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久感冒了。
宋亞軒幾乎是寸步不離的照顧她,又是吃藥又是掛水,就連睡覺都在一邊陪著。
陳久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感覺整個人除了腦子以外都很輕,像是要飄起來了一樣。
“轟隆!”
一聲炸雷響起,雨下的越發(fā)大,陳久握住了宋亞軒的手指,翻個身窩進他懷里,忽然之間,一些片段迅速涌入腦海:
“回去吧,你的命我改不了”
那是身著黑袍的宋知命,面容冷峻,穩(wěn)坐于高堂之上。
“一介災星,如何配得上你?”
這個男人是誰?配得上誰?他在說什么?沒來由的恐懼,她不喜歡他。
“人呢?今天要是不把人交出來,別說鬼門關(guān),我直接屠了這地府”
男人臉上染了血,橙紅色的豎瞳泛著冷光,狠戾與兇殘撲面而來……
這個人…很熟悉,但她不知道是誰。
“神又如何?羅剎又如何?她隕滅的那三魂,由你來補上好了”
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她是想哭的,為什么?她不知道。
頭好痛……
宋亞軒看她這樣子,一陣心疼,一邊拍她的背,一邊輕聲哄著,時不時親親她的額角和耳尖。
被她枕著的那只手在她背后抬起,一縷黑氣進去她的身體,慢慢的,陳久顫抖的身體靜下來了,呼吸逐漸規(guī)律,一副睡著了的模樣。
宋亞軒用另一只手撫平她緊皺的眉頭,那樣動情的模樣,要是馬嘉祺看到,一定會大跌眼鏡,可是不好意思,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看見。
很小、很軟,抱在懷里乖乖的,像只小貓一樣可愛。
說來它這也算是打臉了,當時看韓之爾的時候,只覺得她滿腹心機,一個丁程鑫不夠,就連嚴浩翔也被他迷的五葷八素的。
這樣看來,其實是有原因的。
陳久?韓之爾?
我該拿你怎么辦?
我清楚的意識到,當你知道事情的真相時,你不會念在我對你的這些好而感謝我,你會討厭我,甚至恨我……
所以陳久,我會給我們的故事畫上完美的句號,即使…結(jié)局注定不會美好。
—
頭發(fā)也沒用,他感應不到,那兩滴血也已經(jīng)徹底失了效果。
或許…是數(shù)量太少了呢?
急匆匆的往城外的樹林里趕,簡陋的土地廟前,丁程鑫掰了半根香,一陣云霧散開,胡子頭發(fā)都白花花的老頭恭敬的看著他。
“殿下,您下去???”
丁程鑫嗯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沒走幾分鐘就看見了前面那座破敗的石頭大門,進去就是鬼門關(guān)了。
他們這些妖想去地府,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但鬼來人間卻是沒什么限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黃泉二十站,對他而言不過是一段長路。
當年他差一點就殺到輪回殿了,但這次不用走那么遠了,他到判官府就停。
馬嘉祺剛把她藏的那壺桃花釀拿出來,轉(zhuǎn)頭就對上從外面進來的丁程鑫,得,又白瞎一壺好酒。
馬嘉祺趕巧啊殿下
馬嘉祺喝一杯?
丁程鑫不喝
丁程鑫說完徑直往里走,經(jīng)過內(nèi)殿后直接到了他的臥室,二話不說打開了他的衣柜。
馬嘉祺不理解,變態(tài)???
丁程鑫衣服呢?
丁程鑫在衣柜里翻翻找找,盡量不弄亂原本規(guī)整的衣物。
馬嘉祺什么衣服?
丁程鑫收趙思雨的那天晚上
丁程鑫你穿的衣服呢?
馬嘉祺覺得他有病,那件衣服沾上了陳久的血,挺大片的,肯定洗不掉,回來他就直接扔進了臟衣籃里,不確定有沒有被扔掉。
關(guān)鍵是這么長時間了,肯定被扔掉了啊。
馬嘉祺扔了吧
馬嘉祺應該
丁程鑫應該?
丁程鑫扔哪了?
馬嘉祺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還是帶著他走去浴室旁邊的隔間里,那是個洗衣房,其實有好幾個臟衣籃,有的時候他沒吩咐,下人不敢隨意亂動他的衣服。
馬嘉祺時間挺長了
馬嘉祺有就是有
馬嘉祺沒有就算了
丁程鑫看著面前的四個臟衣籃,鄙夷的看了一眼馬嘉祺,大老爺們活的這么精致,臟衣籃還分類……
他有潔癖,他下不去手。
丁程鑫你來翻
丁程鑫我手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