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要!”
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正粗暴地撕扯裴稚綰身上的衣裙。
尖銳的“嘶拉”聲在東宮寢殿中回蕩,刺痛耳膜。
裴稚綰的雙手死死揪緊胸前衣襟,清泠澄澈的眼眸中,盈滿細碎淚光。
她在床榻上拼命往后挪動,雙腳胡亂蹬踹,試圖掙脫男人的禁錮。
才堪堪挪動一寸,裴稚綰纖細白皙的腳踝,便被男人冷白如玉的手牢牢扣住。
緊接著,男人猛地發(fā)力,狠狠往回一拉。
裴稚綰整個人毫無反抗之力,被無情地拖拽回去,身下的被衾被拉出一道道褶皺。
隨即,身上陡然一沉,男人沉重的身軀重重地壓在她身上。
她的雙手也被男人用盡全力按壓在兩側(cè),絲毫動彈不得。
身上的男人那雙原本清冷無垢的雙眼,當下卻一片赤紅,盡是澎湃欲色在翻涌。
裴稚綰顫栗著抬眸,與那雙眼對視的瞬間,身子止不住地瑟縮。
她從未見過裴珩硯這副模樣。
世人皆知,當今太子,氣質(zhì)卓然,風神軒舉,矜貴出塵。
尤其是相貌生得極其出色,一身盛雪錦衣,清姿明秀,宛如謫仙降世。
而絕非當下這般深戾陰寒,令人毛骨悚然。
裴稚綰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會突然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今晚,本應是裴珩硯大戰(zhàn)凱旋而歸的喜慶日子。
她與他的關(guān)系極好極好。
雖說他們并非親生兄妹,之間無血緣關(guān)系。
但他們之間的感情絕非因為沒有血緣,就能被磨滅。
一得知他歸來,她便迫不及待地第一時間趕來東宮找他。
畢竟三個月未曾相見,她真的很想他。
然而,她剛踏入寢殿,甚至連半句問候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裴珩硯強行帶到了床榻之上。
把她甩到床榻上,全程未說過半個字。
裴稚綰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樣。
但是直覺告訴她,裴珩硯似乎并未認出她是誰。
她與裴珩硯并無男女之情。
而他向來也僅僅是把自己當作妹妹般呵護著。
裴稚綰眼眶中蓄滿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簌簌滾落。
淚珠劃過凌亂的碎發(fā),悄然滴落入身下的寢被之中,了無痕跡。
她胡亂地搖頭,雙手拼命掙扎扭動,細軟的聲音顫抖得不成形:“哥哥,你清醒些,看看我,我是綰綰啊!”
可眼前的男人仿若失了心智,對她的呼喊充耳不聞,毫無反應。
裴稚綰身上僅存的小衣,也被他扯下,如同對待毫無價值的穢物,隨手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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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華燈未歇的東宮,注定難享平靜。
寅時,裴稚綰轉(zhuǎn)醒。
意識尚在混沌之中的她,一時未察覺這疼痛的來由,迷蒙著睜開雙眼。
裴珩硯清逸的側(cè)臉就這樣毫無預兆地闖入她的視線。
裴稚綰的心跳忽滯,不久時辰前那瘋狂的一幕瞬間涌入腦海。
她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凝固,后背上冷汗連連,連帶著脊柱又冷又寒。
裴稚綰艱難地從他的臂彎里坐起身來,身上仿佛被重物碾壓過一般。
她的眼睛早已因哭泣而干涸刺痛,此時卻又泛起了一層薄薄的水光。
裴稚綰側(cè)轉(zhuǎn)螓首,凝眸瞧向身畔,只見裴珩硯依舊沉睡未醒。
不行,絕對不行,她絕不能讓他發(fā)現(xiàn)是自己。
她咬著牙,強忍著鉆心的疼痛,迅速起身要離開床榻。
然而,甫一觸地,雙腿綿軟無力,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重重跌坐在地。
裴稚綰艱難地抬起顫抖的手,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拿起一旁的小衣,試圖往身上穿。
可當她準備穿上里衣時,目光掃過,才發(fā)現(xiàn)里衣早已被撕得破碎不堪,根本無法蔽體。
所幸中衣和外衫完好無缺,否則她真的不知該如何才能離開這里。
穿好中衣和外衫,又將披風穿上后,她把地上那些被撕碎的衣物收攏起來。
這些都是她身為公主,所穿的華服,若是被人看見,定能一眼認出她的身份。
待將一切都收拾妥當,裴稚綰只覺渾身的力氣仿佛被盡數(shù)抽離。
稍作緩神,她戴上披風的兜帽,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東宮。
深夜宮道,幽深漫長。
這一路上,四周空寂無人。
唯有兩邊掛在宮墻上的燈盞,在黑夜里泛著點點昏黃的光亮她的思緒混亂不堪,腳步僵硬地挪動著,不知過了多久,才恍惚間來到沁華殿。
裴稚綰一路疾跑,體力早已透支。
當她跨過沁華殿的門檻時,腳下突然一個不穩(wěn),身子一歪,重重地跌倒在地。
她雙手撐地,拼命想要站起身來。
可身體卻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一般,怎么也站起不來。
寫給親愛審核大大:(男女主都知道雙方無血緣,沒有在一個族譜上。)(沒有血緣,沒有血緣,沒有血緣?。?/p>
(女主和男主沒有一點血緣,異父異母,女主只是稱呼喊男主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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