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座結(jié)束了。
黎晴看見那個帥帥的警官正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
落嶼感覺不太妙,輕咳了一聲。
“自己刪還是我?guī)湍銊h?”冽析居高臨下的看向她。
“???”強(qiáng)大的壓迫感,讓她不敢抬頭看他。
“別裝傻。”冽析看見一旁的落嶼眼里的不滿,但他不明白為什么。
黎晴神色很窘迫,因為人還沒走光,很多人都圍過來了。
落嶼本想拉著黎晴走,奈何人太多了,根本抽不開身。
“我……我刪了,警官。”黎晴抖著手把剛刪完照片的相冊給冽析看。
冽析沒理會,走到落嶼面前。
“回家嗎?”冽析的嘴角不自覺揚(yáng)起一個微小的弧度。
落嶼冷著臉。他覺得冽析可能不會換位思考吧,那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落嶼拉著臉色發(fā)白的黎晴氣勢洶洶地離開了會場。
冽析能看懂表情之下的心理,然后借此猜出兇手的意圖。
可落嶼不是犯人,是朋友。
他知道落嶼在失落,在生氣,他也知道是因為自己,但他搞不明白為什么。
他看見落嶼旁邊的女孩和他靠得那么近,兩個人很高興地聊天。
于是就問他是不是有女朋友。
之后落嶼說不是,并進(jìn)行了合理的證明。
冽析回家的時候復(fù)盤了一下。
恍然大悟。
冽析做好飯,坐在椅子上等落嶼回家。
但是都晚上10:00了,也沒等到意中人。
落嶼的手表顯示沒電了。
冽析搬了小椅子在門口不遠(yuǎn)處坐著等。
開門聲很輕
“我不該誤會你,打探你的私事,讓你生氣了,對不起。”
落嶼一回家就聽見某人有些沙啞的聲音。
落嶼嚇了一跳。
他看見冽析因為坐在很矮的椅子上,衣服打著皺,仰起頭看他的臉顯得很狼狽。
但這不是重點(diǎn)。
“你是說,我是因為你誤會我有女朋友,所以才生氣的?”
“我的錯?!?/p>
落嶼氣本來都已經(jīng)消了大半。他想著人家好歹讓自己住了個小洋房,給自己做飯吃,就原諒冽析吧。
落嶼現(xiàn)在哭笑不得。
“你先起來,我跟你說。”
冽析乖乖聽話,被落嶼推著到餐桌旁。
落嶼把包甩到沙發(fā)上,問:“冽析,你做事情能不能先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人家黎晴一個小姑娘,為什么要當(dāng)眾說她,你明明可以私下跟她說清楚!不是警長嗎?你不會換位思考是嗎?”
冽析沉默。
他小時候,家里沒有把他送進(jìn)學(xué)校,而是請了家教。直到上了警校,他與周非不打不相識之后,他才學(xué)會了一點(diǎn)與人交往的技巧。到了后來工作,他從師傅那里掌握了審訊犯人的技巧以及從別人口中套話的本領(lǐng)。
但是…那些都是帶有目的的交往。
而和落嶼的交往…
純粹的人際交往,他從來沒有主動參與過。
他不會,因為從來都沒有人在意。
冽析平靜地如實告訴落嶼。把他的經(jīng)歷,原原本本,擺在了落嶼面前。
落嶼陷入了沉思。
他同情心本就泛濫,又容易被帶入某個情境,眼眶立馬就紅了。
他眨眨眼,抬起頭。
“對不起…”落嶼還是沒忍住,聲音帶著顫,“我…”
冽析以為自己又說錯話了,低著頭,準(zhǔn)備挨罵。
落嶼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寧愿現(xiàn)在冽析責(zé)怪他,怪自己什么都不了解就生氣,怪自己把冽析的軟弱毫不留情的隨意攻擊。
可冽析沒有,只是靜靜的低著頭在旁邊遞紙巾。
落嶼想象不到他的經(jīng)歷??v使自己從小生活在孤兒院,可是老師和伙伴們親如一家,甚至比某些家庭還要熱鬧。他們互相關(guān)愛,比親兄弟姐妹還要親。
可是冽析,生活在一個富裕的家庭里,卻從來沒有真正地當(dāng)過小孩。又或許可以說,他一直都是困在那個兒時的小孩。
福利院的生活給了他自信和面對生活的熱情,而困在家中的生活給了冽析不善言辭的冷酷做保護(h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