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樾接了盒子也沒有多留,徑自邁步出去了。
走到門口,老鴇問他要銀錢?!肮尤サ氖切≈窆媚锏姆块g吧?按醉花樓的規(guī)矩,未滿一個時辰也需要按一個時辰收錢。公子給一百文就是?!?/p>
見沈昭樾一副“我待了十分之一個時辰都不到我連個曲子都不可能聽”的表情,媽媽撇撇嘴,“不管公子去干嘛,這錢是不能少的。”
沈昭樾頓了頓,摸出一塊碎銀子問到,“銀子能用嗎?”
媽媽立刻喜上眉梢,“能能能,有何不可!多余的我給公子記下,下次來公子報名就好!來,這邊記?!?/p>
媽媽拿出厚厚一本冊子,翻了幾十頁才空,鬼畫符似的寫上了“白銀一兩”,沈昭樾隨口編了個名,媽媽就給他記,莊海。
其實這是他近衛(wèi)的名字,不過無妨,他嚴令自己的下屬不可沾染賭嫖,莊海估計這輩子都發(fā)現(xiàn)不了自家小公子冒名頂替他。
正在府內(nèi)掃院子的莊海月:阿嚏
玉林和小竹聊了幾句,便告辭了。樓下的媽媽都認得她。不攔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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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里,選秀正在舉行。安順帝看起來興致勃勃,幾乎每一個姑娘他都夸了一句。太后白儀捻著佛珠坐在旁邊看著,她微垂著眼眸看著底下或明媚或內(nèi)斂的秀女,一言不發(fā)。
待每個姑娘都在安順帝面前走完一遍,就進入了留牌子的環(huán)節(jié)。安順帝留了四個姑娘,分別是云南茶商的女兒茶洛,禮部尚書的女兒方詩,時家的時霎,和一個長安來的傅采。
一眾姑娘面面相覷,不是剛剛還夸她們呢嗎?
前面三個可以理解,傅家她們都沒聽說過,傅采身上僅僅是一個素銀簪子和一身淺藍色的衣服,還是去年的款式。如何比得過她們一身的鈿頭銀蓖?
她們出了宮門乘上自家的馬車,一個姑娘憤憤不平的道:“我娘可是郡主,明明打點好了姜公公,結(jié)果…真是氣煞人也?!?/p>
瞬間引來一眾人附和。
那姑娘噔噔噔上了車,用力一放簾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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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素心殿內(nèi),安順帝頭疼得看著不遠處剝著荔枝不理他的皇后夏延,開口道:“朕…朕只是隨便留了幾個秀女,皇后莫要生氣?!?/p>
夏延看都不看他,也無所謂他是皇帝。她和安順帝從小一起長大,安順帝唯有對她是不拿皇威和命令的。
宮里頭一共十來個妃嬪,除了她,接下來就是賢良淑德四妃有些地位,而安順帝從來只在她這里留宿。
她把荔枝放下,看向安順帝。
安順帝眼睛都亮了,這是哄好了?
“過來給我剝皮?!?/p>
安順帝:“……”一下又蔫巴了。
他坐到桌邊,一遍剝皮一遍叨叨:“皇后為何不理朕?朕做錯了什么?朕冤枉啊…”
夏延再也繃不住了,哈哈笑起來。
她長相一般,也不遷就別人,性格直來直去,可就是這份真誠讓安順帝從小時候就傾心于她,選妃時想也不想就把屬于皇后的玉步搖給了她。
安順帝撇撇嘴,原來是逗他玩呢。
夏延向來穿的普通,在自己宮里只穿一件淺色衣裳,頭發(fā)也只是隨意梳梳,還和宮女一起下雨天在外邊看蚯蚓。
這會她把頭上的發(fā)冠珠釵取下來,宮女拿盆進來給她和安順帝洗手。
安順帝把最后一顆荔枝送到自己嘴里,迎著夏延的怒目,笑嘻嘻的洗了手。
他讓宮女去外邊等候,自己從身后拿出一件東西。
“這是什么?”夏延看著那只小木盒。
“朕在宮里頭撿到的?!卑岔樀垡荒樥嬲\。
“陛下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毕难影籽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