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深宮之中,燭火搖曳,金色華光漫射,華美而又奢靡。燭光透出輕薄的霧氣,將景象變得有些扭曲。
清幽的檀香遍布宮殿。
無比璀璨,令人望塵莫及。
“臣參見陛下?!蓖高^紙窗,月色下挺立著一個人影。
床榻的帝王不動聲色,卻又難免有些慌張,欲將懷中那美人藏起。
美人衣衫不整,嬌喘微微,挽住帝王的衣袖,說不出的勾人,透過那凌亂的薄衣,隱約可以辨清,那是個男子!
“陛下?”那聲音帶些催促。
帝王有些急了,將美人藏進了被窩里。
啞著聲音向外喊道“老師,進來吧?!?/p>
門被輕緩的推開,門外閃入一個人影,面色如玉,五官清冷,氣質(zhì)脫俗,好似神人,烏發(fā)高束腦后,一席淡藍色官袍,美得令人驚心動魄,盡顯傾國傾城的莊重之美。
“不知老師有何事?!钡弁醯穆曇舻统粒l(fā)啞了幾分。
樓月章并沒有去看那隆起的被子,恭敬地拜過一禮,清聲道:“陛下,甘寧災(zāi)民的事情已經(jīng)擱置了好幾天了,臣此次……”
“一切總是要有代價的,老師不應(yīng)該付出什么代價嗎?”帝王面色平淡,看不出一絲情緒。有些嚴(yán)肅起來。
樓月章并不明白他所指何意“陛下,甘寧此次受災(zāi)面積,損失都是巨大。若是再擱置不管,恐怕會激起民怨??!”
帝王故作深沉擺了擺手,好像絲毫沒有去管樓月章,反而干脆光明正大的和中美人親熱起來。
臺下人長出一口氣,他怎么不知道帝王在干什么,只是很輕地叫了一句“陛下……”
又忽然正色道“臣正在和陛下談?wù)撜拢€請陛下節(jié)制!”
帝王不做理會,只是繼續(xù)玩弄,引得美人一陣又一陣的驚呼。
那美人的目光有一瞬瞥在樓月章身上,帶著不加掩飾的挑釁。
樓月章身軀一冷,薄唇微抿,向臺上拜過一禮“臣,告退?!?/p>
“等等,你,去朕書房等著。”謝廣川不為他的老師留一絲尊敬了,夾雜著令他難受的玩味。
但或許事情還有轉(zhuǎn)機,樓月章平復(fù)下心情,出了寢宮,順著腦海中那條路線,到了御書房。
月色下,竹林沙沙作響,令他不免生出幾分孤寂。
幾年前,謝廣川還是跟在他屁股后面,老師長老師短的小孩兒,可如今,又令他莫名感到陌生。
那一座高臺,便仿佛也成了無法跨越的鴻溝。
他深知君臣有別,但想起過去的時光,總有些悲情,和對無常的感嘆。
御書房內(nèi),飄散著墨香,是他所熟悉的,書本的味道。筆墨紙硯整齊地放置在書桌上,書卷則有些散亂放在邊起,中間則是一張墨跡未干的題字,仿佛在說謝廣川的功課有多么認(rèn)真。
但樓月章深知,自從當(dāng)朝皇帝上任后的三年里,他便整日不理朝政,沉迷于酒色之間,是個徹頭徹尾的昏君。
他在御書房里站了一會兒,頭腦逐漸有些昏沉。
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哦,還在等朕?朕可得好好賞賜一番老師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