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順手拿起了撲克牌堆,在拿到撲克牌堆的時候,我手心里的藏牌瞬間脫手,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來,懂行的就算看出來了也抓不到!
“這次算你輸了,下次我不會再提醒。”
半邊臉冷冷的說了句,曼妮恭恭敬敬的點了點頭。
剛才曼妮稱呼半邊臉為師傅,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有這么一層關(guān)系,感覺處境越來越艱難。
“最后這一次讓我來發(fā)牌,你們各憑本事吧?!?/p>
說完琴姐拿起了撲克,曼妮并沒有拒絕。
在此之前我沒有看出曼妮的出千手法,我猜測她可能是一個擁有極快手速的老千,為了預(yù)防曼妮出千我只能再次選擇一個比較冒險的辦法,在開牌之前就用飛焊!
我提前準(zhǔn)備好了飛焊用的打火機(jī)碎屑,我把碎屑藏在手指中間,一旦發(fā)牌結(jié)束立刻就要出手!琴姐簡單的洗了洗牌,然后一次給我們發(fā)底牌。
“你輸定了!”
我突然起身喊了一句,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借助所有人注意力分散的瞬間手指貼著牌桌輕輕一彈,飛焊的碎片不偏不倚彈到了曼妮面前的底牌上,透明的塑料碎屑在撲克背面花紋的隱藏下非常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你又怎么了?一驚一乍的!”
大胖子一臉不爽的看著我,剛才的起身是為了遮擋半邊臉的視線!我不怕在場的其他人,可我就怕半邊臉,他能看穿我所有隱蔽的手法,那么飛焊自然也不在話下。
“沒事,我就是給自己打打氣?!?/p>
曼妮并沒有發(fā)現(xiàn)底牌上多了一個透明的塑料碎屑,其他人也沒有發(fā)覺異常,我暗暗松了口氣。
“老弟,你特么一個大男人,用得著這么緊張嗎?”
大胖子鄙夷的說了句,我心里反而輕松了許多,我下飛焊的時候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曼妮的雙手,現(xiàn)在我只需要觀察撲克背面的碎屑,就能判斷她是否動牌!
“曼妮小姐,你敢不敢和我賭一次運氣?你想賭多大我都陪你!”
“你就這么有信心能贏我嗎?”
“怎么了?你不敢嗎?”
“你想賭什么?”
“我賭一雙手外加我的一條命,你輸了我要你一只手,怎么樣公平吧?”
此話一出曼妮的臉色變了,我知道她不會用手當(dāng)做賭注,但我要給她施加壓力!這場對賭一開始我就承受了巨大的壓力,我知道自己手法贏不了她,只能從其他方面想辦法,只要我能給她巨大的心理壓力,那么她可能會露出破綻,只要我給她一個輸不起的條件,那么她一定會出千換牌!
現(xiàn)在曼妮的底牌上有我的飛焊,哪怕我看不出她的手法,但我能依據(jù)飛焊標(biāo)記來選擇抓她出千!所以我要用一個她輸不起的條件,只要她吞了這個條件那一定會出千,只要我能抓千就能贏下這一次對局!
“我不會跟你賭手的,換個條件?!?/p>
“怎么著?剛才你不是說賭多大都可以嗎?這么快就慫了?紙老虎啊?”
“你沒有資格和我賭手,更何況你也贏不了……”
“曼妮小姐,我不怕實話告訴你,我已經(jīng)看穿了你的出千手法,只要你敢出千我立刻就能抓你!”
“我不信?!?/p>
“不信就來試試吧!剛才琴姐發(fā)的牌,我贏定了!”
這一刻我故意擺出一副贏定了的樣子,用肢體語言來給曼妮施加心理壓力,曼妮的表情陰沉不定,她在思考我所說的話,她不會全都相信,但她也不會全都不信,我一直都在盯著她的雙手和動作,眼角余光打量飛焊的位置,只要飛焊消失我立刻動手!
“我很好奇一個問題,你是哪里來的自信?”
曼妮笑瞇瞇看著我,她轉(zhuǎn)手拿出了一包細(xì)支香煙和一個ZIPPO打火機(jī),她點煙的動作很優(yōu)雅,與此同時左手放在了底牌前邊,她并沒有拿起底牌,只是用手遮擋我的視線。
“你別管我哪來的自信,這把牌你輸定了!不信咱們現(xiàn)在就開牌,如何?”
“何以見得呢?你抽過這個牌子嗎?”
曼妮朝我晃了晃煙盒,她的左手一直都在底牌前邊放著,但我還能看到她的底牌邊緣。
“我自己有?!?/p>
曼妮把香煙拿回去,有一個瞬間她的雙手同時擋在了底牌前邊,我的視線被徹底阻斷……
我的視線被阻斷有兩秒鐘的時間,很快曼妮從容的把香煙放回包里,她的整個動作很流暢,我掃了一眼她面前的底牌,可是牌面上邊的飛焊碎屑……竟然不見了!
在賭局中下焊的標(biāo)記不見了,這絕對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不管有沒有看穿對方的出千手法,最起碼可以證明有人動了牌!一瞬間我判斷曼妮把牌藏在了煙盒下邊,因為正常人會把煙盒放在容易拿到的地方,而不會多此一舉!
時間緊迫不容許我有太多思考時間,說時遲那時快我猛然起身一把拉住手包的邊緣,曼妮的眼神微微有些變化。
“你干什么?”
“當(dāng)然是抓你出千,我抓到了!”
我壓低聲音故意詐唬了一句,其實我也不能確定是否真的抓到了,在抓老千的時候要講究一個時機(jī),如果抓不到對方出老千,那么是要付出代價的!
“怎么回事?”
大胖子喊了一句立刻湊過來,可是我現(xiàn)在不怕!
“都別過來!”
曼妮快速的說了句,聲音非常的冰冷。
琴姐招呼了一句,大胖子立刻招呼人退回去,此刻我還在拉著曼妮的手包,彼此之間的距離很近,我能感覺到她的驚訝和慌亂,哪怕她表面非常鎮(zhèn)定,可是她的眼神騙不了我!
“曼妮小姐,如果出千被抓,算不算你輸了?”
我壓低聲音小聲說話,確保只會讓她一個人聽到,曼妮沒有回答,她的眼神下意識的朝旁邊瞟了一眼,神色微微有些變化,半邊臉一言不發(fā)的站在旁邊,剛才曼妮的眼神應(yīng)該就是朝那邊看,我能看出她很在意半邊臉對她的看法。
“曼妮小姐,你在害怕對嗎?你在害怕輸給我對嗎?你害怕師傅會訓(xùn)斥你對嗎?你沒想過會輸給我對嗎?”
我一連串的反問,絲毫不給曼妮任何反應(yīng)的時間,爭取在短時間內(nèi)擊潰她的內(nèi)心防線!
“你出千被我抓到,你無論如何都解釋不過去,你的名聲會一落千丈,包括你師傅在內(nèi),你代表的不只是你自己……我說的對嗎?”
話音剛落曼妮抬起頭看著我,四目相對眼神在空氣中激烈的交鋒,這一刻我氣場全開毫無保留,因為今天這場賭局彼此都輸不起!
“無論如何你是不可能贏我的,你覺得今天這樣一場不公平的賭局,我們想讓你輸?shù)脑?,你有贏的機(jī)會嗎?”
曼妮小聲說了句,她的聲音很輕很輕,應(yīng)該是刻意不讓其他人聽到。
“你覺得我們會信守承諾嗎?你想的太天真了吧?今天你這雙手無論如何都會留在這里,除非只有一種情況……”
“什么情況?”
“那就是你這雙手,必須姓白,否則你帶不走!”
曼妮一字一句說的非常堅定,可是這話明顯帶著另外一層意思。
“你是說,你們要留下我來為你們做事?”
“要不然呢?你以為你在賭場里出老千被抓到,你能有機(jī)會見到琴姐嗎?你能有機(jī)會見到我嗎?你和我賭一場的最終目的是什么?”
曼妮一連串的反問,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可是每一個問題都直擊要害!我記得五哥讓人帶我來見琴姐時候說的話,我也記得琴姐給我開出來的條件,可心里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問你,如果我們真的要贏你,你覺得你可以贏我?guī)煾祮??你可以嗎??/p>
一聽這話我恍然大悟,今天晚上我實在是太緊張了,緊張到一心想要贏下自己的雙手,我的經(jīng)驗還是太少了,如果我早一點能夠看明白這件事情,那么就不至于讓自己如此狼狽啊!
“曼妮小姐,如果你們要讓我留下來,總得有個理由吧?更何況現(xiàn)在只是你的一面之詞……”
“你留下來的理由很簡單,那就是我們?nèi)鄙僮鍪碌那?,我也缺少一個搭檔,如果你有興趣可以考慮一下,選擇完全在你自己的手里?!?/p>
曼妮的話讓我不得不重新考慮現(xiàn)在的局面,她是一個詭計多端的老千,剛才她坑過我一次,那么她現(xiàn)在就可以坑我第二次,剛才她所說的這些話完全合情合理,就像我第一次見到五哥,他讓大胖子帶我來見琴姐一樣,看看琴姐是否會喜歡我……
琴姐說讓人來和我賭一場,我贏了給我開出來了豐厚的條件,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好處和利益,誰會這樣做?假如換做是我的話,我會嗎?很顯然不會的!但是如果我為了金錢和利益加入他們,為他們做事帶來利益和價值,那么他們就有留下我的理由……
今天我要證明自己的價值,那么贏了曼妮是最好的表現(xiàn),但是她卻會下不來臺,以后免不了要有麻煩,所以我不能讓她輸?shù)锰y看,但是我還一定要贏,這就有些棘手了,我能看出曼妮對半邊臉有所忌憚,她很在意半邊臉的看法和態(tài)度,如果我想和她做搭檔的話,那么我就要給她留下面子,更要給她留下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