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溫今都是沒有朋友的。
不是沒有人試圖接近過她,想要和她交朋友,但是那些人和她相處時間越長,越是清楚的了解,她們根本沒辦法走進(jìn)溫今的內(nèi)心,沒有辦法被溫今劃進(jìn)她的圈子里。
無論她們怎么努力,無論溫今看起來對她們多么溫柔和善,但是她們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們不是溫今的朋友。
所以,溫今從來都沒有朋友。
知道溫今和陳閱在一起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人震驚詫異。
震驚于竟然有人可以擠進(jìn)溫今的圈子,震驚于溫今竟然會接納陳閱。
溫今又夢見陳閱了。
夢見他們從前的許多事,溫今忘記了后來陳閱的所作所為,只記住他們之間的那些美好。
她很開心,她以為她已經(jīng)愛上陳閱了。
只是這種開心截止到了陳閱半跪在地,向她求婚的那一刻。
那一刻,溫今想的竟然是退縮,這一刻,溫今才知道,她害怕,害怕邁入婚姻,害怕?lián)碛幸粋€父親那樣的丈夫,害怕自己的孩子也會像自己一樣。
也是這一刻,溫今才知道,她根本就沒那么喜歡陳閱,即使他對自己很好,好到溫今挑不出任何的問題,好到溫今覺得陳閱可以去評一個“全國最佳男友”。
但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那曾經(jīng)的一段時間,溫今只是在強(qiáng)迫著自己去接觸陳閱,這是為什么?
為了——讓奶奶放心。
奶奶?
看見奶奶的那一瞬間,溫今終于反應(yīng)過來這只是個夢。
溫今有很嚴(yán)重的失眠,一直都有,所以她入睡都是靠著安眠藥,奶奶去世之后,這種情況尤為嚴(yán)重。
她每天只有靠著大把大把的安眠藥才能看見奶奶。
只是服用久了之后,身體產(chǎn)生了抗藥性,依舊睡不踏實。
——
思念越壓抑越泛濫。
池騁想溫今了,他想此刻在她身邊,哪怕只是在門口守著她也好。
月色朦朧,趁著夜色,池騁悄悄到了溫今家。
他坐在門口,仰頭看著月亮,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繾綣,溫柔的勾起嘴角。
他拿出一根煙,也不點(diǎn),只是在手里把玩。
靜謐的夜幕下,只有池騁克制住的淺淺的呼吸聲。
“奶奶!”
突然一聲驚呼打斷了池騁的思緒,他下意識扔下煙,身手矯健的翻窗進(jìn)了屋子,小心推開溫今的房門。
透過窗簾縫隙照進(jìn)來的月光,池騁看到,溫今閉著眼睛,蜷縮著身體,雙手在空氣中摸索著,看起來像是在找什么。
同時,嘴里還在喊著,“奶奶,奶奶,奶奶……”
池騁絲毫沒有猶豫的走過去,把手遞過去,直到握住他的手,溫今才安靜下來,呼吸也平穩(wěn)了下來,滿足的呢喃了一句,“奶奶?!苯K于安穩(wěn)的睡了過去。
池騁的目光肆無忌憚的描繪著溫今的眉眼,也只有在此時此刻,他才不用面對著溫今厭惡或視而不見的眼神。
池騁猶豫了兩秒,決定順勢躺在溫今身邊,緩慢而又小心翼翼的將溫今整個抱在懷里。
溫今并沒有醒過來,反而在池騁的懷里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沉沉地睡了過去。
池騁低頭注視著溫今,抬手輕輕撫了撫她的發(fā)絲,動作專注認(rèn)真,再也不見溫今初識他時的模樣。
他一直一直看著溫今,像是要把她的模樣刻到靈魂里,他就那么看了一夜,一時半刻都沒舍得把眼睛閉上。
天漸亮?xí)r,池騁把麻木的胳膊從溫今頸下慢慢抽出,在溫今醒過來之前,不舍的離開。
腦袋昏昏沉沉的,是服用了安眠藥的后遺癥,但昨天晚上卻是溫今這么多天來睡的難得的一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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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到哪兒寫到哪兒,夢到哪句寫哪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