“你怎么了?”宋栩言堅持想要一個說法,“是不是……??!”
話還沒說完,她就受到了一個猛烈的撞擊,緊接著感受到的是被抓的生疼的手臂,她還沒來及抬頭看清對方的臉,又迎來了一個扇得響亮的巴掌,臉上感到火辣辣的疼。
那人像是發(fā)了瘋一般的,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用力掙扎想要反擊,但力氣好像怎么也不夠大,又被抓住了衣領(lǐng)使勁地搖晃。
迷迷糊糊地還聽見她說話——
“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來勾引我兒子!你故意想破壞他的人生是不是!”
她還嘰嘰呱呱沖著宋栩言吼了一大堆,但因為被季盛翙阻止和拉開而變得斷斷續(xù)續(xù)的,三個人糾纏在一起,引來了很多人的圍觀,最后還是保安追著季母過來把他們都拉開了。
宋栩言去了醫(yī)務(wù)室,拿著包了塊毛巾的冰袋敷臉,季盛翙的母親被勸回了家,或許學(xué)校怕這件事情影響到學(xué)校的名聲,又加上宋栩言自己說了沒多大事,老師就只是勸了季母兩句,又教育了宋栩言和季盛翙一下,讓他們不要交往過密,反正他們的成績都是拔尖的,季盛翙又快要高考了,也不能對他們做出什么嚴厲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