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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安靜了一會兒,只有齊梳尚未平復(fù)的心跳聲在耳邊鼓噪
過了一會兒,乜潯換了個話題,聲音恢復(fù)了平時的冷靜
乜潯“齊梳,左航父親那邊…后來怎么樣了?”
乜潯“你上次去找他之后,還有消息嗎?”
提到這個,齊梳的情緒也沉淀下來
她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鼻子和嘴巴,聲音帶著沉重
齊梳“我跟他實話實說了,說了器官移植和二十四小時的規(guī)定”
齊梳“他…當(dāng)時就崩潰了,哭了?!?/p>
想起左航當(dāng)時蹲在地上壓抑嗚咽的樣子,齊梳心里依舊不好受
齊梳“也難怪,他好不容易才把之前的醫(yī)藥費窟窿補上一點,突然又知道需要更多”
齊梳“而且是那種…稍縱即逝的機會,壓力太大了”
乜潯“嗯,人之常情。”
乜潯表示理解
乜潯“他現(xiàn)在做的,已經(jīng)是極限了”
乜潯“后面…只能看運氣,看老天爺會不會憐憫他們父子了?!?/p>
齊梳“是啊…”
齊梳低聲附和,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
乜潯“不早了,睡吧。”
乜潯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倦意
乜潯“明天帶你去個地方,散散心,也當(dāng)是…陪我去一下?!?/p>
齊梳“好?!?/p>
齊梳輕聲應(yīng)道,閉上了眼睛。
明天,又會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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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雪后初霽,陽光照在積雪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空氣清冷而干凈
乜潯帶著齊梳,穿行在城市邊緣一片即將拆遷改造的舊街區(qū)
這里的房子大多破敗不堪,墻皮大片剝落,露出里面斑駁的紅磚,窗戶破敗,雜草在墻角恣意生長,一片蕭索景象
齊梳跟在乜潯身后,踩著咯吱作響的積雪,心里滿是疑惑
她正想開口問乜潯為什么要帶她來這么荒涼的地方,腳下突然傳來一聲軟糯的“喵嗚~”
她低頭一看,一只通體雪白、圓滾滾的貓咪正親昵地蹭著她的褲腿
貓咪被打理得很干凈,毛發(fā)蓬松,褐色的眼睛像兩顆玻璃珠,完全不怕人,顯然是被精心照顧著的
乜潯也看到了,蹲下身,輕輕摸了摸白貓的腦袋,語氣里帶著一絲難得的柔和與熟稔
乜潯“小白,你怎么自己跑出來了?”
乜潯“哥哥呢?”
齊梳“哥哥?”
齊梳更疑惑了,這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有人常住的樣子
就在這時,旁邊一扇銹跡斑斑、油漆剝落的舊鐵門“吱呀”一聲被從里面推開
一個身影走了出來,帶著笑意問道
嚴浩翔“誰???大老遠就聽見有人說我壞話,誰又想我了?”
齊梳循聲望去,不由得怔了一下。
那是一個看起來比她們大不了幾歲的年輕男人,穿著簡單的灰色毛衣和牛仔褲,身姿挺拔
他有著極其出眾的相貌,眉眼深邃,是明顯的歐式大雙眼皮,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盛著細碎的星光,笑起來的時候嘴角上揚,帶著一種干凈又溫柔的帥氣,與周圍破敗的環(huán)境形成了奇特的對比
乜潯站起身,語氣平淡地吐槽
乜潯“你這個不稱職的家長,自己家孩子跑出來了都不知道?!?/p>
男人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他幾步走過來,輕松地將那只叫小白的胖貓撈進懷里,動作熟練輕柔
他看向乜潯,眼神里帶著熟稔的調(diào)侃
嚴浩翔“那還好它姐姐及時來了,不然這小沒良心的真跑丟了,我可要傷心了?!?/p>
他口中的“姐姐”,顯然指的是乜潯。
乜潯沒接他的話,轉(zhuǎn)而向他介紹齊梳
乜潯“這是我好朋友,齊梳。”
然后對齊梳說
乜潯“這是嚴浩翔?!?/p>
嚴浩翔的目光落到齊梳身上,那雙布滿星辰的眼睛彎了起來,露出一個極其明媚友善的笑容,大方地打招呼
嚴浩翔“你好啊,齊梳妹妹,我是嚴浩翔。”
他的聲音清朗溫和,很有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