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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初醒

鳳印輕拋:陛下,請賜和離書

\[正文內(nèi)容\]石棺里的笑聲像淬了毒的冰錐,扎得人耳膜生疼。楚清妤握緊短劍,指節(jié)泛白。石棺表面的裂縫還在擴(kuò)大,漆黑的口子像怪獸張開的嘴,里面不斷傳出"咔嚓咔嚓"的聲響,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搔石頭。

"誰在里面?"她強(qiáng)壓下心里的恐懼,聲音盡量保持平穩(wěn)。

笑聲突然停了。石棺里陷入一片死寂,連之前的"心跳"聲都聽不見了。楚清妤和沈照背靠背站著,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那些沖進(jìn)來的士兵已經(jīng)全被鳳印的力量化成了飛灰,石門大開著,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只有祭壇中央的光柱還在沖天而起,把周圍的雪地照得一片慘白。

"楚家血脈..."那個詭異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清晰了許多,像是個蒼老的男人在說話,"千年了...終于又等到一個..."

石棺蓋突然"砰"的一聲炸成碎片,木屑混著石渣四處飛濺。楚清妤用短劍格擋,卻被一股巨大的氣浪掀飛出去,撞在身后的石柱上,喉頭一甜,吐出一口血來。

"大小姐!"沈照急忙回頭,想去扶她,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呆在原地。

石棺里站起來一個"人"。說是人,卻又不完全像。他穿著一身看不出材質(zhì)的黑色長袍,上面繡著暗紅色的花紋,像是用鮮血染成的。他的臉被兜帽遮住,只能看見一雙閃爍著綠光的眼睛,和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下巴。最嚇人的是他的手——那不是人類的手,指甲長得像爪子,皮膚青黑色,上面布滿褶皺,像是干枯的樹皮。

"你是誰?"沈照舉起長槍,槍尖對準(zhǔn)黑袍人,手心全是冷汗。他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fā)出的強(qiáng)大氣息,那是一種混合著死亡與腐朽的力量,比之前遇到的任何敵人都要可怕。

黑袍人沒有理會沈照,他的目光一直盯著楚清妤,綠眼睛里閃爍著貪婪的光芒:"楚家的小丫頭...血脈真純...比你娘還要純..."

楚清妤掙扎著站起來,擦掉嘴角的血跡。她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疼得厲害,但更讓她在意的是黑袍人的話:"你認(rèn)識我娘?"

黑袍人發(fā)出"桀桀"的笑聲,往前走了兩步。他每走一步,地面的符文就亮起紅光,像是在歡迎他的到來:"認(rèn)識?何止認(rèn)識...當(dāng)年要不是你娘從中作梗,我早就..."他突然停住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語氣變得陰冷,"哼,女人就是麻煩..."

楚清妤握緊手中的短劍,掌心的鳳印雖然不再發(fā)燙,但她能感覺到一股力量正在慢慢蘇醒。她想起母親臨死前的話——"鳳印不僅能鎮(zhèn)魂,還能...殺人。"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沈照低吼一聲,長槍如毒蛇出洞,刺向黑袍人的胸口。他的動作快如閃電,槍尖帶著破空之聲,顯然是用了全力。

黑袍人卻似乎沒把他放在眼里,只是隨意地抬手一揮。沈照的長槍像是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墻,再也前進(jìn)不得分毫。黑袍人手指微動,一股黑氣從他指尖冒出,纏上槍桿,迅速向沈照的手臂蔓延。

"呃??!"沈照發(fā)出一聲痛呼,感覺手臂像是被火燒一樣疼。他急忙松開長槍,后退幾步,眼睜睜看著那把跟隨他多年的長槍在黑氣中慢慢腐蝕,最后化為一灘黑水。

"不自量力的小家伙。"黑袍人嗤笑一聲,目光重新回到楚清妤身上,"小丫頭,跟我合作吧。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知道你娘的真相,想知道楚家世代守護(hù)的到底是什么,想知道幽冥司和蕭景淵的陰謀..."

楚清妤冷冷地看著他:"我憑什么相信你?"

黑袍人笑了:"就憑我是唯一能告訴你真相的人。也是唯一能幫你報仇的人。"他指了指外面,"蕭景淵和幽冥司的大軍已經(jīng)包圍了這里,你以為憑你們兩個能活著出去?"

楚清妤心中一動。她剛才確實(shí)聽到了外面的喊殺聲,雖然現(xiàn)在停了,但黑袍人說得沒錯,他們肯定還在外面等著。僅憑她和沈照,根本不可能突圍。

"跟你合作,我要付出什么代價?"她問道。她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尤其是從這樣一個詭異的"東西"嘴里。

黑袍人似乎對她的直接很滿意,綠眼睛里閃過一絲贊賞:"聰明的小丫頭。我要你做的很簡單——把鳳印借給我用一下。只要讓我吸收一點(diǎn)鳳印的力量,我就能幫你殺了蕭景淵,毀了幽冥司,讓你成為北境真正的主人。"

楚清妤的心沉了下去。果然是為了鳳印。她想起母親的遺言,想起父親的信,想起楚家世代守護(hù)的使命。鳳印是鎮(zhèn)魂的關(guān)鍵,絕對不能落入壞人手里。

"不可能。"她斬釘截鐵地拒絕,"鳳印是楚家的東西,我不會把它交給任何人。"

黑袍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兜帽下的綠眼睛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小丫頭,別給臉不要臉!敬酒不吃吃罰酒!"他猛地抬手,一道黑氣射向楚清妤。

楚清妤早有防備,側(cè)身躲過。黑氣打在她身后的石柱上,發(fā)出"滋滋"的聲響,石柱瞬間被腐蝕出一個大洞,碎石嘩啦啦地往下掉。

"大小姐快走!"沈照大喊一聲,從腰間拔出兩把短刀,朝著黑袍人沖了過去。他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但他必須為楚清妤爭取時間。

黑袍人冷哼一聲,左手一揮,一股黑氣形成的鞭子抽向沈照。沈照閃避不及,被鞭子抽中胸口,頓時倒飛出去,撞在石墻上,吐出一大口鮮血,昏了過去。

"沈照!"楚清妤驚呼,想去救他,卻被黑袍人攔住了去路。

"現(xiàn)在,沒人能幫你了。"黑袍人一步步逼近,綠眼睛里閃爍著瘋狂的光芒,"把鳳印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diǎn)。"

楚清妤看著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沈照,又看看步步緊逼的黑袍人,心中涌起一股絕望。她知道自己不是黑袍人的對手,鳳印的力量雖然強(qiáng)大,但她還不會控制。剛才那一下爆發(fā),已經(jīng)耗盡了她大部分力氣。

就在這時,她感覺胸口一陣發(fā)燙。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母親留給她的那半塊玉佩正在發(fā)光,散發(fā)著柔和的白光。白光籠罩著她的身體,讓她感覺身上的疼痛減輕了許多,原本枯竭的力氣也開始慢慢恢復(fù)。

"這是..."黑袍人看到玉佩的光芒,突然停下了腳步,綠眼睛里閃過一絲驚訝和...恐懼?"柳如煙那個賤人...竟然把'鳳髓'留給了你!"

楚清妤不明白他在說什么,但她能感覺到玉佩正在和她掌心的鳳印產(chǎn)生共鳴。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從玉佩涌入她的身體,順著血管流遍全身,最后匯聚在掌心的鳳印上。

鳳印再次爆發(fā)出刺眼的金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亮。楚清妤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要被這股力量撐爆了,她不由自主地舉起手,對準(zhǔn)黑袍人。

"不!我不相信!"黑袍人發(fā)出一聲尖叫,轉(zhuǎn)身想跑。但已經(jīng)晚了。

一道金色的光柱從楚清妤掌心的鳳印射出,正中黑袍人的后背。黑袍人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身體在金光中迅速消融,像是冰雪遇到了烈日。

"楚家...我不會放過你們...我一定會回來的..."這是黑袍人消失前,留在空氣中的最后一句話。

金光慢慢散去,楚清妤癱倒在地,渾身脫力。她看著自己的手心,鳳印已經(jīng)恢復(fù)了之前的樣子,不再發(fā)燙,也不再發(fā)光。胸口的玉佩也恢復(fù)了平靜,只是摸上去還有點(diǎn)溫溫的。

"大小姐..."沈照掙扎著爬起來,走到她身邊,臉色蒼白如紙,"你沒事吧?"

楚清妤搖搖頭,聲音虛弱:"我沒事...他...他走了嗎?"

沈照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不知道...但至少暫時安全了。"他環(huán)顧四周,眉頭緊鎖,"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剛才的動靜肯定會引來更多的人。"

楚清妤掙扎著想站起來,卻感覺頭暈?zāi)垦?。沈照急忙扶住她?我背你。"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硪魂嚰贝俚哪_步聲。楚清妤和沈照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警惕。

"怎么辦?"楚清妤低聲問。她現(xiàn)在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根本無法戰(zhàn)斗。

沈照咬咬牙:"大小姐,你躲進(jìn)石棺里,我引開他們!"

"不行!"楚清妤立刻拒絕,"太危險了!"

"沒時間了!"沈照不由分說,背起楚清妤,把她放進(jìn)石棺里。石棺里面很寬敞,鋪著一層暗紅色的絲綢,雖然已經(jīng)老化,但還很柔軟。楚清妤躺在里面,感覺像是躺在云朵上。

"大小姐,記住,無論聽到什么都不要出來。等安全了我會來接你。"沈照說完,蓋上了石棺蓋,只留下一條縫透氣。

楚清妤透過石棺蓋的縫隙,看到沈照拿起地上的一把斷刀,深吸一口氣,朝著石門的方向跑去。很快,她就聽到了沈照和人說話的聲音,然后是打斗聲、慘叫聲...

楚清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緊緊攥著拳頭,指甲嵌進(jìn)掌心,但她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她知道,沈照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保護(hù)她。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聲音漸漸平息了。楚清妤屏住呼吸,仔細(xì)聽著外面的動靜。除了風(fēng)吹過石門的嗚咽聲,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沈照...他沒事吧?

楚清妤的心七上八下。她想出去看看,但沈照臨走前的叮囑又在她耳邊響起。她咬著嘴唇,腦子一片混亂。

就在這時,她感覺石棺輕微地晃動了一下。緊接著,她聽到了"咔嚓"一聲,石棺蓋被人慢慢推開了。

楚清妤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握緊了手中的短劍,準(zhǔn)備隨時戰(zhàn)斗。

一張熟悉的臉出現(xiàn)在她眼前。

是沈照。

他渾身是血,左臂不自然地扭曲著,臉色蒼白得像紙,但眼神卻很亮。他看著石棺里的楚清妤,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容:"大小姐...沒事了...我們...可以走了..."

說完這句話,他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昏死過去。

"沈照!"楚清妤驚呼,急忙從石棺里爬出來,跑到他身邊,扶起他的頭,"沈照!你醒醒!醒醒?。?

沈照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呼吸微弱。楚清妤摸了摸他的脈搏,發(fā)現(xiàn)跳得很慢,很虛弱。她心里一緊,知道他傷得很重。

她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地上躺著幾具黑衣人的尸體,都是被一刀斃命,看樣子是沈照干的。但他自己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楚清妤咬咬牙,背起沈照,艱難地朝著石門的方向走去。她的身體還很虛弱,背負(fù)著沈照的重量,每走一步都感覺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但她不能停下,她必須帶著沈照離開這里,找個安全的地方給他療傷。

走出石門,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雪又開始下了,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雪花落在楚清妤的頭發(fā)上、肩膀上,瞬間融化,變成冰冷的水珠。

祭壇周圍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磥砩蛘照娴陌咽O碌娜硕家_了,或者...都?xì)⒘恕?/p>

楚清妤深吸一口氣,辨別了一下方向,朝著北境的方向走去。那里是她的家,是她唯一能去的地方。

風(fēng)雪越來越大,很快就在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楚清妤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每走一步都感覺腿像灌了鉛一樣重。她的體溫在不斷流失,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

就在她快要撐不住的時候,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楚清妤心中一緊,難道是蕭景淵的人追來了?她急忙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卻因?yàn)轶w力不支,和沈照一起摔倒在雪地里。

馬蹄聲越來越近,很快,幾匹駿馬出現(xiàn)在楚清妤的視線里。馬上的人穿著黑色的盔甲,手里拿著火把,火光映亮了他們的臉。

楚清妤的心沉到了谷底。是幽冥司的人!

她閉上眼睛,絕望地想:完了...一切都完了...

然而,就在那些黑衣人快要沖到她面前的時候,異變陡生!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從旁邊的樹林里竄出,手中的短刀閃爍著寒光,瞬間劃過了幾個黑衣人的喉嚨。那些黑衣人甚至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從馬上摔了下來,死不瞑目。

剩下的黑衣人嚇了一跳,紛紛舉起武器,警惕地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黑影。

黑影緩緩站直身體,摘下了頭上的斗笠,露出了一張俊美卻帶著一絲邪氣的臉。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在火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蕭...蕭策?"楚清妤看著眼前的人,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蕭策,蕭景淵的弟弟,當(dāng)今的靖王。她和他只有幾面之緣,印象中他是個玩世不恭、胸?zé)o大志的王爺,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救了她?

蕭策看到雪地里的楚清妤和沈照,挑了挑眉,琥珀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玩味:"喲,這不是太子妃娘娘嗎?怎么搞得這么狼狽???"

楚清妤沒有理會他的嘲諷,掙扎著想站起來:"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蕭策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仔細(xì)打量著她,琥珀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復(fù)雜的光芒:"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我倒是想問你,太子妃娘娘放著好好的東宮不住,跑到這荒郊野外來送死,是為了什么?"

楚清妤皺了皺眉,不想跟他過多糾纏:"我不需要你管。如果你想抓我去領(lǐng)賞,就動手吧。"

蕭策笑了,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抓你去領(lǐng)賞?楚清妤,你以為我是誰?我可不像我那位好哥哥,眼里只有權(quán)力。"他頓了頓,琥珀色的眼睛緊緊盯著楚清妤,"說吧,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關(guān)于蕭景淵和幽冥司的秘密?"

楚清妤心中一驚,警惕地看著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蕭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很簡單,合作。我?guī)湍銡⒘耸捑皽Y,你幫我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我憑什么相信你?"楚清妤冷冷地問。她已經(jīng)上過一次當(dāng)了,不會再輕易相信任何人。

蕭策笑了,琥珀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狡黠:"就憑我們有共同的敵人。蕭景淵不僅是你的敵人,也是我的敵人。"他指了指地上的沈照,"你的人傷得很重,再拖下去就沒命了。如果你想救他,就跟我走。"

楚清妤看著昏死過去的沈照,又看看眼前的蕭策,心中猶豫不決。蕭策這個人深不可測,和他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但現(xiàn)在,她別無選擇。沈照不能死,她也不能落入蕭景淵的手里。

"好,我跟你合作。"楚清妤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但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不會放過你!"

蕭策笑了,琥珀色的眼睛里閃爍著滿意的光芒:"放心,我從不做虧本的買賣。"他朝著身后的幾個手下?lián)]了揮手,"把他們兩個抬到馬上去,我們走!"

幾個黑衣人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抬起楚清妤和沈照,把他們放在馬背上。蕭策翻身上馬,看了一眼楚清妤,嘴角揚(yáng)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楚清妤看著他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她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是對是錯,但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的人生軌跡將徹底改變。她不僅要面對蕭景淵和幽冥司的追殺,還要和蕭策這樣危險的人物合作。

前路漫漫,危機(jī)四伏。但楚清妤的眼神卻越來越堅定。她緊緊握著掌心的鳳印,心中暗暗發(fā)誓:無論付出什么代價,她都要查明真相,為母親和楚家報仇!

風(fēng)雪中,幾匹駿馬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里。只有那座古老的祭壇,還矗立在雪地里,像是一個沉默的巨人,見證著這一切的發(fā)生。而那口打開的石棺,靜靜躺在祭壇中央,仿佛在等待著什么人的歸來。

\[未完待續(xù)\](第一章完)

蕭策的黑馬踏碎積雪,楚清妤蜷縮在馬鞍后,鼻尖縈繞著三重氣味——血腥氣混著沈照的冷梅香,還有蕭策身上若有若無的龍涎香。這股奢靡的香氣本該令人安心,此刻卻像毒蛇的信子舔著她后頸。

"你左肩脫臼了。"蕭策突然勒馬,掌心貼在她左肩胛骨猛地一旋。楚清妤悶哼著抓住他的銀腰帶,指節(jié)陷入冰涼的蟒紋刺繡。骨縫復(fù)位的脆響里,她聽見自己含血的聲音:"沈照他......"

"死不了。"蕭策的聲音混著風(fēng)雪,"我那些手下雖說是幽冥司的敗類,治外傷還算拿手。"他忽然轉(zhuǎn)頭,琥珀色瞳孔在火把光里明明滅滅,"倒是你,鳳印在掌心發(fā)燙的時候,疼不疼?"

楚清妤猛地抽回手。掌心的鳳印果然又在發(fā)熱,像塊燒紅的烙鐵。方才在祭壇爆發(fā)的金光仿佛還殘留在視網(wǎng)膜上,黑袍人消融時的慘叫在耳鳴中盤旋不散。

"你早就在附近。"不是疑問,是肯定。

馬隊停在山坳里的破廟前。殘碑上"敕建"二字被風(fēng)雪啃得模糊,檐角垂著的冰凌足有半尺長。蕭策翻身下馬時,黑色斗篷掃過楚清妤臉頰,帶起的寒風(fēng)吹散了那句低語:"柳如煙當(dāng)年叛出幽冥司,可比你現(xiàn)在狼狽多了。"

破廟正殿燃著三堆篝火,噼啪聲里混著沈照壓抑的痛哼。兩個蒙面罩甲的護(hù)衛(wèi)正用烈酒清洗他胸口的鞭傷,潰爛處皮肉外翻,露出森白的肋骨。楚清妤踉蹌著撲過去,看見沈照腰間懸掛的雙魚玉佩裂了道縫——那是她及笄時親手雕刻的護(hù)身符。

"大小姐......"沈照艱難睜眼,血沫從嘴角溢出,"鳳印......"

"在這兒。"楚清妤攥住他沒受傷的手按在自己掌心,鳳印的燙意隔著兩層皮肉依然清晰,"我答應(yīng)過母親,絕不會讓它落入......"話音戛然而止,因?yàn)樗匆娛挷哒秘笆浊碎_黑袍人遺留的頭骨。

灰白腦漿混著冰晶落在青磚上,蕭策卻像翻找珍寶般挑出塊暗紅色晶核。那東西在火光里跳動著,像顆凝固的心臟。

"認(rèn)得這個?"他拋著晶核走向楚清妤,琥珀色眼睛在火光里泛著妖異色澤,"幽冥司長老的'魂丹',存著千年記憶的好東西??上偛砒P印燒得太狠,只剩下這點(diǎn)殘片。"

晶核擦過楚清妤耳畔時,她突然聽見無數(shù)細(xì)碎的聲音在腦海炸開——女人的尖叫,鐵鏈拖地聲,還有孩童模糊的哼唱。其中最清晰的,是母親柳如煙帶笑的聲音:"阿策乖,姐姐給你講鳳凰浴火的故事......"

"噗通"一聲,沈照從草堆滾落。他半跪在地,指著蕭策后背劇烈顫抖:"玄、玄鳥刺青......你是幽冥司的人!"

楚清妤這才看見,蕭策斗篷領(lǐng)口滑落處,隱約露出半只振翅的黑色飛鳥。那是幽冥司護(hù)法的標(biāo)記,她在父親遺留的卷宗里見過。

篝火突然噼啪爆響,火星濺上蕭策臉頰。他緩緩轉(zhuǎn)身,匕首上的血珠滴落在玄鳥刺青邊緣,仿佛給那只怪鳥喂了血食。

"楚清妤,"他的聲音變得低沉沙啞,不再有半分玩世不恭,"你真以為柳如煙是你母親?"

鳳印突然燙得像要燒穿皮肉。楚清妤眼睜睜看著掌心那枚金紅色印記扭曲變形,邊緣竟慢慢浮現(xiàn)出半闕玄鳥紋——與蕭策后頸的刺青,一模一樣。

廟外風(fēng)雪驟然變大,卷著什么重物撞在破門上。楚清妤看見蕭策的護(hù)衛(wèi)瞬間拔刀,刀刃在火光里映出三道人影正踏著積雪走來。當(dāng)先那人金冠玉帶,白袍在風(fēng)雪中翻飛如蝶——竟是本該在百里之外圍困北境的太子蕭景淵。

而他身后跟著的,是兩個抬著黑檀木轎子的紫衣老者。轎子垂著鮫綃帷幔,里面伸出的那只手,戴著楚清妤再熟悉不過的羊脂玉鐲——母親柳如煙的遺物,半年前隨她靈柩下葬的貼身之物。

蕭策突然低笑出聲,將那枚魂丹塞進(jìn)楚清妤掌心:"猜猜看,轎子里的'母親',和你這位太子哥哥,誰會先動手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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