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我熟練地翻身躍上后墻,輕巧地落在顧家的院內(nèi),腳尖剛一觸地,還沒來得及站穩(wěn),一道凌厲的氣息便迎面襲來,顧劍門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顧劍門小師妹,你還知道回來???
我?guī)缀跷醇铀妓?,便脫口而出說道。
辛今朝(葉桉)師兄,我來這里多日,未曾好好逛過柴桑城……
顧劍門是去見了雷夢殺他們吧?
顧家表面是被晏家控制了,實(shí)際在顧劍門接手后,早就脫離了晏別天的掌控。龍首街發(fā)生的事,他已知曉。
府內(nèi)的白幡雖然都被替換成了紅綢,但一點(diǎn)喜氣的氛圍都沒有,反而變得更壓抑靜寂了。
我跟在顧劍門身后進(jìn)了書房,注意到桌面還擺著沒看完的賬本,于是默默地挪到旁邊,盤腿坐在矮桌前,一只手握著暖爐,另一只手拿著桂花糕吃,等待他處理完事務(wù)。
過去許久,他合上最后一本賬單,抬眼看向我時,瞧見我面前擺著的空盤,問道。
顧劍門還吃嗎?
我打了個飽嗝,連忙擺頭搖手。
辛今朝(葉桉)凌云師兄,你都不問問雷二師兄他們?yōu)槭裁磿霈F(xiàn)在這里嗎?
顧劍門自打他哥出事之后,心情便如墜深谷,無論做什么都像是被一層陰霾籠罩,興致全無。唯有在提到好友時,他的嘴角才能勉強(qiáng)揚(yáng)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雖輕淺,卻帶著幾分難得的暖意。
顧劍門有什么好問的,我不希望你們來,但你們一個兩個都自己跑來了。
第二天清早,顧五爺就齜著個大牙,杵在門口笑臉相迎賓客。只要事能成,那這顧家就是他說了算。殊不知顧五爺也被晏別天算計了。
我打著哈氣趴在對面屋頂上,觀察府內(nèi)的形勢,只要雷二師兄傳出信號,我就跳下去將他們甕中捉鱉。
不遠(yuǎn)處的屋頂上有兩個黑衣男子同樣注視著這邊的動靜。
辛今朝(葉桉)兩位,今日是我?guī)熜执笙仓?,何不進(jìn)去喝一杯,站在屋頂偷看可不光明磊落。
坐在屋頂?shù)暮谝履凶颖荒峭蝗缙鋪淼膯柡蚵曮@得微微一震,隨即迅速扭頭望向聲音的來源。他的目光觸及到我背后那柄通體漆黑的大刀上。那刀身仿佛吞噬了周圍的光線,透出一股冷峻而危險的氣息。他原本舒展的眉頭緊鎖了起來。
蘇昌河修羅刀,你是辛今朝!
辛今朝(葉桉)暗河蘇昌河,蘇暮雨。
說著,我就背手抽刀。
蘇昌河哎哎哎,別拔刀,我們不是來挑事的。
蘇昌河見我停下拔刀的動作,松了口氣。蘇暮雨有些無語地瞟了他一眼,有這么可怕嗎?
蘇昌河小姑娘,你有見過我們暗河做事光明磊落嘛,暗地里潛伏才是我們的風(fēng)格。
我將抽出半截的刀插了回去,對他們說道。
辛今朝(葉桉)趕快離開這里,小心被濺一身血,西南道只會姓顧,你們暗河何必?fù)胶瓦@趟渾水。
蘇昌河今朝姑娘,別這么冷漠,我們有過一面,也算是熟人……
我冷冷掃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離開,蘇昌河是個“無賴”,但蘇暮雨還算識大體,話已送到,就看他們自己怎么辦了。
蘇暮雨她有這么嚇人嗎?
在一旁沉默寡言的蘇暮雨突然開口問道。
蘇昌河先是給自己配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后說。
蘇昌河這姑娘陰得很,我上次出任務(wù)遇見她,差點(diǎn)就斷送了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