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消散的瞬間,司徒秋然的手掌已在空中拍響,指腹相擊的脆響驚得茶幾上的玻璃糖罐微微震顫。
她跪坐在毛毯上向前傾身,睡衣袖口滑落露出半截手腕,珍珠發(fā)繩隨著動作輕晃,散落的發(fā)絲拂過泛紅的臉頰。
"太好聽了!"
她的聲音帶著破音的雀躍,眼睛亮得像盛著整個銀河,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
鐘淵垂眸擦拭琴弦,耳尖卻紅得要滴血,吉他背帶在肩頭勒出褶皺。
司徒秋然突然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口,指尖還殘留著奶油的甜味:"可以再來一首嗎?"
她歪頭時,發(fā)間茉莉香膏的氣息混著蛋糕余味漫過來,鐘淵喉結(jié)滾動,發(fā)現(xiàn)對方眼底映著吉他上的變調(diào)夾,月亮掛墜正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晃。
暖光燈在鐘淵腕間的銀表表面流淌,指針停在凌晨一點的刻度上泛著冷光。
他垂眸輕笑時,眼角的細紋里都漫著溫柔,喉結(jié)隨著說話聲輕輕滾動:"小朋友,很晚了,你該睡覺了。"
他的聲音裹著倦意,卻像溫水泡開的茉莉,絲絲縷縷纏在司徒秋然耳畔。
司徒秋然的嘴角向下撇成月牙彎,粉嫩的唇瓣高高噘起,像是能掛住一盞小油燈。
她小聲呢喃:“我才不是小朋友!你能不能把我當成一個女人來看待!?”
鐘淵垂眸的目光從司徒秋然蓬松的丸子頭開始,掃過她鼓著腮幫的圓臉。最后是她跪坐在毛毯上的身形還不及茶幾高度,與散落滿地的生日氣球相映成趣。
他喉間溢出的笑意最先漫上眼角,細碎的紋路里藏著溫柔的光,接著唇角不受控地揚起,胸腔隨著輕笑微微震動,連帶著吉他琴弦都發(fā)出細微的共鳴。
他在笑?他是在嘲笑我嗎?他一定是在嘲笑我!!可惡!
司徒秋然的指尖狠狠揪住毛毯絨毛,她鼓脹的腮幫子慢慢泄了氣,耷拉的嘴角掛著酸澀的情緒,睫毛快速撲閃著將眼底翻滾的羞惱藏進陰影里。
余光瞥見鐘淵顫抖的肩膀和憋笑憋紅的耳尖,胸腔里炸開一團灼熱的委屈,連脖頸都騰起細密的紅痕。
喉嚨里溢出半聲悶哼,她突然轉(zhuǎn)身背對他,把發(fā)燙的臉頰埋進抱枕,布料摩擦聲里還夾雜著含混不清的嘟囔:"有什么好笑的......"
“好了,現(xiàn)在很晚了。你早點休息,我明天送你回去。你今天晚上就先在我房間里休息,床單被罩我都重新?lián)Q過了?!辩姕Y把吉他放在一邊。
司徒秋然點點頭:“好的,謝謝?!?/p>
“早點休息,晚安。”
鐘淵笑笑,伸出手摸了摸司徒秋然的頭發(fā)。她的臉瞬間紅了,心臟跳得很快。
“我喜歡你?!?/p>
她忍不住脫口而出說完后就跑進房間里,背靠在門后,感受自己的心跳加速。
鐘淵被司徒秋然突如其來的表白搞得不知所措,他站在房門口愣了很久。
司徒秋然整個人撲進蓬松的羽絨被里,鼻尖瞬間被雪松混著檀香的氣息裹住。
她埋著臉深深吸氣,發(fā)絲凌亂地散在枕頭上,睫毛掃過鐘淵常枕的靛藍色枕套,恍惚還能摸到布料上淺淺的凹陷。
蓬松的羽絨被隨著她的動作陷出波浪形的褶皺,床單邊角的暗紋被蹭得歪歪扭扭。
她抱著薄荷綠的抱枕把臉埋進去,耳尖泛起的紅暈漸漸漫到臉頰??諝庵懈拥南匆乱呵逑闩c獨屬于鐘淵的氣息糾纏。
她蜷起雙腿在柔軟的床墊上蹭了蹭,嘴角不受控地咧到耳根,連發(fā)絲間都沾著蜜糖般的笑意。
司徒秋然聞著房間里鐘淵的味道入睡,那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很美好的夢。
在夢里她穿著一條淡藍色的連衣裙,裙擺在海風(fēng)里輕輕飄拂,她的手被鐘淵溫暖而有力的大手緊緊握著,掌心的溫度一路蔓延到心底。
他們沿著細膩的沙灘緩緩前行,每一步都會在松軟的沙上留下淺淺的腳印,很快又被涌上來的海浪輕輕撫平。
司徒秋然微微仰起頭,目光落在鐘淵輪廓分明的側(cè)臉上,她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笑意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星般明亮。
海浪一波波涌來,拍打著他們的腳踝,濺起晶瑩的水花。司徒秋然被這清涼的觸感逗得咯咯直笑,笑聲在靜謐的夜空中回蕩。
鐘淵側(cè)過臉,看著她靈動的模樣,眼中滿是溫柔,嘴角也噙著一抹寵溺的笑。
遠處的海平面上,幾艘帆船在月光下若隱若現(xiàn),像是夜海的精靈。海風(fēng)吹動著司徒秋然的發(fā)絲,鐘淵抬手輕輕幫她捋到耳后,指尖不經(jīng)意間劃過她的臉頰,引得她的臉頰泛起一抹羞澀的紅暈。
他們就這樣手牽著手,在這如夢如幻的海邊,一步一步,仿佛時間都為他們停駐,只留下這無盡的美好與甜蜜。
晨光透過紗簾灑進房間,在司徒秋然的睫毛上鍍了層碎金。她蜷縮在被子里,唇角還掛著未褪的笑意,夢里咸澀的海風(fēng)仿佛仍縈繞在鼻尖。
突然,"咚咚"的敲門聲驚得她猛地睜眼,迷糊間伸手亂抓,卻扯動了身下的被角。
整個人像裹著繭的蠶蛹般翻滾,連帶著枕頭一同栽向地面。"咚"的悶響混著布料摩擦聲,司徒秋然跌坐在冰涼的地板上,睡衣歪歪扭扭地堆在肩頭,幾縷發(fā)絲黏在泛紅的臉頰上。
她揉著撞疼的膝蓋抬頭,正對上門縫里漏進的光柱,恍惚還分不清夢里的月光與此刻的晨光。
“小朋友,你睡醒了嗎?”
門外傳來鐘淵的聲音,恍惚間司徒秋然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當她蓬頭垢面地打開門的時候,卻看見鐘淵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鐘淵手里拿著司徒秋然昨天換下來,已經(jīng)洗干凈并且晾干的衣服遞給她。
“我做好早飯了,你換好衣服一起吃吧!”
司徒秋然接給衣服嘴角微微上揚:“謝謝?!?/p>
司徒秋然換上自己的衣服后,把脫下來的小熊睡衣疊得很整齊然后放在床上。
早上七點,她打開門走出去發(fā)現(xiàn)外面的雪已經(jīng)停了,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她和鐘淵正面對面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著早飯,她忍不住時不時抬頭看向他。
鐘淵第一次知道原來被人盯著看的目光竟然會那么炙熱,他不敢抬頭因為他害怕對上司徒秋然那雙充滿欲望的眼睛。
吃完早飯后司徒秋然搶著洗碗,她系著圍裙在廚房的水槽里洗碗的畫面,讓鐘淵好像看見了賈子彥口中說的那種和愛的人有了家的感覺。
吃完早飯后鐘淵準備開車送司徒秋然回去,兩個人剛打開門就迎面遇見鐘淵的母親。
“淵淵,這位是?”
司徒秋然禮貌地彎腰打招呼:“阿姨好?!?/p>
“你好?!?/p>
鐘夫人看見司徒秋然的時候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鐘淵看見母親的時候一下子慌了,目光在她和司徒秋然之間游走。
“她,她是我樂隊的一個朋友?!?/p>
鐘夫人一臉看破不說破的表情:“哦~原來如此。小姑娘,你是淵淵帶回來的第一個女孩子哦!”
“真的嗎?。俊?/p>
司徒秋然臉上是止不住的開心和興奮,鐘淵害怕母親又亂點鴛鴦譜于是連忙拉著她就往外走。
在回南京的路上司徒秋然忍不住開口問他:“所以……我真的是第一個去你家的女孩嗎?”
鐘淵不明所以地點頭:“嗯,你是第一個冒著大雪敲響我家門的女孩,一般人可沒有你這份魄力?!?/p>
司徒秋然從他的話中好像聽到了一絲不悅,她低著頭聲音很輕:“抱歉,我好像給你帶來麻煩了?!?/p>
鐘淵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她的難過后連忙開口解釋:“麻煩談不上,就是挺驚訝的。以后不管你喜歡什么樣的男孩,一定不能像這次一樣一聲不吭地就到他家里來。因為你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個正直的人,出門在外你一個小女孩一定要注意保護好自己?!?/p>
“……哦!”
司徒秋然一臉不情愿地回答,因為她不喜歡鐘淵總是以長輩的身份來和自己說話。
這樣總讓她感覺,他們之間是不平等的,是有代溝的。
兩個小時后鐘淵把車停在司徒秋然的家門口,一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靠在座椅上睡著了。
他將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高兩度,后排搭著的駝色針織毯被小心抽出,動作卻驚得熟睡的人蜷起肩膀,發(fā)梢掃過頸側(cè)時帶起細微的癢意。
鐘淵呼吸一滯,指尖懸在半空片刻,終究改用毯子邊緣輕輕裹住她露在裙擺外的小腿。
司徒秋然突然發(fā)出含糊的囈語,眉心蹙成小小的褶皺,鐘淵本能地伸手,指腹剛觸到她發(fā)燙的臉頰,就見她無意識地偏頭,將溫?zé)岬暮粑釉谒菩摹?/p>
他收回手時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后視鏡里自己耳尖的紅暈被藏得若隱若現(xiàn)。
車載電臺不知何時切到了輕柔的鋼琴曲,琴鍵聲混著她綿長的呼吸,在狹小的車廂里釀成微醺的氛圍。
當她熟睡中無意識地抓住他搭在中央扶手的手腕時,鐘淵感覺心跳聲震得耳膜發(fā)疼,卻保持著手臂僵硬的姿勢,任由她微涼的指尖在皮膚上畫下蜿蜒的軌跡。
司徒秋然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身上蓋著毛毯,而鐘淵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外面,整個人靠在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徒秋然蜷在副駕駛座上,頸側(cè)壓出的褶皺還未消去。她半睜的眼被陽光刺得發(fā)酸,指腹無意識摩挲著手機邊緣冰涼的金屬框。
車窗外,鐘淵背對著她站在外面。司徒秋然屏住呼吸,將鏡頭對準那道挺拔的背影。
畫面里,他黑色羊絨大衣的褶皺里凝著細小冰晶,后頸處的圍巾松散地搭著,末端在寒風(fēng)中輕輕震顫。
他垂眸盯著鞋尖碾過的雪粒,睫毛上凝結(jié)的霜花隨著每一次眨眼簌簌掉落。
鐘淵轉(zhuǎn)身時帶起一陣細雪,碎冰碴擦過他下頜的弧度。當目光撞上擋風(fēng)玻璃后的司徒秋然,他睫毛猛地顫了顫,呼出的白霧在零下十五度的空氣里驟然凝滯。
兩個人隔著玻璃面面相覷,相視而笑。
司徒秋然下車時踩碎了腳邊的薄冰,紅色大衣下擺掃過車門框的積雪。
她剛啟唇,口袋里的手機便順著滑落的圍巾墜向地面。鋼化膜碎裂的脆響混著寒風(fēng),鐘淵幾乎在同一瞬間俯身,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比她更快觸到手機——鎖屏界面上,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合照。
司徒秋然的臉瞬間紅了,她連忙從鐘淵手里奪過手機。
“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再見!!”
鐘淵倚在車身,指腹還殘留著手機邊緣的余溫。司徒秋然轉(zhuǎn)身時帶起的圍巾掃過他手背,絨毛上的雪粉簌簌落在他黑色手套上。
她慌亂逃離的腳步在雪地上踩出深淺不一的印記,高跟鞋跟磕在結(jié)冰的路面發(fā)出細碎聲響,像受驚小鹿的蹄音。
玄關(guān)暖黃的燈光漫過鐘淵肩頭,他剛進門就對上母親斜倚在駝色羊絨毯里的身影。她露出的笑意幾乎要漫出眼角細紋。
"回來啦!快和媽媽老實交代,剛才那個小姑娘是不是你女朋友?"
母親的聲音裹著氤氳茶香飄來,拖長的尾音帶著洞悉。
鐘淵垂眸避開母親探究的目光,解紐扣的動作頓了頓,羊絨大衣蹭過沙發(fā)靠墊的沙沙聲。
“您誤會了,她不是我女朋友。”
鐘夫人笑了笑:“不是女朋友,會冒著大雪來陪你過生日嗎?”
鐘淵的眼睛瞪得很大:“您怎么知道?”
鐘夫人指了指客廳里的監(jiān)控,鐘淵差點忘了他之前為了能時刻關(guān)注家人所以安裝的監(jiān)控攝像頭。
鐘淵喉結(jié)劇烈滾動了一下,耳尖瞬間爬上可疑的緋色。他垂在身側(cè)的手指無意識蜷縮,將羊絨大衣的褶皺捏出深深的紋路,仿佛這樣就能藏住突然加速的心跳。
對上母親鏡片后狡黠的目光時,他張了張嘴,喉間卻像被融化的雪水堵住,只剩含糊的支吾聲。
"媽...您別瞎猜。"
他試圖扯出個若無其事的笑,嘴角卻僵在半途中。發(fā)梢未化的雪水順著脖頸滑進衣領(lǐng),激得他微微瑟縮,這個細微動作落在母親眼里,反而讓她的笑意更盛。
鐘夫人端著茶杯的手頓在半空,茶盞里晃動的漣漪映出兒子緊繃的下頜線。
鐘淵耳后未褪的紅暈正順著脖頸往衣領(lǐng)蔓延,解圍巾的動作刻意放緩,指節(jié)卻因用力而泛白——這分明是他高中被戳破暗戀時,藏不住慌張的老樣子。
"是嗎?"
她輕啜著茶,余光瞥見兒子把手機往內(nèi)袋塞的動作,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布料,那是他緊張時的老毛病。
當鐘淵刻意轉(zhuǎn)移話題聊起工作,喉結(jié)卻在每個字間不自然地滑動,連目光都躲著茶幾上那張少女遺落的咖啡杯墊。
鐘夫人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杯沿氤氳的熱氣模糊了鏡片,卻遮不住眼底流轉(zhuǎn)的笑意。
她看著兒子假裝漫不經(jīng)心地整理沙發(fā)上的抱枕,實則反復(fù)撫平司徒秋然靠過的位置,絨毛被壓出的凹陷都帶著某種小心翼翼地珍視。這笨拙又隱晦的在意,可比他嘴上的否認誠實多了。
鐘淵連忙逃回房間,門被反鎖的咔嗒聲里,他的后背重重抵在門板上。
陽光從百葉窗縫隙斜切進來,在疊得方正的小熊睡衣上投下細密的銀紋。珊瑚絨布料卷著的絨毛微微發(fā)亮,袖口殘留的草莓味洗衣液氣息若有若無,卻像根細針,輕輕戳進他刻意繃緊的神經(jīng)。
他機械地解著襯衫紐扣,目光卻黏在那團柔軟的褐色上。睡衣下擺被折成規(guī)整的三角形,指尖撫過布料褶皺時,突然意識到她彎腰整理床鋪的弧度,或許正與此刻睡衣的輪廓重合。
中央空調(diào)的嗡鳴在寂靜里格外清晰,鐘淵忽然覺得房間空得可怕。他跌坐在床邊,抓起睡衣埋進臉側(cè),絨毛蹭過皮膚的癢意卻不及心底泛起的酸澀。
那抹草莓香越來越淡,像極了白天她倉皇逃走時,飄落在雪地里轉(zhuǎn)瞬即逝的溫度。
司徒秋然把鑰匙插進鎖孔時,金屬碰撞聲在寂靜樓道里格外清晰。推開門的瞬間,玄關(guān)感應(yīng)燈亮起暖黃光暈,卻照不亮她眼底未散的怔忪。
她脫鞋時,腳踝突然泛起若有若無的灼燙。她回憶起昨天晚上鐘淵攥住她手腕那刻的力度,像被刻進皮膚的印記——指腹帶著常年練琴的薄繭,溫度透過棉布襯衫滲進來,將她拽進玄關(guān)時,身后的防盜門發(fā)出沉悶的撞擊聲。
他垂眸盯著她沾著雨水的發(fā)梢,喉結(jié)滾動著吐出句"別感冒了",聲線裹著不易察覺的焦躁。
浴室鏡上的水霧還未散盡,司徒秋然望著鏡中人泛紅的耳尖,忽然想起那套淺棕色小熊睡衣。
鐘淵把疊得方正的衣物遞給自己時,黑色衛(wèi)衣袖口滑落半截,露出腕間褪色的吉他撥片手鏈。
鐘淵遞給自己熱牛奶時,杯壁凝著細密水珠,在暖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廚房飄來的牛肉面香氣似乎還縈繞在鼻尖。鐘淵系著印滿卡通鯨魚的圍裙,在蒸騰的熱氣后翻攪湯鍋,水珠順著他垂落的碎發(fā)滑進衣領(lǐng)。
當瓷碗輕輕擱在她面前時,溏心蛋戳破的瞬間,橙黃蛋液緩緩漫過筋道的面條,他坐在沙發(fā)上挑眉:"嘗嘗?"
熄滅的生日蠟燭青煙還在眼前裊裊。鐘淵抱著吉他坐在飄窗,月光給他鍍上層朦朧銀邊。
琴弦震顫的余韻里,他低頭吹滅蠟燭,睫毛掃過燭光的模樣,比歌詞更溫柔。
司徒秋然蜷縮進被窩,頭頂忽然傳來熟悉的觸感。她想起鐘淵摸她頭發(fā)時,掌心溫度透過發(fā)絲漫進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