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巷的母親凌冉是一位典型的成功事業(yè)女性,出生于商業(yè)世家,有家族產業(yè),也就是現在林致遠操持的公司。
凌冉從小學習用功,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出國去了世界前幾的名校就讀,商業(yè)天賦極高,待人接物都極其優(yōu)秀。
后來又以自己的名義開辦了畫廊和高端會所,可以說是事業(yè)有成。
可以說是完美的一個人吧,愛上了林致遠。
林致遠是一個對生活期望很高的人,又有些刻苦,跌跌撞撞才從小鄉(xiāng)村來到大城市當了個高管。
見到凌冉純屬意外,兩人的戀愛更是。
這是一個經典的鳳凰男的故事,但凌冉堅信那是愛情,給了他股權和房產。
兩人結婚后過了兩三年凌巷就出生了。
凌巷承認自己的童年是幸福的,母親即使再忙碌也會陪他讀寫繪畫,支持他走自己喜歡的藝術繪畫道路。
父親好像也很愛他,給他買玩具準備驚喜,除了不善言辭就是完美的父親。
一切都是假的。
父親在他出生前就出軌了,他是一個很有野心的男人,他想要更多,無論錢權還是女人。
柳眉找到凌冉是在凌巷高一的下學期,凌巷住校的時候,然后就是林致遠的攤牌,假象破碎了。
凌巷總是恍惚中回到那個陽光刺眼的時節(jié),氣溫剛剛步入夏天,卻悶得人喘不過氣。
他是在管家期末放假后打給他的電話中知道這件事的。
所有人都歡呼著迎接暑假,只有他一個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舉著手機。
他覺得自己是一座孤島。
沒有悲傷,沒有憤怒,只有疑惑和恍惚。
像是被人扔進了水里又撈了出來,渾身濕透站在太陽光下第一時間只能想到太陽光的刺眼。
凌冉是因為悲傷過度失眠和過度的壓力與工作導致的血管內皮損傷,動脈粥樣硬化。
而強烈的悲傷情緒是成為疾病急性發(fā)作的誘因。
這些原本不會造成很大的后果,但林致遠后來每天和她的爭吵導致了高血壓性心臟病。
凌冉死前囑咐把所有遺物轉交給凌巷。
但林致遠是個有野心的人啊,他使出最惡毒的法子強行奪了一大半。
凌冉付諸了一生經營的家族企業(yè)從今以后姓了林。
一個月而已,凌巷失去了自己的家和夢想。
繼母住進已經失去生機的宅邸,林峰練琴的聲音代替了凌冉畫布上顏料的味道。
刺耳的聲音折磨著凌巷的神經。
林致遠不在乎這些,他那些天近乎不分晝夜的泡在娛樂場所,享受著亡妻的財產和帶來的權勢和名譽。
凌巷搬出了這座宅子。
這間房子除了刺骨的痛就無法再帶給他任何了,愛和快樂構成了長達十六年的漫長的夢,如同莊周夢蝶。
凌巷無法分辨這十六年是真還是這兩年是真。
好痛。
好痛!
好痛?。?!
我好痛??!為什么會這么痛苦呢!
凌巷說到這里臉上充斥著無法言說的痛苦,抱著自己的頭。
母親!我明明還是我??!為什么這么痛呢!!
這個世界仿佛在嘲笑凌巷的一切,給他一切再讓他失去一切,迷茫和無知跟隨著憤怒遲來的還給凌巷。
當那一系列事發(fā)生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凌巷徹底的迷上了尼古丁和酒精,嘗試通過社交娛樂和暴力手段來遺忘痛苦。
他的確很快樂。
他的確很痛苦。
凌巷不再是那個還算是努力考上了重高的少年,他是一個沉迷享樂的混混二世祖。
那又怎么了呢?比起林致遠所做的能算得上是什么?
去他奶奶的。
凌巷慣用的笑容回到了他的臉,醉意早就消退了,他看著皺著眉的季栩。
沉默。
季栩母庸質疑地上前抱住了他。
“不用笑得那么累?!?/p>
是啊,明明我更想哭不是嗎?明明很痛苦不是嗎?
但是還是笑吧。
現在這個年齡,我可以肆意的用笑回應一切,因為我還有大把年華,我還有力氣反抗,我還能拯救自己啊。
凌巷大笑著抱住了季栩。
那張臉上少見的露出真正的快樂,眼睛在笑,向上彎的嘴角也在笑,使得黑暗瞬間奔逃。
“笑的時候世界就會亮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