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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梳一路狂奔回家,心臟狂跳不止,手背的疼痛,希妄惡毒的話語,還有那個叫左航的混混頭子兇狠警告的眼神,如同冰冷的潮水,將她從短暫的、因朱志鑫而生的溫暖色彩中,重新拉回了冰冷殘酷的灰色現(xiàn)實
她看著鏡子里自己紅腫的眼睛和手背上清晰的淤痕,感到一陣徹骨的寒冷和無助
朱志鑫是她的光,是她的色彩開關,可他無法時刻保護她,無法驅(qū)散這世界無處不在的陰影和惡意
那個叫左航的“小綿羊”警告,更像是在提醒她:她依舊弱小,依舊是別人可以隨意欺凌的對象
她將受傷的手浸在冷水里,刺骨的涼意讓她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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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鑫的腳踝恢復得很快,石膏拆了,但醫(yī)生囑咐近期避免劇烈運動。他發(fā)現(xiàn)齊梳手背上那片不自然的深色淤痕時,眉頭緊皺
朱志鑫“手怎么了?”
他輕輕托起她的手,指尖帶著暖意,瞬間驅(qū)散了齊梳因觸碰而本能浮現(xiàn)的色彩——此刻她只感到緊張
齊梳“不小心…在圖書館書架邊絆了一下,手磕到桌角了?!?/p>
齊梳低下頭,避開他探究的目光,聲音又輕又快,像在背誦一個拙劣的劇本
朱志鑫的目光在她低垂的睫毛和微微顫抖的手上停留了幾秒,他清晰地感覺到她在撒謊,那淤痕的形狀和位置,更像是被什么重物碾壓過
一股無名的火氣夾雜著心疼涌上來,但他最終只是嘆了口氣,用指腹極其輕柔地撫過那片淤痕邊緣,沒有追問
朱志鑫“下次小心點?!?/p>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和縱容
他太了解她的膽怯,逼問只會讓她退縮得更遠。他選擇相信她,也選擇用自己的方式守護——比如,更頻繁地出現(xiàn)在她周圍,無形中形成一種威懾
乜潯將這一切看在眼里
午休時,她遞給齊梳一管活血化瘀的藥膏
乜潯“拿著,效果很好?!?/p>
她聲音平靜,眼神卻帶著洞悉一切的關切
乜潯“有些事,自己扛不住的時候,記得身邊還有人?!?/p>
齊梳眼眶一熱,緊緊攥住那管帶著柳念梔體溫的藥膏,用力點了點頭。這份無聲的理解和支持,像黑暗中的微光,給了她一絲支撐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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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迎新晚會籌備如火如荼
校啦啦隊自然是開場舞的主力,希妄作為隊長,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她故意在隊員名單里加上了齊梳的名字,美其名曰“給更多同學展示機會”,實則是公開的羞辱和報復
“就她?同手同腳的木頭人?” “妄姐這是要讓她在全校面前出丑??!”
議論聲毫不避諱地傳入齊梳耳中。她臉色煞白,想去找希妄拒絕,卻被對方一個輕蔑的眼神堵了回來
希妄“名單已經(jīng)報上去了,你想讓班級扣分嗎?”
排練成了齊梳的噩夢。希妄把她安排在隊伍最邊緣、動作最復雜的位置,卻吝嗇于給予任何指導
當其他人休息時,希妄會單獨“指點”齊梳,動作要求苛刻到近乎刁難。
希妄“手臂抬高!你是沒吃飯嗎?”
希妄“節(jié)奏!跟上節(jié)奏!笨死了!”
希妄“這個翻滾動作,做不好就別休息!”
在一次需要從疊起的同伴背上翻躍而下的動作練習時,希妄故意在齊梳起跳的瞬間,對下面托舉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手臂微不可察地一松,齊梳重心頓失,驚呼一聲,重重地摔在鋪了薄薄一層防護墊的地板上
齊梳“??!”
膝蓋傳來鉆心的疼痛。齊梳蜷縮在地上,痛得眼淚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